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日常
    一名名卓尔、精灵战士倒下，更多的战士毫不犹豫地重丛后方顶上，补足了军阵的空缺，双方军官不时发出只有自己一方才能明白的嘶吼声，带领着周围将士不断做出变阵与转移。
    双方军队时而汇聚凝聚成一体，时而天女散般往四周腾挪，过于类似的战斗风格让彼此厮杀更加焦灼。
    不过总体而言还是卓尔占了上风，将精灵军队的主力不断逼退，但是距离彻底具有上风优势，却还有漫长的路程。
    地面不断有剧烈震颤、狂风大作，那是体型庞大实力惊人的巨龙和巨人们厮杀的余波，让人触目惊心。
    还有天空之上的传奇强者们，随意一道魔法便能燃透半边苍穹，声势同样惊人，可是厮杀半日却基本没有强者陨落。
    艾伦很有耐心的躲得远远地，双眼加持了鹰眼术后就算不接近那厮杀正烈的战场，也能把其中大致情况看得真切。
    一边观察了解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敌人，艾伦一边在脑海中总结和思考，以便为荆棘军团作战整理出一点心得。
    荆棘之环即便组织起了一支军队，可是最终这支军队能有多大战斗力，就连艾伦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因为这一支新建军队确实缺乏足够的时间来训练操演。
    之前在人马草原所统帅的那一支杂牌军，虽然整体素质或许逊色于荆棘军团，可至少他们实战之前还有半年多的时间锻炼，后来经历实战时也多从弱小军队开始挑战，在血与火的搏杀中才有了后来的韧性与顽强，做到了连艾伦都要刮目相看的辉煌战绩。
    而荆棘军团现在的起点，甚至还不如经历半年历练的荒野南部第一支军团，唯一还有些优势的或许就是北境一直维持的那三万常规军团老兵。
    艾伦跟阿尔巴德他们商量过，等荆棘军团完成组建后将一部分老兵打散编入新军中，再加上绿野骑士学院的军事人才，从根基上来看倒是比荒野杂兵要更有前途。
    亚伦、奥从他们在与人类厮杀中总结出来的军团阵势、兵种搭配等经验，也被艾伦要了一份回来，交给阿尔巴德他们去研究，比起闭门造车该有军事书籍上所得到的东西，这些经过实战且更契合荒野战斗的经验，也是艾伦此番南下坐镇重要收获。
    阿尔巴德他们也同样被被打开了脑洞与眼界，原来多种族混杂的荒野军团，其实也算是他们的一种特色，他们这些掌兵者可以根据本土种族、职业配置，合理地选择更有利的军团阵型还有战斗方式。
    食人魔、豺狼人、巨魔、狗头人、地精.北境荆棘之环组织中的种族虽然没有囊括整个荒野种族，可也是十分的混杂，同时部族之间整体实力、个体素质差距也不小，一直以来都是荆棘之环组建联军的一个重大问题。
    各族的军事统帅们也都在探讨与摸索，如何能让各种族各职业彼此配合、形成一个有机整体，如今随着艾伦带回来的知识和经验，也算是给大家找到了一条相对正确的道路，不再在迷雾中摸索。
    艾伦虽然在操练军队上无法给予阿尔巴德他们太多的建议与帮助，但是他本人的眼界见识卓绝，又有强大实力为基础，因此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阿尔巴德他们，为荆棘军团接下来的战斗搜集足够的情报。
    精灵的动作过于诡异，他们陈兵在北境的军队规模已经让艾伦感觉到威胁，虽然之前精灵使者雪莉了大代价说服艾伦，可是随着对方军事情报送到艾伦手里，让他隐隐有种感觉，似乎精灵方面也是在迷惑自己，他们对北境的目标恐怕并不止于寒风岗和波恩城。
    能安稳坐在高位上的统治者都不是善与之辈，手段、心性各有所长但却绝对不会有所谓妇人之仁，也不会被规矩、契约束缚，真正布局谋划有需要时可腆下脸面俯首弯腰，翻脸时那也是毫不留情。
    因此绿野与精灵签署的契约，艾伦心里早就做好了背约的准备，那精灵他们又为何不可以作此打算呢？难道就因为对方想要自己签署契约时，各种奉承与许诺，他们就会守约了？
    艾伦不这么认为，尤其是在知道对方后续增援军队规模，以及随军的二十多棵战争古树情报后。
    耐心观察精灵军队的阵列厮杀，直到双方从白天打到黑夜，随后有号声、鼓声响起，这才偃旗息鼓各自回归后撤，艾伦才重新收回目光，脑海却仍在飞速转动，归纳总结着这次潜伏观察的收获。
    地面上巨龙与巨人、天空上双方强者间的厮杀还在继续，好几次地面和天空上精灵强者在厮杀中都露出致命的破绽，但凡艾伦有心出手必然有所斩获，但是都被他给隐忍下来。
    此时还不到自己出手的时候，即便早就打算撕毁契约但一个合适的机会往往能换来更大的战果，区区一两名传奇强者都陨落，早已经不被艾伦瞧得上。
    艾伦悄然而来，随后又悄然而去，周边精灵散布的监察耳目不少，可遇到艾伦这个老六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倒霉，无声无息间便失去了性命。
    结束侦查后的艾伦也没有回归那穆尔要塞，而是直接翻过了卡托儿山脉往绿野平原赶去，准备前往荆棘军团驻扎之地，看看阿尔巴德他们对这支军队都整备与操练如何。
    越是接近绿野平原，艾伦心中就越是有一种亲切感，就仿佛这片土地拥有一种无形的生命一般，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欢呼雀跃。
    在翻越过卡托儿山脉主峰，来到丘陵地带后，艾伦便放弃了飞行，直接双脚落地恣意奔跑起来，每一次踩踏在大地上，隐约间便有一股能量气息随着脚面与大地的接触，而在艾伦与大地间流转，但艾伦凝神感知时这种气息却怎么也查探不到，就好像它只是艾伦本人的错觉一般。
    艾伦对于自己的感觉，从来不会怀疑，虽然无法感知到这种能量的流动迹象，但他并认为这件事情就真的没有发生过。
    走上登神之路后，各种神奇莫测得事情层出不穷，艾伦对此早已经有了极强的接受能力，眼下这种情况出现也让他在很短的时间里便视为正常，可研究的方向。
    只是这种情况发生的具体缘由，艾伦自己也搞不清楚，唯一能够确定都是，它与自己准备成神有着密切的联系。
    因为随着自己越发接近绿湖镇，源自大地的无声欢呼、自然能量在身体周围萦绕等异象确实越发的明显了。
    自己已经能够自主操控神力的出现，虽然需要费些手脚与时间，实战中的效果极佳，就是消耗的信仰之力也有些庞大，反正以自己现有都信徒数量贡献的信仰之力，直到现在似乎都还没有完全弥补上在人类地盘消耗掉的信仰之力。
    这就让艾伦对于信徒增长，多了几分迫切的追求，如果想要让自己能够随时进入神力状态，那么就需要更多的虔诚信徒为自己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或许有必要，再施展一次神恩？
    一边奔驰，艾伦一边思考如何让自己教会的布道行为更近一步。
    自从可以自主衍生并掌控神力之后，艾伦又尝试性地进行过三次小规模的神恩赐予，有着神性意识对环绕信念之种周围光点本主的确定，艾伦本体每一次神恩赐予的对象也都不再是随机的，而是精准选择目标信徒的。
    这也就意味着艾伦可以根据环绕自己信念之种的光点亮度、目标天赋等考量，对更有价值的信徒进行神恩赐予，充实食神会的骨干力量。
    其中接受神恩赐予最多次的，还是有着可以直接跟艾伦远距离沟通交流的泽郎，如今年过七十岁的大地精祭祀长等级已然达到了15级高阶祭祀的地步，距离传奇也就一步之遥。
    艾伦现在一直在权衡，是否需要通过神恩的方式将泽郎强行提升到传奇等阶，只是他心中又有些没有底气，自己现在是否能够做到这件事情，同时他也担心这样做所付出的代价，会耽误自己实力的提升。
    现在费曼世界的大形势并不安全，两块大陆掀起的战争恐怕又邀像上次大战那样，持续数十年。而且这次精灵对北境的重视，也远超上次大战，艾伦势必得确保自己都实力一直处于巅峰，以便于时刻迎战强大文明对北境的威胁。
    但是泽郎与艾伦远距离沟通联络的功能又实在太过便捷与重要，就像这次自己在南部坐镇，如果按照联盟现有的传递情报速度，此时的自己恐怕也不过堪堪返回绿野，哪有可能赶上各势力使者造访谈判的机会，更别说及时说服荆棘之环成员，组建他们自己的守护军队。
    除了泽郎之外，食神会现有都数万信徒中，一直没有出现一个跟泽郎一样天赋的信徒，能够与艾伦在意识海中远距离沟通交流。
    当然，这也并非绝对，有一次当艾伦对一位信徒进行神恩赐予时，通过神力的连接与该信徒进行过短暂的交流，但那也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在自己神力融入对方身体并转化为力量或者天赋后，这种沟通能力便消失不见。
    总不能每次艾伦想要与某位信徒沟通时，都給对方施展一次神恩赐予吧？艾伦又哪里有这么多的神力赐予给信徒呢！
    毕竟多次的尝试后，让艾伦已经大致掌握了神恩赐予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永久性减损自己精神力、怒气总量的后果，终归还不是现在的艾伦能够承受的。
    只是泽郎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虽然被艾伦强行提升到高阶让他精神力见长，可是肉体认识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败，死亡的气息一直萦绕在他周围，哪一天要是突然传来他的死讯艾伦都不觉得意外。
    找不到泽郎替代信徒的情况下，泽郎的作用无可替代，就算付出代价极大也对艾伦具有极大的诱惑力。同时泽郎如果晋升传奇，对部族顶尖战斗力来说也是一大助益，其加持神术与治愈神术不管是战斗还是日常布道等事情，都能发挥可观的效果。
    然而艾伦自己又无法确定，如果通过神恩赐予的方式，强行拔升泽郎到传奇等阶的话，自己需要损失的神力又会是多少呢？
    到时候自己的实力又会降低多少，是否会对自己实战造成大的影响。
    两种念头在艾伦心中一直交战，让他无比纠结，就算他想要找巨龙菲格拉斯商量一下，对方也未见得会比自己更清楚神恩的后果。
    更别说此时的巨龙菲格拉斯也不见踪影，似乎又躲在什么地方休眠去了，艾伦就算想要商量也找不到正主。
    思考过程中艾伦脚下步伐不止，很快便能看到南方苍翠的原野边缘，那凸立起来的黑点，随后依托一座平顶山丘而建的繁华城市映入眼帘。
    山顶上的城堡轮廓模糊，被城堡遮住背后的景象艾伦虽然肉眼看不到，但是在他意识感知中却是清晰地感知到一抹纯粹、璀璨、神圣和亲昵的金色光晕，就好像那黑夜中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如此显目。
    随着艾伦逐渐接近绿湖镇，山顶上那一抹只有他能感知到的璀璨金光，也在呼应着艾伦匀称的呼吸声，光芒一闪一闪。
    金光所在位置是山顶上用艾伦形象所铸造起来的一座雕像，也是部族节日庆祝时，族人们感恩仰望艾伦的地方。
    雕像没有使用名贵的金属或者珍贵石材，本身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块完整大理石雕琢而成，当艾伦走上成神之路后，这座雕塑也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出现了神秘的变化。
    虽然这座雕塑与食神会为艾伦量身打造都食神形象有着不小差异，可毕竟这也是艾伦本身形象的另外一面，甚至在绝大多数族人眼中这座塑造的雄壮威严、充满杀意的战斗形象，反而更贴合艾伦在他们心中的模样，所以随着艾伦走上成神之路，这座雕塑也就在某些方面成为了类似食神雕塑那样承载信仰之力的载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