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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岁月经过沉淀后,不仅风霜了鬓角,更让回忆变得针一样的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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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9章 岁月经过沉淀后,不仅风霜了鬓角,更让回忆变得针一样的尖利
    三弗齐那边的人与广东商人,还有刺杀自己等人这些事情,就好象一团乱麻一样地缠绕在夏元吉的脑子里面。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在遥远的南洋,居然有人会对自己这些改革者们进行刺杀。
    这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啊。
    或许是看到了如今夏元吉的震撼。
    陈寒也没有瞒着他:“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呢!
    对我们下手的人可不少,这些人都是广东走私犯里面最为猖獗的。
    老爷子虽然在宁波港口上杀了那么多的官员,其实只是冰山一角。
    我们还不知道地的下面不知道隐藏着多少走私犯。
    这些人听到我们说要开海整个就炸开了锅。
    对于他们来讲大明只要不打开来,那就永远都是他们取之不尽的一座宝库。
    而那时候我们坚持改革有一条很重要的改革措施,就是打开国门来。
    哪能不招人恨?”
    陈寒说完,夏元吉虽然脑子里面给嗡嗡作响,但是一想好像也对啊。
    如果不是自己等人坚持要开海,坚持要把海洋的利益收归到大明的怀抱里来,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仇恨。
    “老兄,现在你知道我们还有多少路要走吧?”陈寒看着夏元吉。
    夏元吉原本以为这次来只不过是接受俘虏的。
    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
    顿时感觉脑子都有点不够用。
    “你现在才告诉是要开始对三弗齐动手吗?”夏元吉问。
    陈寒点头:“当然,那些人居然敢将我们共同的好友杀死,你觉得我会原谅那帮浑蛋,不把他们灭族了,我绝对不会放手。”
    听着陈寒咬牙切齿地说这件事。
    夏元吉还是知道原因的。
    沈立谦这件事情绝对是陈寒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怀的事情,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只要知道了这里面的人还没有死,陈寒就不会放弃。
    “嗯!”夏元吉点头:“这件事我一定会帮你做好,你给我个地址我会保护好那个人的家人。”
    说着两个人终于相视一笑。
    “走,到学院里面的酒楼去坐坐。”
    “学院里面你还设置酒楼?”夏元吉问。
    “当然,学生们也要放松不是,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不正规的东西就是一般的饭店。”陈寒解释起来:“学院里面现在有不少都是有工资的学生,我招商引资让商户们进来,一方面是方便了学生们生活,另一方面也活跃了商品经济不是?”
    夏元吉帮着解释:“最重要的是让商学院那些学生有实践的地方。”
    哈哈哈……
    陈寒大笑:“知我者伱也!”
    两個人来到了酒楼,这里的装修完全不是夏元吉看过的任何一家酒楼。
    看着就那么新鲜。
    就连家具用的都是那么的自由。
    整体的酒桌的摆放不那么的规规矩矩,杂乱当中显示出了一丝故意打破规则的感觉。
    “这种摆放格局在遥远的地方叫做,自由社交模型,突破常规的模式。
    大家可以在这里喝酒,吃饭,社交,甚至你看……”
    顺着陈寒的手指的方向,只见在酒楼正中心还有一处演讲台。
    “那里是畅所欲言的地方,大家都可以站在台上去发表自己的感想,即便是发表对天下的政论都可以。”
    夏元吉看到这新颖的方式也觉得好奇:“不错啊,你这样一搞我都想来这里读几天书!”
    “欢迎之至!”陈寒笑道。
    两个人到了三楼找了个安静的包厢,要了冷热几个菜和几壶酒。
    喝酒喝到兴头上的时候,陈寒忽然说道:“我真怀念三年前我们在工程学院旧教学楼大院子里,和孟礼兄一起喝酒的场景,做梦都时常想到。”
    看到陈寒忽然自责的样子,夏元吉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年别这样,孟礼兄要知道你现在的出息,他会很骄傲的。”
    看到陈寒现在表现得如此感伤,夏元吉自己也是控制不住地想起曾经的那些意气风发。
    说实话即便现在自己已经到了布政使的这个位置,他依旧很怀念和陈翰他们在京城时候的潇洒不羁。
    如今的自己即便已经是一代名臣,熬过了最艰难的改革岁月。
    但是那些日子的艰难,却依旧像一瓶老酒那样,越陈越香。
    岁月经过了沉淀后,不仅风霜了鬓角,更让回忆变得针一样的尖利,时不时刺痛心扉。
    虽然嘴上劝说着陈寒不要在意过往,但一想到那些青葱岁月,夏元吉也是不由地红了眼眶。
    即便是面对着这些美味佳肴依旧觉得食之无味。
    陈寒那边已经喝得半醉,他拿着杯子。
    “我每次喝酒就想起三弗齐,他那时候多激动啊,每次都能跟我们谈到半夜,一点不觉得困。
    我们每次都在笑话他,说他怕死还要搞改革。
    可到现在我才明白他那句话,活着才有机会做大事。
    你说当年要不是我……要不是我……”
    他实在有点说不下去。
    说到这里顿时泪如雨下,如一团乱麻塞在了喉管里。
    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多好的朋友啊!
    多好的战友。
    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当年要不是自己拿掉了他身上的那块铁板,可能今天喝酒的就有他。
    老天爷怎么那么的不公平啊!
    说着陈寒站了起来,倒了三杯酒。
    接连撒在了地上后,陈寒对着东面方向鞠了三个躬。
    他现在实在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表达自己的愧意。
    夏元吉也同样倒了几杯酒在地上,祭奠了沈立谦。“好了好了,斯人已逝,我们还要往前走,你要是伤了神,你让这么多跟着一起的人怎么过得下去。”夏元吉劝慰。
    两个人喝得酩酊大醉被护卫们送回了各自的府里。
    江都郡主看到自己的夫君喝醉的模样,又听说了今天他们在酒楼互诉衷肠的事情,顿时心疼不已。
    这些年来即便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表现得如何强势,可是和夏元吉在一块之后总是能够想到沈立谦。
    越是改革成功,他越是忘记不了那个为了他而死掉的男人。
    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过得去那个坎。
    “欸……夫君啊,有的时候人太长情,也不是一个好事啊!”
    江都郡主感慨。
    “娘……娘……”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小床上传来。
    江都郡主看了眼儿子。
    不知不觉里,儿子都一岁了,开始牙牙学语。
    听着儿子的呼唤,忽然睡得迷迷糊糊的陈寒居然一个翻身醒来。
    “儿子!爹爹在!爹爹在呢……别哭!!”陈寒迷迷糊糊道。
    看到丈夫听到儿子的呼唤,居然下意识地起来,而且还是一副眼睛都睁不开,却依旧倔强地要去哄儿子的模样,江都郡主看着看着居然流下了眼泪来。
    自己的丈夫既是一个好丈夫,一个伟男子,也是一个好父亲啊。
    陈寒醒了后,迷迷糊糊地来到了小床。
    伸手摸了摸儿子光滑的脸蛋,困到不行的眼睛真的是睁都睁不开。
    而且摇摇晃晃的身形很快就要倒下去。
    “你看看你!喝多了就睡觉,起来干嘛?”江都郡主抱怨着上前去搀扶陈寒,将他又重新给放回了床上。
    陈寒看着妻子近在咫尺,很是抱歉:“娘子,你是多好的人儿啊,可是我却因为长时间在外没办法陪你,我感到很抱歉!”
    听着丈夫温柔的话语,江都郡主一改往日的英姿飒爽,回归成了一个小女人状态:“夫君,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你,成为你的妻子我一点都不后悔,甚至觉得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机会。=
    你来到大明从此有了根,而我从此有了一个如此优秀的丈夫,这一切都是老天爷最好的安排,我不觉得不幸福。
    更何况如今我们有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儿子,有他在,就像有你在身边一样。
    你尽管去做你的大事情我绝对不会拖累你。”
    陈寒笑道:“说什么拖累,你现在组织的女学员已经有两千多名学生,妇女能顶半边天说不定就从你开始。”
    江都郡主掩嘴轻笑:“如果真能如此,那我更要感谢我的丈夫这么支持我啊!”
    如今工程学院的女子学院进行得如火如荼。
    专业的纺织技术也不再只是家庭的小作坊的不传之秘。
    系统性的培养加上优良的纺织机械的帮助,女子学院的女子们不仅学到的是技术,更多的是尊重。
    曾经男耕女织的大环境下,他们不仅不能抛头露面更要受着世俗舆论的压力,而紧随着陈寒的改革女子也能光明正大地出来找工作。
    甚至不少从女子学院学到了新技术的女人们,还凑到一块去开办各种工厂,当起了女老板。
    江都郡主睡到陈寒的边上,枕在陈寒的胸膛上,听着陈寒有节奏的心跳声,“你是不知道现在你可是我们学院的英雄,所有人都崇拜你。
    要说到让我担心的还真是怕你会被更年轻漂亮的女学员给抢走。”
    陈寒扑哧一声乐了。
    ……
    半个月后。
    从京城回来的夏元吉,不仅从京城接收了一万多俘虏,也带回来了总计达到了二十万两白银的专项资金。
    毕竟多了一万多俘虏,就算是打造工具以及安顿这些人也需要一大笔钱。
    广州码头上。
    夏元吉刚下船,广东巡抚就亲自来迎接他。
    如今巡抚这个职位还不是固定的,而是临时设置。
    广东巡抚的本来职位是都察院的佥都御史,如今听说夏元吉从京城回来,赶紧就过来迎接了。
    “王大人您真是太客气!”夏元吉很有点受宠若惊。
    不说都察院这些人就算是在京城京官都要给几分面子,就说人家本来的管制也要比自己高,现在来迎接自己,实在有点不合规矩的。
    王大人倒是很热情:“老弟,可不能这么说,你虽然在年纪比我儿还要年轻一些,但是成就上,我们这些老骨头可是比不上你。
    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再说老夫我在广东这些日子,你的事迹可是灌满了耳朵,那真是英雄不在少年啊,可以!大明就是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
    王大人倒是很接地气啊。
    搞得夏元吉都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夏老弟,咱们私下里就不搞那些里格朗,搞个忘年交如何?你要是嫌老哥哥我太老,那就算了!”王大人很会说话啊。
    夏元吉都有点不好意思:“哪里的话,王大人客气了。”
    “哈哈……不说这些没用的了,夏大人,这次老夫还真看出了不少问题,咱们到边上的接官亭来说!”
    夏元吉听到这老头不是真的为了攀关系来的,这才重视了一些。
    到了亭子里面,广东的十月还有点热,边上伺候的人还想给他们打扇子,王大人马上赶走了他们:“你们到外面自己找个凉快的地方歇一会儿,我们不需要。”
    把伺候的人都赶走后,王大人亲自给夏元吉倒茶。
    夏元吉急忙站起身来要接过茶壶,王大人拒绝:“客气啥啊,你先坐,你刚回来就跟你谈公事,有点不地道,但这件事啊,很急,我就唐突一下。”
    给夏元吉倒完了茶,王大人坐回了椅子上:“两条哈!第一,开垦一事,老夫发现怎么你们不给那些囚犯分娘们呢?你这是要憋死他们啊,再这样搞下去,老夫看啊,离闹事不远。
    周围村庄的姑娘你尽快搬迁走,要不然迟早要出事!”
    好家伙老头真是一上来就爆猛料。
    果然是一针见血。
    夏元吉刚刚在京城和陈寒讨论过这个问题。
    倭奴那边的将士就因为长期守寡,和倭奴女人搞在了一起还出了事情。
    现在刚回来这老头就提出了这样的话题。
    不过从这老头的嘴里,看不出文官的文邹邹,一说话,好家伙全是大白话。
    老头喝了口茶后,呸了一口茶叶出来,继续说道:“第二!你们开垦的方式有问题,老夫在辽东搞过军屯,有些经验你们可以借鉴一下,很有作用,这对你们开垦和固守土地,有些帮助。”
    夏元吉这才明白,难怪这老头粗了吧唧的,原来是在辽东那地方待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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