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02.0107：『誓死坚守』
    在神圣玫瑰战斗修女们用生命的掩护下，教堂中的疏散已达尾声。
    最后的防线被布置完毕，忠于帝皇的战士将在圣吉列斯像的注视下，进行最后的抗争。
    人们吟唱着祝圣颂歌，为以肉躯守护他们的神皇战士祈福。
    霍雷肖握紧了手中的剑，嘴唇微微颤抖。
    他不畏惧迎接死亡，但他不愿看到身后的平民遭受同样的苦难。
    守军只有一百余人，在圣像前的布道台开阔地前组成了横贯教堂的细细长线。这里的射界不会被长椅阻挡，任何冲上开阔地的恶魔都会被立即射杀。
    他明白，一旦他失败，恶魔冲破防线，自己身后的数十万人都将惨遭屠戮，成为血祭血神的祭品，背负着数十万人命运的重压让他感到窒息。
    这一幕让他感到熟悉，他回想起了昨天与露易丝一起看的《誓死坚守》，又想起了前世看的一部电影，叫《南京！南京！》
    [我绝不会让苦难与悲剧再度上演，恶魔。]
    露易丝看出了霍雷肖的愠怒与焦虑，她站到他的旁边，看着不断被撞击劈砍的白银大门，轻声说：“我们站在一起，誓死坚守，共赴命运。”
    最后几百人正从二楼走下，圣厅内人满为患，孩子们摩肩接踵，忍耐着绝望的情绪低声哭泣。
    因为空间不够，很多孩子只能站在圣吉列斯像下，这里离最后的防线只有3米远。
    咚！
    高大沉重的银门突然被撞开，巨大的门栓当场断裂，落在地上。
    破门的是一头黄铜色的金属牛，看上去就像一种机械造物，上面骑着一只挥舞着地狱之刃的放血鬼。
    还在下楼的人们瞬间恐慌起来，仍在值守疏散通道的士兵挡在人群前。
    “开火！挡住它们！”霍雷肖一声令下。
    地狱枪与爆弹朝着敌人倾泻而去，将上方的放血鬼击杀。
    很快，数以千计的放血鬼冲了进来。
    但第一批放血鬼跨入教堂的一瞬间，身上就燃起了熊熊烈火，化作云烟。
    然而后续的放血鬼没有再被信仰灼烧，人群中的恐慌削弱了信仰之力的保护。
    “焚灭它！主人会很高兴！”一个大块头放血鬼指着圣吉列斯的圣像嘶哑着大吼道。
    信徒们拿起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向放血鬼还击，阻挡它们冲向圣吉列斯的圣像，但他们纷纷在地狱之刃的挥砍下倒地。
    “这还有孩子，求求你们，救救她。”
    霍雷肖看向呼喊声所在的地方。
    [面包师夫妇？]
    女人高举着半人高的女儿，面包师拿着防身小刀挡在她身前，直面着狰狞可怖的放血鬼。
    异色瞳女孩脸上涨得通红，眼神迷离，意识看上去有些模糊。
    放血鬼舔舐着舌头，饥渴地看向女孩，发出了骇人的嘶吼。
    它朝女孩冲去，伸出手意图抢夺，但被面包师大叫着一刀扎进胸膛，后退中被其他放血鬼一剑砍死。
    霍雷肖朝着人群中冲去，三名血天使也走向人群进行阻滞，他们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屠杀在他们，和他们父亲的圣像面前发生。
    他们必须做些什么。
    最后一名护在平民身前的地狱尖兵倒下了，放血鬼贪婪地抽出剑，立即向前刺去。
    “啊！”面包师被一剑贯穿胸膛。
    “亲爱的！不！呃啊……”女人低头看向胸前，修长的黑剑刺穿了她的丈夫，也刺穿了她的胸膛。
    她艰难地喘着气，抱着孩子的手快要没有力气。
    就在她的手从女孩身上滑落之时，前面的人抱起了意识模糊的女孩，无数人手抬着她，将她往前送去。
    放血鬼在后方紧追不舍，见人就砍。
    受难者们像稻草般倒下，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生命延续着孩子的生命，就像在延续人类的未来。
    终于，女孩传到了最前面，等到了霍雷肖怀里的时候，她已然昏迷。
    [好冷……]当霍雷肖的铁手触碰到女孩的皮肤一刹那，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寒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不待他多想，那头狰狞的放血鬼就不顾一切地杀到了他的面前。
    霍雷肖的怒火正好熊熊燃烧，铁手开足马力，一剑砍飞了它的地狱之刃。不待它为这个凡人的力气错愕，霍雷肖一剑向前刺去，捅穿了整个尖长的脑袋，将它贯穿放逐。
    四周的放血鬼在教堂中乱窜，在人群中引发一系列躁动与混乱。
    “向我们开火吧！帝皇与圣吉列斯会救赎我们的灵魂！”仅剩的人群传出带着哭腔的呐喊。
    “怎么办？”一名卡迪安新兵看向旁边的老兵。
    老兵深深吐出一口气，抄起激光枪，手指搭在扳机上，准备朝着人群中的放血鬼射击。
    若不这样，等放血鬼杀出人群，逼近防线的时候，他们很可能挡不住进攻，背后更多的人就会惨遭屠戮。
    露易丝枪法精准，拼尽全力射杀着朝霍雷肖靠近的放血鬼，掩护他带着孩子退回了防线。
    人群绝望尖叫着，最后从楼上下来的数百人正在跑向防线。一位抱着三岁婴儿，腹部隆起的母亲泪流满面地艰难奔跑着，眼看就快被放血鬼追上。
    女人甚至能听见这些恶魔的奸笑，婴儿的啼哭让这些可憎的杀手迫不及待地想要听见绝望的惨叫。
    只要一剑下去，它们就可以斩获三颗人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走在最后的跛腿血天使听到婴儿的啼哭后停下了脚步，鲜血不断从他的大腿上涌出。
    他的腿部已经在先前战斗中受到重创，而极致的血渴正在摧毁他的理智，他快压抑不住这种可怕的基因缺陷，双眼变得血红，甚至快要无法分辨敌我。
    这位血天使很清楚，自己接下来很可能会成为破坏整道防线的凶手，他已经不止一次在战斗中误杀友军了。
    他不愿在父亲的注视下，败坏他教导给圣血天使高尚美德。
    血天使抬头与自己的基因之父雕像对视了一眼，便毅然决然地转过了头。
    身穿mk7双头鹰动力甲的他毫不犹豫地朝着孕妇身后冲去，砍穿了追杀她的放血鬼，并为还没来得及跑向安全区的平民提供掩护。
    卡迪安老兵搭在扳机上的手指松开了，示意旁边的同伴不要开火，等待血天使掩护平民撤离。
    那名血天使挥起链锯剑，几道虚影间便砍翻了数十只放血鬼，接着抬手抓起一只扑向婴儿母亲的放血鬼，一手将它活活捏炸。
    卡迪安士兵推开了一片法务部钢铁胸墙，平民通过间隙陆续撤回。
    但这名血天使被放血鬼包围在了正中心，像一片孤岛。
    忽然，受伤的血天使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本就受了伤的他被四面八方扑来的放血鬼一剑砍断了胳膊。
    “菲斯洛温兄弟！”罗曼罗兰修士大叫道，朝着战斗兄弟赶去。
    “回去！罗曼罗兰兄弟。”断臂修士大喊道，单手挥舞着链锯剑同放血鬼厮杀。
    霍雷肖记得这个名字，他就是在瘟船血渴后抓起戴维贝蒂·冯·瑞文斯伯格准备吸血的那名修士。
    断臂血天使最后对上了霍雷肖的眼睛，仿佛是想与他说些什么。
    “我并非野兽。”他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面前的恶魔，挥剑挡住放血鬼，掩护着身后最后几个平民向后跑去。
    “我是他的子嗣，我的体内流淌着圣吉列斯的血液，我将以我的生命在父亲的注视下保护他曾守护的人民！”
    原本冲向移动胸墙的铜牛调转尖角，撞翻长椅，冲向这位血天使。
    菲斯洛温修士用身体挡住铜牛的冲击，反手一剑扎在了铜牛的脑袋上，在蒸腾的高温灼气中结束了这头防线破坏者的引擎核心。
    上方的放血鬼跳向他，也被他凌空一剑砍断。
    断臂的血天使驱动着残破不堪的身体，挥斩着恶魔，仅以一人之力，为最后的防线杀光了高威胁的目标，极大地缓解了冲击防线的压力。
    但他的受伤腿被牛角撞断，彻底无法站稳，放血鬼们一拥而上，像一袭红色的血潮，淹没了这名修士。
    “菲斯洛温兄弟！”罗曼罗兰撕心裂肺地大吼起来，他想冲过去，但被另一名战斗兄弟拉住。
    最终，他看见了令他瞳孔震颤的一幕。
    自己战斗兄弟失去光亮的头盔被砍了下来，兴奋地放血鬼朝着裂隙奔涌而去，要将主人梦寐以求的战利品献给他。
    罗曼罗兰修士悲愤不已，最终，他的悲伤化作了愤怒，他抬起枪，一枪打爆了自己战斗兄弟的头颅，连带着高举他头颅的放血鬼一并消灭。
    放血鬼涌上了防线，霍雷肖将女孩交给了阿拉贝拉修女照顾，自己则立即返身战斗。
    防线前，已经没有任何平民，守军士兵可以放心大胆地扫射恶魔军团，法务部运来的移动盾牌也被拼装完毕，组成防线前的阻隔墙。
    各种武器的爆响声响彻整座教堂，在圣吉列斯雕像的注视下带着悲愤与复仇的怒火，朝着亵渎的恶魔倾泻火雨。
    霍雷肖能听见，远处援军的枪声也靠近了。
    希望已经到来。但恶魔的攻势也加剧了。
    一声骇人咆哮声传来，最后一头硕大的铜牛在放血鬼的驱役下直直朝着防线冲了过来。
    罗曼罗兰修士一咬牙，挡在了最前方，摆出架势严阵以待。
    激光根本无法阻挡这种恶魔造物，随着铜牛的距离越来越近。
    罗曼罗兰修士咬裂了自己的嘴唇，吸食着自己的鲜血。
    “为我的兄弟……偿命！”他咆哮起来，震耳欲聋的战吼震退了伴随铜牛冲锋的放血鬼，甚至激发了地狱尖兵头盔中的主动降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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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章观感可能有些压抑，但是！黎明的曙光就快到来了！hold on!
    (我能写的刀的程度也就这种了，主要对没名字的动刀。其他的狠不下心。
    有感情线的女性角色最多受伤，但绝不会有人死。
    有名字的男配角大的也只是重伤，基本不会死，然后装上高级义肢强化一波。
    未来的剧情真要是出现有交情的男配壮烈牺牲，后面大多也都会复出，这点大家不用担心。
    我不虐主这点会贯彻到底。就算主角受伤，也只是为了高潮爆发而做的情绪压抑。不会真出现伤残，伤哪里，哪里后面就会被古老技术强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