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03.0169：『舰长官厅的‘沙龙’』
    “霍雷肖先生，胡德小姐。”
    正在谈天说地的霍雷肖听见招呼声，和军官们一齐望向声音的源头。
    那些坐着的上尉们看到来者瞬间肃然起敬。
    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艘巨舰上的两位主宰。
    舰长和大副。
    上校和领尉军服上的辉煌金边让两位他们在一众上尉中显得鹤立鸡群，威严至极。
    “佩鲁阁下，斯特林先生。”霍雷肖向走来的两位高级军官微笑着行礼致意道。
    “嗯，好。先生小姐们，今天在炮垒感觉怎么样？”身为一舰之长的佩鲁准将点头回礼，面容威严，却又不失和蔼地微笑着问道。
    这种刚柔并济，威严又不让人感到恐惧，是一种需要时间沉淀才能拥有的资深舰长特有气质。
    “不错，就是有点累还有点疼。撞角冲击的那下真是差点没把我连同敌舰一起撞散架。”霍雷肖幽默风趣地调侃道。
    这位年轻人打趣的回答让舰长和军官们豪爽地笑出了声，略有严肃的气氛也重新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法莉妲一听这么调侃，脸颊不自觉微微泛红。
    她双唇紧抿，略带羞涩地微微低下了头。
    [这家伙居然现在当这么多人面提这个。]
    她歉意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幽怨，瞥了一眼身边高大俊俏的青年。
    霍雷肖端着酒杯，豪放地与军官们一起笑着，看上去毫不在意，没有任何抱怨。
    她也就抿了抿，重新摆出了微笑。
    不过这也刷新了她对海军的观念。
    她本以为帝国海军干什么都特别严肃，吃个饭会完全跟贵族一样又要注重礼仪，又要讲究一大堆繁文缛节。
    可实际上，眼前排场虽大，但完全是真的是在休息。
    伴随着军乐队演奏的悠扬轻快的音乐，这些身为天之骄子的海军上尉们怎么舒服怎么躺，根本不在乎坐姿。
    而言行举止却又不失绅士淑女的雅致，就像在参加一场私人沙龙那样让人感到轻松惬意。
    那些令人讨厌的繁文缛节和利益规矩，在这里被淡化到一种令人感到舒适的程度。
    对话也多以幽默风趣为基调。
    与她在舰桥里见到这些军官，严肃到压抑的风格截然相反。
    这些军衔高低不一的军官、候补官、领尉，和舰长们就这样互相敬称，态度随性地聊着天。
    “自由的尽头是混乱，秩序的尽头是专制。取之折中，是海军的宗旨，放轻松。”霍雷肖经过法莉妲身边的时候快速轻声说道，接着又回到了聊天之中。
    见霍雷肖这么说，法莉妲也渐渐地放开了手脚，加入了他们的聊天。
    而且她从军官们的表情确定了。
    不知为何，现在霍雷肖站在自己旁边的时候。
    她身上那不可接触者的气质确实没以往那样，往人边上一站就到能令人吐出来的程度了。
    虽然还有点微微膈应的不适感，但对于这些久经沙场的资深上尉们来说，不是什么煎熬的事情。
    [真是神奇，他是怎么做到的？]法莉妲看了身边的青年一眼。
    随着军官们安排好手头上的工作，陆续赶来。
    各设备均有资深的准尉们把关操作。
    就算有外部敌情，敌人行驶至交战距离也不会太快，且周围还有战舰团团环绕保持警戒。
    而他们搭乘专用的军官快速电梯，只要五分钟，便可全员到岗。
    “女士们先生们，请入座吧！”
    在战舰上的‘国王’邀请下，军官、民事官员、其他部门驻舰专员们纷纷落座。
    “请，胡德小姐。”霍雷肖彬彬有礼地请法莉妲上座。
    她的位置在自己的左手边，他为她拉开了笔挺舒适的带绒座椅。
    待所有人入座后。
    舰长用银勺敲击了一下水晶杯皿，发出清脆动听的声响。
    官厅侍仆和小仆从们立即动身，跑动起来。
    有编制的官厅仆从站在舰长和领尉身后。
    其他人则根据性别，每人身后都有一位青少年侍仆站在官员们的身后。
    这些人就和霍雷肖吃简餐时的小侍仆身份一样，但略微好些。
    并非何人都有资格在舰长官厅侍奉官员们用餐的。
    这些年轻的男男女女都是指挥舰桥工作的准尉们的孩子，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穿得也不差。侍仆们先为每一位入座的大人端上镶金水盆供他们洗手，接着整整齐齐站在官员们的身后，察言观色地为他们服侍就餐。
    纵观整个宽大无比的舰长官厅，佩鲁准将坐在椭圆形桌的正上座，直视群雄。
    一个圆弧处正好能坐上三个人。
    根据帝国海军独一套的规矩。
    虚空蓝制服上带有细金边条纹的斯特林领主上尉坐在他的右手侧圆弧部位。
    左边的椅子暂且缺席。
    那个座位是为不倦号的机械教技术贤者预留的。
    但贤者大人通常很忙，他需要监控最关键部位的运行读数。
    而且得益于改造，他几乎只需要营养液便可生存，所以这个位置通常都是空着的。
    斯特林领尉的右手边全是帝国海军的军官们，这些人中龙凤依照接替战舰指挥序列依次落座。
    在舰长左手处空位的左边处入座的是战舰上的国教蒙席（monsignor）。
    他是一位和蔼端庄的老者。蒙席是国教授予享受主教待遇的铎品牧师之荣誉头衔。
    为帝国海军服务的这些国教人士们，往往会在原有的等级上拔高一层待遇。
    毕竟战舰上有各种各样的风险，尤其是在实现亚空间跃迁的时候。
    身经百战的不倦号至今仍在为帝国服务，国教资深牧师功不可没。
    “蒙席大人从我还是候补官的时候，就为这艘战舰服务了。大概一百多年了？”佩鲁舰长笑盈盈地将身子向前伸去，转过头看着蒙席问道。
    “105年了，舰长。”可敬的老者微笑着回答道。
    “嗯，为不倦号服务的时间是我的三倍。”佩鲁舰长向一众用餐者竖起大拇指，中肯地点头道。
    再在左边一位，是不倦号上的舰船军监。
    即便吃饭，他仍戴着威严冷峻的军监大檐帽，那双机警冷酷的眼神仍不忘警戒着四周。
    “军监委员卡森，资历深厚，挫败过数不清的软弱与背叛行为。
    正是感谢这些兢兢业业的军事监察委员，帝国的宝贵资产避免了无数次被歹人依靠奸计抢夺。”
    佩鲁舰长向就餐的人们，主要是新上舰的这批年轻候补官们介绍道。
    “但你们不要害怕，他是一位可敬的专员。只要大家恪尽职守，我的这位老朋友是不会找上你们麻烦的。”
    军监委员卡森点了一下头。
    再往左一位，是首席医官。
    这位体面的绅士穿得可不比领主上尉差。
    霍雷肖认出了，这就是那位帮自己拿药的医官。
    “你们在深渊港绝对找不到比他更厉害可靠的外科医生。
    我跟伱们说，许多从不倦号上晋升走的舰长们，在外面断了条胳膊。
    ‘哎呀！你们都别动！我要回深渊港请威廉·哈维医生替我截肢！’”佩鲁舰长惟妙惟肖地表演着动作。
    一众用餐的官员们哈哈大笑，气氛欢快愉悦了起来。
    把带着单片金丝眼镜的首席医官弄得都不好意思地腼腆笑了笑。
    再往后就是各种大师（master）们，他们是民事官员，有的来自内政部，有的来自海军部从民间特聘的专业大师。
    从总览看，舰长的右手边是海军官员，左手边则是非海军官员。
    但到候补官们的时候，又不一样了。
    候补官们是按照这次分派的左右舷入座的。
    这些青年军官的位置很有意思，他们是以各部位离舰桥的远近，与舷侧方位分配的座位。
    霍雷肖和法莉妲在左舷，因此就在舰长的左手侧。
    在霍雷肖旁边的，是在动力部的候补官，然后是光矛炮组军官，再到他们宏炮军官。
    舰脊光矛炮台的军官穿插在左右两侧坐着，然后就是舰艏鱼雷舱的候补官们。
    有一些人没来，因为受伤而在疗养。
    比如霍雷肖右边只来了一名小男孩，脸上红扑扑的，看起来在为受伤的同僚担心。
    “只可惜我们中的一些绅士在战斗中不幸负伤，无法出席。但承蒙神皇眷顾，他们没有因此丢掉性命。就让我们举起酒杯，为这些英勇负伤的神皇勇士们的健康与康复祝愿！”
    “为这些英勇负伤的神皇勇士们的健康与康复祝愿！”官员们齐声举杯祝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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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