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05.0298：『破壁』
    宏炮齐射的爆炸在巨岩上溅起无数碎块。
    自动装填机巨大的机械传动呼啸声响彻整个宏炮甲板。
    多管光矛炮的炮口被烧的通红，聚能光线击穿被充作防护的垃圾层，烧灼切割着虚空垃圾舰肮脏杂乱的舰体。
    手术刀般精准地摧毁一个个关键部位，开出的一个个口子不断逸散着空气与各类杂物，气压失衡导致的狂风中，绿皮们嗷嗷乱叫。
    “准备好大哒咔和大砍刀！小的们！今天俺们要烧杀抢掠个够！waaaaagh！！！”
    “waaaaaagh！”
    “老大！虾米跑得好快！我们的大技霸说引擎要关一会！”
    “让他再撑一会！就一会！让小的们跳上去！！”
    “老大！他说再不关一会要炸啦！！”
    “晦气！给他停五秒钟！”
    在狂怒大队摧毁引擎后，星鹰轰炸机编队再一次进行了冒死轰炸，成功让哥特第25分舰队依靠舰队加速和敌舰损失的动力，将距离拉开到了一千一百公里。
    双方的引擎此时都要进行降温减速。
    舰队战乍一看陷入了僵局。
    “卡古克，带着你的小子过来集结！”
    突然，破烂拼凑成的全息影像仪中传出了一个更大更劲更waaaagh更霸的兽人头像。
    它眼冒红光，有三个普通小子大，身上穿着一身虽然依旧破破烂烂，明显更为精良厚重的重型动力甲，看上去比其他兽人更加凶狠可怕。
    “军阀老大，俺正在追杀虾米！”
    “俺的命令只说一遍！带你的人过来！除非你想被俺拧下脑袋去喂史古格，错过更大的waaaagh！”
    话音刚落，通讯就被挂断。
    “呀！哼！”
    头戴船长帽的绿皮战争老大不满地瓮动着自己扁塌的鼻子，不甘地挥动着装甲大拳砸在操作台上。
    “小子们，俺们撤退！”
    和瞭望部上尉站在一起观测绿皮动向的霍雷肖发现了绿皮编队中的异常。
    “法夏上尉，让航空队等等。等我发布指令后再出击。”
    “遵命，长官。”
    霍雷肖回头继续拿起单通望远镜看向绿皮舰队的机动。
    它们似乎在转向，而且抛弃了回收虚空垃圾舰的念头。
    这种行为很不绿皮，让作为穿越者的他都感到匪夷所思。
    “舰长，异形撤退了。”斯特林领主上尉在接到瞭望部的判断后，向舰长反馈道：
    “请做下一步指示。”
    “让护航舰和驱逐舰分队保持侦查，舰队主力舰不要追击。
    我们还不确定这是不是它们给我们下的个套，而且我们不能把卡尔-杜尼雅什后勤支援舰队丢在曼德维尔点信标不管。”
    “这里是‘不倦号’，驱逐舰与护航舰中队展开四角警戒线。其他舰船开始战备休整。”通讯部上尉向各舰传达了舰队指挥官的指令。
    舰队缓缓向着战场中央驶去，发射出一艘艘飞艇，救援幸存飞行员。
    霍雷肖从瞭望部下来，他看见了全副武装的露易丝，她浑身是汗，一看就是为了反制绿皮跳帮而武装待命了许久。
    “辛苦了，露易丝。想必这个过程肯定很艰辛。”
    “为什么绿皮撤退了，这……不像它们的做派。”准备作战这么久却没打起来的露易丝有些困惑。
    “不知道。也许这些狡诈的家伙正在盘算下一次袭击，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露易丝候补官，霍雷肖中尉，我们在飘荡的一块绿皮陨石碎块中收到了自称是335截击大队幸存飞行员的通讯。”
    ——
    砰！
    海军武装部队破开了经过简陋加工，却巨大厚重的阀门。
    身穿动力装甲的露易丝小心翼翼地举着海军爆弹步枪，带领着武装跳帮队跨进断电后黑洞洞的舱室内。
    霍雷肖被护在整个跳帮队正中间，他的身边还有闻讯赶来的女飞行员法夏。
    她听到了还有幸存战友的消息后，也申请一同赶来。
    “小心。”四周盘蛇般休眠的线缆，断口处的火时不时蹦跶出来，这里安静得过头了，霍雷肖始终保持着警惕，利用自己铁手的能力警戒着四周。
    突然，前面出现了复数把枪械上膛的声音，霍雷肖和露易丝，以及海军跳帮队员们立即向前举枪。
    “来者止步！”一个女人疲惫的声音传来。
    “茱莉娅中尉？”法夏很快就听出了女声的主人，感到有些意外，接着她转头对霍雷肖解释道：
    “这是之前335大队的一名中队长。”
    霍雷肖示意露易丝带领武装部队保持警戒。
    “这里的绿皮已经被我们干掉了。”女中尉示意旁边拿着缴获兽人武器的飞行员们放下枪。
    见到是友军，这些精神已然绷紧许久的男男女女飞行员都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你们还活着。迪伦特上尉呢？”法夏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
    “他死了，冻死的，尸体被绿皮拿去喂一种被它们称为史古格兽的饲养生物了。”
    “还有人困在里面吗？”
    “没有了，我们一共就剩这么多人没被冻死。”
    “我还以为绿皮会吃掉你们。”法夏上尉看着四周脏乱的环境，有些难以置信。
    “一开始我们也这么以为，但这些绿皮好像不吃人肉。
    它们喜欢嚼屁精，吃烤史古格，但就是不喜欢人肉。
    这些家伙还威胁我们，说如果不教它们空战机动，就把我们活活饿死，然后把尸体丢给史古格吃。”
    听她这么一描述，霍雷肖这才意识到自己产生了误解。
    这些黏稠粪便，原来是史古格的粪便。乍一看里面的人骨，他还以为绿皮吃人呢。
    [不愧是这个宇宙最欢乐的种族，威胁人都那么有喜感。]
    “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身边这位是不倦号航空部主任军官，霍雷肖·柯克伦先生。
    他刚刚指挥我们出色地护航了轰炸机编队，摧毁了绿皮造物的引擎。”
    幸存飞行员们强打精神，一齐向霍雷肖敬礼。
    霍雷肖松了口气，还好，虽然飞机没了，但是人比飞机更重要，可以找战机运载舰申请补充。
    加上眼前这些人，335截击大队的半数飞行员还活着。
    有这些人在，交接给哥特舰队的航空联队损失就不算过于严重，否则交接部队直接损失过半，哥特舰队脸上可不好看。
    面对跛腿的航空联队，他都难以想象后面的战事该如何开展。
    “法夏上尉。”霍雷肖回礼后，宣布道：“我现在任命你为联队指挥官，217截击大队和335截击大队都由你指挥。”
    女飞行员为之一愣，但很快挺直胸膛：“是，长官。”
    ——
    接回幸存飞行员后，霍雷肖如约给了这些飞行员们奖励。
    在舰长的批准下，成桶的格洛克斯鲜奶冰淇淋管够。
    辛勤劳作，忙前忙后的地勤人员也沾了飞行员们的福，享受到了鲜甜味美，量大管饱的冰淇淋。
    在端上甜点的同时，餐桌上还有舰上大厨烹饪的美味炖菜，肉都是从冷库中拿出来，大块切下的，洒满香料熬煮得当的汤汁黏稠浓郁。
    这些初来乍到的飞行员们还品尝到了佩鲁舰长狩猎的鳄鱼异形，对这道菜的口感和味道纷纷赞不绝口。
    霍雷肖也没在舰长官厅享用庆功宴，他选择了和手下的飞行员们坐在一起，与众人在宽大机库中临时用桌子拼成的席宴上用餐。
    这是一个打破阶层壁垒和心理壁障很好的机会。
    他用实际行动得到了这些被遗弃，被绿皮捕获囚禁飞行员们的信任。
    酒过半巡，霍雷肖略微有些微醺，在去盥洗室的中途，一名比他矮一个头的金色短发女飞行员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审视地闪了一下身，女飞行员也随之闪到了他的面前。
    这让霍雷肖有些疑惑。
    她就这样双眉紧锁地盯着自己的脸。
    “呃……维罗妮卡中尉，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长官。”
    “很好，我可以过去了吗？”
    “当然！那个……长官！”
    “请说。”
    “我听见了安雅·法夏上尉当时在机上与您的对话，她从来不记得切僚机通讯，这次也是一样。
    但她说那些话是有原因的，请您不要怪罪她。”
    “我不会怪罪她的，而且考虑到帝国海军中航空部队的普遍处境，我认为那些发言可以理解。”
    “嗯……请您不要和法夏说是我说的。”
    “我可以答应你。”
    “我们大队长以前人其实很开朗的，虽然法夏喜欢撩人玩，但也就是单纯找找乐子，她感情史还是一片空白，因为她觉得自己随时可能死在下一次出击中。
    但直到最近发生了一件事，彻底影响了她，她才会变得那么刻薄，生人勿近。”
    “所以，之前发生了什么？”
    “遇袭之前，母舰上的航空部海军上尉在追求我们大队长，缠着她，许下了很多甜言蜜语的承诺。
    我们大队长只回了一句话，说下一次出击后，回来给他答复。
    然后，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这里，开始了远征首战。
    结果就像您知道的那样，绿皮异形的舰队半路杀出。
    而那个懦夫，他居然在没有通告我们的情况下，决定放弃舰载机，建议舰长直接撤离战场！
    抛下我们一整个航空联队，还有他对我们大队长许下海枯石烂的山盟海誓，就这么跑了！”
    说到这儿，女飞行员气鼓鼓的，显然是为整支联队悲惨的遭遇，还有那个过分且渎职的渣男气不过。
    霍雷肖眉宇紧锁：“我想，这种严重的渎职行为，应该告诉军监委员，然后给他应有的惩戒。”
    “他已经被异形制裁了。
    那艘船逃跑的时候迎面撞上了那个巨岩，粉身碎骨，连同那个渣男。只可惜上面的船员，愿神皇保佑。”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维罗妮卡中尉。
    你们放心，你们和我们都是神皇宝贵的货币，我绝不会糟践你们的生命。我向神皇起誓，我们都会死得其所。”
    女中尉飞行员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脸上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其他什么，红扑扑的。
    她第一次听到有哪位海军领导居然会为了她们，向神皇发出这样庄重的战场誓言。
    “维罗妮卡！”
    一道愠怒的御姐音突然从盥洗室门前传出，吓得金发女飞行员几乎原地蹦起。
    在吃了一记如同空战点射那般精准的手刀后，名叫维罗妮卡的女中尉捂着头，灰溜溜地跑回了餐桌。
    法夏显然是听见了两人的谈话。
    她无奈地看着维罗妮卡多嘴后逃跑的背影，悠长吐出一口气，然后对着霍雷肖挺直身板。
    “感谢您，指挥官。还有，不倦号的冰淇淋和饭菜很好吃。”女上尉用富有浓郁异域风情之美的长睫毛扑扇着，向这位英姿拔擢的海军上司半庄重半轻佻地敬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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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