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这样？”
    萧亚轩哭笑不得，周易同样是哭笑不得。
    这倒是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苍天可鉴，他把歌给萧亚轩的时候还真没想过这么多。
    “你专辑现在总销量多少？”
    “两岸三地加一起的话，真实销量应该有六十多万了。”
    “那没关系，我无所谓。这有助于帮你冲销量，刚好我现在也需要热度保持曝光量。”
    完全不在乎的周易直接回了一句一切照常。
    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国内六十多万销量。再算上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家的话，这无疑是一张有望在一年时间内全亚洲范围内冲破百万销量大关的专辑。
    周易的四首歌与他身上的话题性功不可没。
    毕竟《4u》这张专辑目前在台湾也就二十八万上下的销量。
    “台湾音乐市场的衰弱已经肉眼可见了啊……”
    挂断电话后的周易抬眸，目光透过落地窗旁远眺着高楼大厦，语气里多少有几分感慨。
    无论是周杰纶的《八度空间》还是陶喆的《黑色柳丁》，在市场表现上都是内地市场表现的更为强劲。
    陶喆写给刘硬炮女士的经典情歌《melody》与周杰纶的《回到过去》不止是在台湾排行榜上捉对厮杀，连在内地都杠上了。
    这同时也是两位创作才子在排行榜上第一次正面交锋——
    《melody》自8月9日随专辑发行以来，截止到今天9月18日为止在内地多个排行榜上周排名最高第三，同时也是他目前在内地的最高排名，峰值持续了两周，目前有望朝持续三周的目标发起冲击。
    而周杰纶的《回到过去》自7月18日发行以来，截止到9月18日为止周排名最高同样也是第三，但是持久性不太行，仅仅只维持了一周的峰值就丢了位置，不过目前还处于榜单前十的行列里。
    因为发行月份较早的缘故，周杰纶早已经摸清楚了自己这张专辑的极限，因此在面对媒体采访时倒是没那么患得患失，反而还能调侃几句周易——
    “看不看好阿易拿冠军？那当然是看好的了，不过在台湾可能会比较难。”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周易无法来台宣传专辑，因此他的歌曲排名虽然也参与了打榜，但很明显在缺少宣传的情况下明显不如在内地一般强势。
    19日，台湾的电台日榜上，周易的《小酒窝》与《今天你要嫁给我》总算是凭借着忠实粉丝们坚持不懈的宣传，勉强把这两首歌给顶进了前十守门。
    排在他前面的是刘若英的《当爱在靠近》。
    同样是这在这一天，内地乐坛中，孙楠压箱底的《拯救》口碑同样开始发酵，电台实时数据同样开始飙升；
    宝刀不老的满文军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一首《我需要你》继续保持前十守门员的位置，没曾想还是被《拯救》爆了菊花。
    而周易的两首歌依旧牢牢钉死在了冠亚军的位置上，稳的让人绝望。
    不信邪的阿杜在海蝶安排下又开始疯狂跑图，想要让《他一定很爱你》从电台日榜的第三重返第一；
    从第三滑落到第四的陶喆同样不甘心峰值仅仅持续两周就被打断，仍旧在努力向上冲击。
    王力宏与卢巧音的《好心分手》也随着两人的再度合体宣传而数据飙升，与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第五第六的位置杀的难解难分。
    萧亚轩的《布拉格广场》与《给我一个理由忘记》在台湾与内地全部进入前九之列。
    四大天王最后的牌面刘德华，一首《练习》勉强挂在了前十守门员的位置。
    2002年9月23日，星期一。
    一个崭新的一周。
    当华语音乐榜中榜、音乐风云榜、中国流行歌曲排行榜等内地具备一定权威性的榜单公布了上一周的收听、点播综合排名后，那一个高高在上的名字难免还是让人为之泄气——
    第一：《今天你要嫁给我》、周易
    第二：《小酒窝》、周易
    第三：《他一定很爱你》、阿杜
    第四：《melody》、陶喆。
    再往下依次是李圣杰《痴心绝对》、王力宏卢巧音《好心分手》、信乐团《死了都要爱》、周杰纶《回到过去》、孙楠《拯救》以及唐磊《丁香花》。
    “刘德华不愧是四大天王最后的牌面——嗯？等一下，《丁香花》是什么玩意？”
    华纳，钱江办公室。
    开着香槟打算好好鉴赏一下的钱江在看到前一天综合数据还勉强挂在了前十守门的《练习》不见后顿时瞪大了双眼——
    这位唐磊又是哪位神仙？
    哪家唱片公司的新人？
    “嗯？这个唐磊，好像不是一个正经歌手？”
    立刻找市场部同事拿了一份数据资料的钱江陷入了沉思。
    根据目前能查到的资料显示，这首《丁香花》是这个神秘的唐磊独自上传到网络上的歌曲，作词作曲演唱都是唐磊本人，但他的职业却是一个……it行业从业者？？？
    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钱江旋即找来了《丁香花》这首歌，打算看看这首歌究竟唱的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从没有听说过。
    可当华纳工作人员没有给他碟片或者磁带，反而用电脑给他点开了一个网页并点击播放后，钱江的两眼更迷茫了。
    不用碟片？不用磁带？
    “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伱看那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啊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尘世间多少繁芜，从此不必再牵挂~”
    当《丁香花》的副歌将悲伤情绪推向最高点后，钱江直接被干沉默了。
    这首歌他在大马路上听过，还不止听过一次，原来这首歌就叫《丁香花》？
    “这首歌……他不卖钱吗？不出碟？”
    听出了这首歌制作明显还很粗糙的钱江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问道。
    “还没出，我们的人一直都在联系这位唐磊先生，但他目前都没有回音。”
    “……”
    感觉自己可能遇到了点新鲜玩意的钱江本还想着要不要去挖一挖，但在看到《丁香花》那一周比一周暴涨的数据后，果断转头去找了周易——
    “阿易，不太对劲，有首歌的电台数据涨幅都快赶上你了，关键是他还没有正版渠道。”
    “什么？”
    还在背明天节目流程台本的周易感到疑惑，旋即接过了钱江手中的资料——
    下一秒，下意识地拍了拍脑门。
    我滴个乖乖，差点把这首歌给忘了。
    “算了，这首歌也就是风头好看而已，没正版，影响不到我的。”反应过来后的周易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香港乐坛、台湾乐坛过去都有属于自己的时代的话，那么属于内地乐坛的时代无疑是彩铃时代与网络时代。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个时代可以说是相通的。
    第一首内地网络歌曲究竟发表于什么时候已经无从考证，但基本上可以确认的一点是：推开了内地网络歌曲时代大门的歌曲就是2002年的《丁香花》。
    这首歌可以看做是内地初代网络神曲，唐磊初版制作的极为粗糙，直接就放上了网，但凭借着充沛的情感与免费且容易传播的互联网直接在全国各地爆红。
    只不过由于不盈利的缘故，唐磊始终没有赚到一分钱。
    为此，他才在2004年于宋柯、高晓松等人的渠道下正式出版了《丁香花》的单曲碟。
    2004年的刀郎《2002年的第一场雪》最初凭借着宋柯的网络渠道传遍大江南北时，借鉴的就是《丁香花》在2002年的网络走红流程。
    而且，由于刀郎本人在04年红的发紫的缘故，宋柯给唐磊正式出碟制定宣传时还打了个“刀郎二代”的标语。
    “这个叫唐磊的也太浪费了，好好一首歌就这么发上来。”
    钱江砸吧几下嘴，显得十分可惜：“不过这个互联网传播的速度，实在是快的有点吓人啊。”
    显然，这就跟之前周传雄的《黄昏》一样。
    《黄昏》火吗？当然火。但是盗版的火压根不会影响到周易的市场。
    盗版界再火，周传雄都收不到半毛钱，人差点还转行放弃音乐。
    “是啊，挺吓人的……”
    放下了资料的周易揉了揉眉心，将后半段话吞回了肚子里。
    《丁香花》的出现，也就意味着内地的网络mp3大下载时代即将到来。百度mp3这个专门检索mp3、下载的平台也将上线，彻底为国内实体唱片行业敲响了丧钟。
    实体唱片行业的歌手们好日子即将结束，仅剩下金字塔尖的寥寥数人还能靠唱片赚钱，本就发育不良的版权生态体系被彻底摧毁。
    甚至于发展到05年之后，连周杰纶这种顶级歌手唱片都卖的一年比一年不景气，让他不得不开始进军影视行业，寻找新的盈利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