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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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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的貌似只是客套说她们的粽子好,可是纪岩却听明白了,眼睛亮了亮跟她道谢:“谢谢大姐!”
    纪香看女人走远了这才出声:“小岩,你说这女的怎么一下子买这么多粽子,自个儿能吃完吗,是不是也跟咱们一样想往外卖啊?”
    “嗯,她是西货站那片儿最大饭店的老板娘,这些粽子她买回去肯定是打算卖给那些吃饭的人。她们家客好,这些能够卖就不错了。”
    “哎,你怎么认识她的,我说你刚才扒粽子让她尝呢,原来是心里头早有谱了?”就知道这丫头鬼着呢,肯定里头有门道儿,果不其然是这么回事儿。
    “哦,我有次上街看见她买菜别人喊她板儿娘的,刚才她一走下来往这边儿瞅就寻思她能不能是买粽子,赶上点儿好她就买了。”纪岩弯腰收拾几个空桶子,随便找了个借口道。
    这只是件小事儿纪香听完就算也没再问下去,已经到了中午了,姊妹俩买了两碗大碴子粥就着小咸菜儿吃得挺饱。
    粽子没了下午就只卖架子上的这些小货儿,那对夫妻俩被纪岩给震住了没再来整事儿,有人来买货都挺顺溜儿。
    四点半多钟纪以田赶着马车来了,早上放粽子的地方纪岩买了八十斤的粘大米回去,咸蛋黄和鲜肉、小调料也都按份数斤两又置办了些。
    当天晚上,一家人贪黑在院子里支了大锅,把这八十斤的粽子全都包好蒸熟。
    堡子里的人这两天也都知道老纪家在街上摆摊子卖这些东西,这要搁了往年肯定有不少趁机过来占便宜吃粽子的,今年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倒是有跟周淑兰真要好的帮着紧忙活。
    大老张是个矮胖子,住在后堡子跟纪家隔了三趟街,两家人走的挺近乎,周淑兰没少帮她家干活,她也没少帮衬着纪家。只是她这人脸黑嘴冷容易得罪人,堡子里很多人不喜欢她。
    纪岩对大老张印象却不错,上一世她妈得了脑梗儿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那三个姐姐都没怎么靠前儿,就是这个大老张帮着她照料她妈,连屎尿都给端过。一个外人能做到这份儿上,真心是不容易。
    “淑兰儿,不是我说你,早就该这么干了,你瞅瞅你们家过的这日子,买咸盐味素有时候还得上小店儿赊着,就这样你还穷败家,送这个给那个,别人也没说你个好儿,我要是纪以田早就不要你了。像这样儿多好,你看看这粽子包了拿出去卖不比白送人吃了强。就不用说挣多少钱,能买个酱油醋钱够零花不也是好吗,是不是?”大老张的嘴向来就毒,她可没管那套,早就想狠造周淑兰一顿了。
    这要放了以前,两人关系好归好,可这么明摆着说她是败家老娘胎们周淑兰也得不乐意。可这回两闺女主动提出来要去街上摆小摊儿,她背后其实也想了挺多,也觉得过去自己有些大手大脚了,要是人富裕家这样倒是不在乎,可他们家在这堡子里也算是穷户了,人家过的可比自己家强多了,她这么做真是穷得瑟,还没交下几个人,真的是挺犯不上的。
    “老张你说的对,我也长记性了,以后不再这么干了。别的都是扯淡,把日子过好了才是真格儿的,想要别人高看一眼,送什么都是白搭,还不如捏俩钱在手里来得实惠。就像你说的最起码去小店儿买东西不用再看人甩脸子了。”
    以周淑兰的性格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必定是心里感触良多,真正意识到了以前的做法都挺二缺。这可比卖了一千块钱更让纪岩感到高兴,对嘴毒的大老张越发的感激。
    第二天依旧是八点钟出摊,可能是五月节前一天,生意格外的好,虽说客流没有集市上的人多,可但凡是过来看的几乎都是买主,多少都买了些东西走的。
    比起架子上的小物件儿,十多个水桶里装的粽子尤其是咸蛋黄、鲜肉粽成了抢手货,也不知道是不是赶巧了,来的几个大客户都争着抢着要这两样,花生红枣粽相对要差上一些。
    卖了几份出去后纪香也算是看出门道了,就问纪岩:“你说这些人是不是也都货站那边开饭店的呀,一来二话不说就直嚷嚷着有没有特别的粽子,肯定事先闻着风了,八成是原先打咱们这里买粽子的人回去宣传了,谁这么好太仗义了。哎,你说能不能是昨天那个老板娘,不过人家都说同行是冤家,她自己买回去了能告诉别人吗?”
    纪岩一点儿都没怀疑过她大姐的智商,她们姊们书念的少归少可都不笨,郑姓的老板娘临走前就给提了个醒,那些饭店挨得近,哪家有个风吹草动的也瞒不了人,三轮车运粽子那么显眼怎么能可没人看见,用心一打听就都知道了。
    她是活过了两世的人了,自然比别人看得明白,可她大姐却只是单凭猜测能联想到这些也是精明的了。
    按照原先的计划就是卖到今天为止,八十斤粘米包出的粽子不到一点钟就全部卖光,那些小物件还个一些,两人走的晚了些,到六点钟最后一把小笤帚也卖了出去,这才收拾了铁架子,拎了十几个空桶上了马车往家返。
    正文 第十八章再吞(首推一更)
    纪岩算了下帐,除了赶集那天挣下的一千二百多,这两天摆摊统共卖了两千九百八十块,扣除成本七百六十外剩了两千二百二十块。加上之前的一千二,这个五月节共计挣了三千四百二十块钱。
    不过就是几天的工夫,竟然比一年的收入还多。虽说是起早贪黑的挺受累的,可比起种地厥死巴腚忙活一年实在是轻快太多了。
    周淑兰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却是说什么也没再要这钱。纪岩本来打算分一半儿出来给她大姐,纪香却只象征性的收了一百块钱当辛苦费,说先前已经分了三百再加手里的就有四百块钱了,只三天的工夫已经不老少了,剩下的得给她当学费还不知道够不够上的一年花销,让她赶紧收起来别再分了,上学什么地方都得用钱,都是一家人就别分那么细致了。
    见两人态度坚决纪岩也没再坚持,纪以田那里倒是没给分钱,知道他是个爱惹事儿的,手上要是再握点儿钱还指不定怎么得瑟呢,只给他又买了些质量好些的散酒放在地窖里存着,等得手上这些酒喝了了再给拿出来。
    白酒喝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明知道这样也没办法,几十年的酒瘾了,想让他戒掉那简直赶上要他命了,与其他背着偷偷喝些劣质勾兑的假酒,还不如供他明面上喝些质量好的酒,只是限制下每顿喝下的数量,尽可能的别喝醉伤了身体,能做到的只仅此而已了。
    手里握了这两千四百块钱,纪岩先前就有了盘算。
    到了五月节这天,大早晨的还在被窝里周淑兰就拿着配好的撸线过来给姊妹俩手腕、脚腕上全都绑了上。纪以田早早就搬了梯子上房插桃树枝和艾蒿,大门两边系了彩桃挂了把门猴儿。
    早饭是大米稀粥,粽子不算,光鸡鸭鹅蛋就煮了三十多个,装了满满两盘子端上来。搁了往年哪能这样啊,那都是按人头分好了个数,每人把自己的那份放好,吃饭的时候拿出来一个就着吃。通常都是一个蛋吃两顿,一顿不舍得全都吃完。
    也是这两天挣到钱了,周淑兰高兴才把家里剩下的蛋全都拿出来煮熟了,想让家里人尽情吃个够。
    纪家四口吃完了早饭,周淑兰叫过纪香,把早就备好的一包粽子、五十个蛋,额外又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让她跑一趟给住在啷当户的姥娘家送去,过五月节了也算是点儿心意。另外再把老三纪果给接回来,大过节的还留在外头,就算是自己姥娘家也不大好。
    啷当户是青山镇十几个村子之一,离姜家堡子有一百多里地,不算是太远。纪岩帮着纪香拎东西,一直送她到街里坐上客车才走。
    镇街上人流不少,过节又赶上三天的小集,自然是比平时更加的热闹。依着纪香的意思还可以再摆天摊子,可被纪岩给否了。节前该买的人都已经买了,剩些少数没买的倒也能卖些钱出来,可是还得重新购料准备,一是时间上太匆忙,二是备多少货合适也拿捏不准确,要是剩得比卖得多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这几天起早贪黑的忙活坏了,钱也不是一天挣的,一家人放松放松好好过个节挺好。
    临出门儿的时候纪岩揣了一千五百块钱在身上,集市上人多她也不去,送完了纪香后她就直接拐了个弯儿进了镇南的那家金店。
    这时候的黄金价格才六十二块钱一克,五百块钱能买挺好一副耳环了。纪岩挑完了耳环,又看了看展示柜,最后挑了块十五克的金币一并买了下来。
    等回了家纪岩把耳环拿出来给周淑兰:“妈,我给你买了对耳环你看看喜不喜欢?”原来那副被空间给吞了,骗了她妈怎么都觉得不得劲儿,手上有了钱就想着赶紧给补上。
    周淑兰正坐在炕上拿着石臼在垫蒜,一见纪岩掏出耳环嘴里训了句:“净瞎花钱,那钱留着上学用,给我买什么?”可眼见首饰盒里的耳环比原来那对大了一圈儿,嘴角都弯起来了自己还不知道。
    纪岩只当没听见,拿来了镜子让她照着戴上。
    看她妈美的不行一个劲儿笑,直叨叨说还是我老闺女孝顺,纪岩虚了好几天的心可算是落了地儿。
    回到了西屋里,她把另外兜里装的那块金币掏了出来,右手握着心念一动,眨眼工夫就消失掉了。再用意识看了看空间里的深坑,原来润湿的地方稍稍浮出浅浅一层水蓝,同周围干裂的黄土相比十分的醒目。
    纪岩拉开了身前的抽屉,打最里头拿出来个杯璃杯,瞧着里头是空着,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杯底儿有一圈儿细线的湿痕,是前天灵机一动接的那两滴灵泉,怕被她大姐发现就藏在这里头,现在家里条件不允许,要是有个自己的房间可以随意放东西,那样就方便多了。
    这个念头打脑子里将一闪过,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怎么忘记了,或许可以试一试空间,帛书上不是说了可以作储物用吗,先前一是忙活着忘了,二也是怕再不小心让纪香撞见,两人住一屋里头总是要避着点儿才好。
    下午三姐纪果就要跟着回来了,到时候屋里又多了个人,就更加不能大意了,趁着现在没人,她妈在东屋里忙活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正是最好的时机。
    当下纪岩也不再迟疑,随手握住杯子动了个‘进去’的念头,手上顿时空了,再看了下空间,杯子果然进了里头。再想着‘出来’,杯子又到了他手上,位置都没变。
    跟着她又试了试别的东西,椅子、柜子、瓶瓶、罐罐无一例外,正好墙角边儿上有只蛐蛐在那趴着,她好奇的试了下,活物竟然也是好使。
    一阵喜悦过后纪岩坐下来对着杯子里那两滴灵泉发呆,帛书上说这泉液是好物,可到底怎么个好法她是没亲眼见过。既然这黄金泉地随着她一起重生也是种缘份,就算是真的坑了她那也就认了。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看不开的呢?
    如此一想也就不再犹豫,拎起旁边的水壶往杯子里倒了小半杯温水,和着那两滴灵泉,仰头一口喝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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