第387章 分钱 养蜂 打灰狗子
第387章 分钱 养蜂 打灰狗子
刘丽珍原本是想在后院多种土豆、地瓜和大豆,再种点自个家吃的粘苞米。
但是前些天唠嗑的时候,徐宁说不如多种点豆角、茄子、洋柿子和小白菜、生菜啥的,后院三分地完全足够自给自足,家里人多,若是菜少了,肯定不够吃。
就这么地,刘丽珍才听老儿子的话,准备多种点蔬菜,至于粘苞米、土豆等等主食,可以在王二利、刘大明、李福强家后院种,这样分开种也好管理,用不着费劲巴拉的,整完这个再整那个。
现在还没到种地的时候,刘丽珍寻思提前将犁杖、锄头等农用工具倒腾出来,让刘大明有空就给磨磨,这样翻地能轻松一些。
刚好瞅见中年三人组拽着俩爬犁进门,刘丽珍就将磨犁杖的事说了,刘大明当然没二话,再一瞅三人爬犁上只剩下两头半野猪和小半袋鱼,她就问了一嘴。
刘大明、大喇叭和老姜就把在太平卖野猪肉、鱼和小黑瞎子的事情说了一通。
主要是大喇叭在说,他大嘴一叭叭,其余人皆显得暗淡了。
起初,刘丽珍、韩凤娇等人听见他们将两只小黑瞎子卖了720块钱,还有些高兴和兴奋,但听见卖给了老方家又有点担心。
“姐,不用担心这事,我们搁太平屯部,当着老胡、老邓一帮人的面,和老方签的合同。”
老姜说:“国兴,把合同拿出来给我大嫂瞅瞅。”
大喇叭将合同掏了出来,摊开笑说:“老婶,啥事没有,你瞅瞅这上边,除了我和老方的手印,还有胡叔、邓大爷、张会计、冯铁匠,这个是二组的小组长……”
“这样就能行啊?”刘丽珍询问。
刘大明笑说:“肯定行,老方要是没事找事,老胡和老邓他们也不能答应。”
“啊,那就行,我就怕老方过后再找麻烦。”
“不能,这主意是二宁给出的。”老姜说道。
韩凤娇笑道:“还得是二宁这脑瓜筋,嫂子,这回放心啦?”
“放心啥呀,他也是稀里糊涂!”刘丽珍背后损了句老儿砸,却是面带笑容。
这时,大喇叭从兜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她说:“老婶,这是卖小黑瞎子的钱,拢共720……”
“给我干啥,你们直接分了多好。”
老姜笑道:“大嫂,那两头小黑瞎子是二宁领我们找着的,所以还是按照他两股,我们各一股分,等二宁回来再说也行。”
“等他回来没时候,现在就分了吧,正好娇儿和淑华都在这呢。”
刘丽珍说罢,接过一沓钱,问:“二宁同意给他两股啊?”
“那咋不同意,往常就是这么分的。”
随后,刘丽珍便算了起来,但她算了五分钟都没算明白,而刘大明、老姜和大喇叭更是白扯,让他们算一百以内加减法都费劲,更别说乘除法了。
王淑娟拿着草稿纸用笔算了两遍,却怎么算都除不开,720÷7=102.857142……
刘大明低头瞅着草稿纸说道:“那就让二宁吃点亏,拿204块钱,剩下516我们五個分,一人得103块2。”
刘丽珍一摆手,说:“别滴,这么着吧,给他留200块钱,剩下520你们五个,一人104块钱。”
“大嫂,这么整不是让二宁吃亏了么。”
“吃啥亏,这几个钱算那么清干啥,再说卖小黑瞎子是你们仨出的力,谁多点少点能咋地?”
刘丽珍坐在炕沿先查出200块钱,然后查出五份104,分别递到了老姜、刘大明、大喇叭和杨淑华、韩凤娇手中。
拿到钱的众人都很高兴,杨淑华和韩凤娇更是没想到,去一趟南山就能挣一百多,属实很是意外,这真像是那帮跑山人所说的捡山财……
“晚间都搁这吃吧,淑华整得鱼肉丸子,到时候咱烙点饼。”
老姜张嘴说:“大嫂,我家还有事……”
刘丽珍摆手:“你能有啥事?搁这尝尝鱼肉丸子,到时候你拿点回家也知道咋整,要不然你知道咋吃啊?既然来嫂子这就别客套,小球儿都没你这么拧巴。”
老姜闻言一笑:“行,大嫂,那我就不客套了。”
“老婶,我们还得去卖猪肉和鱼……”
“快去吧,到饭点就回来。”
“诶。”
此刻是两点多钟,中年三人组拽着爬犁又去叫卖猪肉和鱼了,鱼卖的很快,但野猪只卖了一头多点,还剩下一头整猪和一块后鞧、一扇肋排。
猪肉卖了51块8,鱼卖了23块5,拢共75块3,三人平分了,各得25块1,这个钱没有给徐宁仨人分,因为这是他们自个在山里整的,和徐宁没啥关系。
晚间,众人欢聚一堂,这阵子老姜可谓是容光焕发,以前他几乎成天犯愁:去哪整点钱呢?
现在却不愁钱的事了,再喝起酒来比谁都有劲儿!这就是钱带来的改变。
当徐老蔫听说两头小黑瞎子卖了720块钱后,惊的后脑勺嗖嗖冒凉风,细问之下才明白,原来是老方整错了价格,大喇叭就顺势而为,多挣了点钱。
徐老蔫给予大喇叭一句评价,“伱啊,现在跟那小瘪犊子混的,全是损招儿!”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老徐家充满了欢声笑语,东山地窨子中的徐宁、王虎和马六却是相当安静。
为啥?因山中没有电,自然无法在地窨子里亮起电灯,只能点蜡照亮,所以晚饭过后三人就各自休息了。
早晨徐宁和王虎来到东山时,就瞅见马六已经将窝棚搭好了,六根木棍搭起来的窝棚,刚好能睡下两人,窝棚里是用木板铺的床。
徐宁取出苫布和王虎盖在了窝棚上,能够起到一些防雨防潮的作用,不过这天还是有点冷,马六就将地窨子里的铸铁炉子拆了下来,放在窝棚里,用铁皮卷了个烟囱,点炉子至少能让窝棚里暖和点,不至于太潮、太冷。
还没来得及铺床,马六就拽着两人去喂越冬蜂了,那么越冬蜂吃什么呢?答案是浆或蜂蜜,蜂蜜属于自然储存的食物,而浆则是人工调配的,这是为了保证越冬蜂安全越冬,必须准备充足的浆,防止蜜蜂被饿死。
马六给徐宁讲了许多注意事项,以及喂养方法、浆浓度、饲喂份量,还要根据气温高度调整浆浓度,总之需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为了防止忘记,王虎特意准备了个小本,一边听着马六讲述,一边速记。
王虎的字似狗爬,只有他自个能看懂,徐宁没法掏出小本,在晚饭前将王虎的记录做了总结,并做了注解。
养蜂最主要的季节就是春秋、因早晚温差大,蜜粉源稀少,春季蜂群刚经历过漫长冬季,体质柔弱、极易发病,所以必须选择适宜的放蜂场地,给蜂场消毒,摆放蜂箱蜂桶,还得注意保暖……
而马六也有自个的养蜂经验,他说:养蜂就是养蜂王,咱养的是中峰,也就是野生峰,所以除了帮它们做好保暖、喂食之外,根本不用过多干涉。
养蜂和养狗不同,因为蜂不是宠物,它们是采蜜的工人,你要想获得蜂蜜,那就得尽心尽力伺候,当它们的仆人。若是感觉蜜蜂要造脾了,那就给它们一个巢础,自然而然就会造了,如果它们不想造,那你硬塞巢础进去,那它们到死都不会造。
再如分峰,它们想分就分,不要去阻拦。
马六还说了一句话:蜂王,有弱就有强,但无论强弱,只要工蜂没有放弃蜂王,那蜂王就是正常的王,不要轻易抛弃任何一只蜂王,哪怕是残王!
从这就能看出来,马六是在用心教徐宁,他想让自个的手艺能延续下去,所以无论经验,亦或是饲养方法,他都是毫无保留的教给了徐宁。
住在窝棚中,后半夜相当冷,幸好老妈给拿的是厚被,还点着炉子,否则徐宁和王虎肯定得生病,早晨苫布外有些潮湿,徐宁揉着鼻头起床,王虎咧嘴笑说:“二哥,冻我小鼻头。”
“那今晚给鼻子藏起来。”
“哈哈……”
两人套上袄裤,就去了地窨子,烟囱冒着炊烟,马六在天没亮的时候就起来了。
这俩小子不会做饭,只能由马六这个老年人伺候,不过徐宁拿来许多东西,足够三人吃半个多月了。
别瞅马六岁数大,但饭量也不小,一顿造三个苞米面饽饽、俩发面馒头,这都是正常的量,而且荤腥不忌,啥肉都敢吃。
饭后,马六又拽着两人满蜂场转悠,还去了蜜蜂采蜜的地方,一片椴树林。
椴树是锦葵科椴属乔木植物,高20米左右,树皮是灰色的,有裂纹,叶长7-14厘米、宽5-9厘米,叶子前端短尖或渐尖,尾部是心形或是斜截形……
椴树适合生长在深厚、肥沃、湿润的土壤中,山坡和山谷都可生长,椴树喜光、喜温凉湿润气候,经常单株散于红松阔叶混交林中,它对土壤要求很严格、喜欢肥沃、排水良好的湿润土地,耐寒、抗毒性强、虫害少。
椴树的期在7月份,每朵由五个瓣组成,中间含有亮晶晶的蜜汁,而蜜蜂采的就是这种蜜汁,也可以晒干后泡茶喝,能够起到安神的作用。
椴树蜜可以冲泡鸡蛋水、牛奶等,也是制作中成药丸的主要原料。入药后,有补中益气、止咳润肠、解毒助消化等作用,有医治高血压、心脏病、便秘、失眠等多种疾病的功效。
“你要养蜂一定得注意水源和蜜源,瞅见没?离我蜂场不到一里地就有小泉眼,我给小泉眼周围用石头垒起来了,修了个蓄水池,别以为蜜蜂不需要水,任何植物动物都需要水,没水就活不下去,知道不?”
“明白,大爷。”
马六笑说:“咱再往下边走走,你给我送来的五个蜂箱,我都处理差不多了,今年就能用上,我琢磨应该比我用的蜂桶强,它取脾方便呐!”
徐宁点头:“这东西就是给蜡板取出来,放取蜜桶里一摇,蜂蜜就收集好了。”
“嗯呐,我越琢磨越觉得新颖,今年要是养好了,你明年再给我整二十个。”
“成!要多少整多少。”
突然,王虎指着前方一蹦跳小兽,拉着徐宁胳膊,喊道:“二哥,灰狗子!”
“诶呀我艹?”徐宁也挺意外,虽说东山有许多小兽,但他自打回来就没见过灰狗子,倒是瞅见了密狗子和大皮。
马六笑说:“这片有不少,等你俩有工夫就过来打着玩吧,那两颗气枪就是准备打灰狗子的吧?”
“嗯呐,我爸偷摸买的,然后嫁祸给我了,我就顺理成章将两颗气枪搞到手了。”
“哈哈哈,你们爷俩感情不错啊。”
“还行,相互折磨呗。”
晚间,马六和王虎喝了点,期间马六给徐宁讲着以前的故事,马六身世凄惨,如今是孤家寡人,在认识徐宁之前,他一直将自己的感情封闭,没有与人交谈的打算,奈何徐宁跟他挺对撇子,马六也没想到能和徐宁相处的这么深。
若是其他人,在地窨子周围晃荡,马六都得拔刀,对方要是呜呜渣渣,他提枪也敢开,反正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崩死一个能咋地?
就是这么个性格的人,与徐宁相处起来却很开朗、每天都是笑盈盈的,根本不会发脾气。
连着五天,马六都在给两人讲如何养蜂,第六天才松懈下来,让徐宁和王虎拿老工字气枪去打灰狗子玩去了,为啥?因为在马六心里,无论徐宁办事多么圆滑、唠嗑多么风趣,他依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
既然是孩子,那就有颗玩心,在学习的期间,也要劳逸结合。
啪!
一声枪响,铅弹命中前方蹲在树桩上张望的灰狗子。
徐宁淡定收枪,掰开枪管压气,同时掏出一颗铅弹压进枪膛,慢悠悠的朝前走着。
王虎背着老工字,快速跑到前方,在树桩下捡起死去的灰狗子,歪头瞅了眼灰狗子中弹的地方。
提起来笑说:“二哥,又打脑瓜子上了!”
徐宁走过来说:“这才二十多米的距离,打脑瓜子不是正常么。你也多练练,这老些铅弹呢,留着干啥呀?”
“我怕打不准,让灰狗子跑喽。”
“怕啥?越怕越完蛋,做事就不能畏首畏尾,知道不?”
“诶,那待会再瞅着灰狗子我打。”
“恩,打着玩呗,打着了就挣十块钱,打不着也没啥损失。”
四点半,两人回到地窨子,马六瞅见王虎手里拎着五只灰狗子,笑说:“真没少打,玩的咋样?”
“老爽了!我二哥打四只,我打一只,打这玩应比打野猪都有成就感。”
马六说:“知道为啥有成就感不?”
“为啥呀?”
“因为你以前没打过灰狗子,你想想头一次打野猪是啥感觉?是不是更兴奋?”
“嗯呐!”王虎深以为然。
马六话锋一转,瞅着徐宁说:“养蜂也是一样,你瞅着蜜蜂从无到有,蜂群越来越多,将蜂脾越建越大,当收获蜂蜜的那一刻,吃上一口哇甜哇甜的蜂蜜,那也是相当激动,成就感不低于头一次打灰狗子、野猪……”
徐宁点头:“那是肯定的,凡事都有头一次,印象最是深刻。”
“明白就行,咱晚间蒸鸡蛋糕,锅里炖的酸菜……明个你俩给被褥拿到外边晒一晒,我刚才摸感觉有点潮。”
“好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