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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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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云离的话也变得特别少,司妍日日看着,都觉得心里压得慌。她甚至都无法再跟自己说这是游戏了,不受控制地完全投进了这种悲凉的情绪里,好像比自己和亲那次的情绪还要深。
    还没出息地为他们抹了好几次眼泪!
    “别哭。”一方帕子递到她面前,“五哥不会有事的,云离也不会。”
    “七殿下……”司妍见是他来,赶紧抹了把眼泪,点点头说:“我知道,但就是这事让人特别……难受。”
    “嗯,人之常情。”亓官仪将她叠到一半的衣服折上最后一折,递出一方盒子。
    “怎么又送我东西……”司妍没接,皱眉,“我不能再收你的礼了。”
    “这不是我送的,是九弟。”亓官仪将盒子往面前堆满衣服的床上一放,无奈而笑,“我也没办法,他非说每次我送你就收、他送你就不收,逼我把这个送过来。你就收了吧,算帮我个忙?”
    司妍定睛看看,这盒子还真有点眼熟,是亓官保元宵那天要送她的东西。
    那天她确实拒绝得很严肃,因为这礼太贵重,跟亓官仪送她支纪梵希粉色小羊皮不是一回事。
    这盒子里的东西价值大概得有两千多,包涵whoo秘贴系列的两瓶精华和天气丹华泫滋养液。
    司妍打开盒子的一瞬间就呕了一口血,拒绝之后送走亓官保一关门,差点气厥过去……
    气得她趴门上捶门!
    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这三样真是都直戳软肋!
    两瓶精华一个水前一个水后,水后的她没正经用过,但水前那个,虽然质感粘稠,其实上脸完全不难受,极易吸收而且真的促进循环。
    更让她呕血的是那个天气丹华泫滋养液……
    这东西的效果简直逆天。在用这个之前,她觉得自己对护肤品能说出的最高的评价无非就是“用了一次之后就被惊到了”,但华泫水连这个都能颠覆掉。
    华泫水在她第一次拍水的过程中……就把她惊到了。
    这个水真的是上脸一拍瞬间就被彻底吸收,吸收得干干净净。“瞬间”放在这儿还不是夸张,是事实。
    她搭配着秘贴水前精华一起用,那天还因为偷懒只用了这两样,省去了n多其他步骤,结果第二天醒来还是不油不干,感觉自己一夜间成了中性皮。
    这太惊艳了好吗……
    她激动不已地发了个微博夸这两样东西,结果,微博评论区里和她一样偏油的姑娘们表示一直爱这两样,干皮的姑娘也说爱这两样。
    这到底是怎样逆天的存在!
    然而,现在这几样东西放在她面前,她却不能收。【背影萧瑟】现下亓官仪替亓官保再度拿过来,她也依旧不想收。
    司妍悲痛地盯着那个盒子,深吸了一口气后告诉亓官仪:“不行我不能要,跟是谁拿给我的没关系……您还是还给九殿下吧!别让我多看!我不看!”
    “哈!”亓官仪被她撕心裂肺的样子逗笑,跟她说,“你要是喜欢就收着嘛,我听说了这是好东西,不过他也不缺这点钱,你别为难自己。”
    “不……这不是钱的事……”司妍做痛苦状把那个盒子捧起来,交回亓官仪手上,再度深呼吸,“我……不喜欢九殿下这样,说不出哪里不顺服,总之他每次这样都让我很别扭。所以七殿下您还是拿回去还给他吧,为、为了这个让我心里更别扭,不值得……”
    然而心里另一个声音在哭喊:值得!!!特别值得!!!
    能打个折扣留个华泫水吗……t_t
    不能!!!
    司妍最终压制住了自己的贪念,伸手便推着亓官仪的后背把他“请”走,亓官仪捧着盒子边被她推着往外去边笑:“你这样九弟可要伤心了啊……”
    “我不这样他以后更伤心!”司妍满心挣扎。
    “你当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不行!”司妍斩钉截铁。
    “嗯,不用给我面子,别跟我客气。”亓官仪满意而笑。
    “……”司妍默默瞪了眼他的后背。
    “啊,七殿下!”门外传来的惊呼让二人立刻安静,司妍看过去,是同屋明兰回来了。
    “殿下安好。”明兰一福,端着午膳的手滞了滞,迟疑着问司妍,“咱……现在……吃吗?”
    “叮咚——”司妍耳边声音一响,“新任务已触发。”
    ……?任务名呢?
    第53章 whoo清肌面膜
    亓官仪很识趣地离开了,让司妍和明兰安心用膳。离开之前好死不死地又问了司妍一回:“你真不要?还给九弟他留着没用,肯定就扔了。”
    司妍深吸一口气,表示你少说两句咱还能做朋友。
    亓官仪朗声一笑二话不说就走了。
    司妍关好门后悲愤地坐到桌边,看着明兰端回来的菜,满脑子都还是华泫水华泫水华泫水!
    明兰将一碗米饭推给她,有些惊讶地看看外面:“七殿下……跟你也熟?”
    “嗯,确实挺熟的。”司妍没否认。
    明兰又道:“元宵那天来的不是九殿下吗……我以为你就认识他。”
    “其实七殿下来得更多。”司妍一哂,“但都是直接来屋里找我,帮我叠叠衣服什么的,所以你没见过。不过也没事,他肯定不在意,他和九殿下人都挺好,不是爱找底下人麻烦的。”
    “哦……”明兰应声间似乎有什么思量,司妍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来吃。
    “阿妍。”明兰蓦地一唤。
    司妍抬抬眼:“嗯?”
    “阿妍你……你想过要出浣衣局吗?”明兰问她。
    司妍怔怔一笑:“当然想过啊……谁要在这种地方待一辈子啊?只不过这事急不来,我是被皇后娘娘发落进来的,七殿下说要等皇后娘娘消了气他才能去求情,我只能等着。”
    “我、我是因为家里落罪进来的。”明兰的神色有些颤抖,“我从记事起就在这个地方,后来因为长得还算漂亮,入了张公公的眼,日子才算好过一些。可是……可是我不想那样伺候他,你明白吗?”
    她突然说这些,让司妍觉得有些奇怪。司妍想她多半是想让自己在皇子们跟前为她也说说话,可是,这话她又实在不好说实在了,万一办不到呢?
    司妍掂量之后便笑说:“我懂我懂,没有人想做那样的事。”她把筷子间已半凉的那口炒鸡蛋吃了进去,“这些日子咱相处得不错,我也希望你能出去。但我也不能诓你,实话跟你说,我能做的只能是跟七殿下或者九殿下提一提,但他们能不能帮忙,我也说不准。毕竟你又是……家里落罪进来的,万一是他们两个皇子不能左右的罪名呢?咱尽人事,听天命。”
    说完之后,她都有点不敢看明兰了。老实说,明兰在浣衣局的处境有多困难,她十分清楚。最初搬来和明兰同住时,她都因为“这个人是掌事宦官的姘头”的说法而对她有所鄙夷,后来在一天天的相处里,她发现明兰其实热心实在,才把这个看法扭转过来。浣衣局里其他宫女对明兰是怎样的看法可想而知,明兰平常也都独来独往的。可仔细想来,明兰若不是打从出生起就在这一片绝望里,也未必会做这种事情,置身底层的人许多时候能做的,只有用自己仅有的长处来改善生活。
    而现在明兰把她视为一个机会、对她开了口,她却只能告诉明兰她不一定能帮上忙,直让她心里也难受。
    “阿妍……”明兰的神色也黯淡下去,司妍听到一声叹息,然后听到她又说,“不管怎么样,我谢谢你。”
    接着,一块炒鸡蛋落在她眼前的碟子里。司妍抬眼再看明兰时,她已自己低头安心吃饭了。司妍心下喟叹,吃了那块炒鸡蛋,琢磨着一定要努力试着帮明兰一把。
    暮色四合,宫中的安静被几个宦官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几人提着笼灯疾步走着,笼灯里的烛火晃晃悠悠。他们到长秋宫门前时,宫门口守着的宦官都没敢拦,接过笼灯便请几人进去。
    几人进了殿门半点都没敢耽搁,跪下一叩首就道:“皇后娘娘,七殿下求您赐个御医。”
    “御医?”正在妆台前由宫女服侍着按摩眼周的皇后悚然一惊,扭头便道,“老七怎么了?!”
    “这、这个……娘娘恕罪!娘娘容禀!”为首的宦官又磕了两个头,道,“七殿下没事,是您前阵子发落去浣衣局的那个宫女司妍,不知怎么突然昏迷不醒的,彼时七殿下刚出皇城,听得禀话就赶了回去,也自己叫太医去让给瞧了,可是、可是太医诊过之后都……不回话,七殿下觉得蹊跷。”
    皇后气笑:“浣衣局的事他个皇子说知道就知道了?他可真是为那丫头上心!”
    怒语出口之后皇后又反应过来:“觉得蹊跷是什么意思?他觉得是本宫害人吗?!”
    几个宦官都不吭声,皇后铁青着面色呼了口气。
    “皇、皇后娘娘……”来禀话的宦官提心吊胆地劝,“七殿下现下还在浣衣局守着,您看……”
    “行行行!让御医去!”皇后气得脑仁都疼了,揉了揉太阳穴,又道,“但你去告诉他,他要是想娶那丫头当皇子妃,门都没有。他要是非跟本宫顶着干,下回再有要那丫头的命的,肯定是本宫。”
    “……”几个宦官直打了个寒噤,几人麻利地磕了个头之后,迅速退出了长秋宫。
    出了宫门,他们相互递了个眼色,都在想这母子俩较什么劲啊?
    七殿下您怎么就看上司妍了呢?!
    还有,皇后娘娘,您怎么就看司妍这么不顺眼呢?!
    浣衣局中,几个位份高点的宫女宦官都在司妍的房门外跪了半个多时辰了,但里头“镇”着的那位皇子殿下不理他们,他们也不敢擅自起来。
    结果院门“咣”地一响,几人扭头一看,又冲进来一皇子……
    “九殿下。”他们一叩首,亓官保定住脚就问,“司妍呢?司妍怎么样了!”
    “司、司姑娘还在屋里躺着……”位份最高的女官回了一句,亓官保立刻闯进屋中。
    门声一响,亓官仪回过头一颔首:“九弟。”
    “怎么回事啊!!!”亓官保扫了眼榻上仍在昏迷的司妍,几步夺到亓官仪面前,“你不是说你会打点好吗!怎么会出这种事!”
    亓官仪也看了眼司妍:“你小点声。是什么原因还不清楚,别扰她休息。”
    亓官保却更愤怒:“我不在意你霸着她弄得她连我的礼都不收,可你起码得让她安全吧!”
    “九弟。”亓官仪眉头微皱,“你说这话可就是犯浑了。”他说着一抬眼,扫见正从院外进来的几人,就压了音,“先不说了,先让御医看看。”
    亓官保切齿,终于也把话咽了回去。
    御医进屋后见了礼,又上前先看了司妍的面色,而后诊脉,诊过脉后问说:“不知司姑娘吃了什么?”
    亓官仪指了指桌子上的剩菜:“都在。”
    御医便上前查看。
    亓官保静下气,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两个默不作声的太医候着,他低声问亓官仪:“太医没诊出来?”
    亓官仪摇头:“太医不回话。”
    “呵。”亓官保再一睃那御医,看出是平日与长秋宫走动密切的人,冷笑连连,“合着你也怀疑母后啊。”
    “九弟!”亓官仪喝住他。
    少顷,御医得出了结论,站起身禀说:“司姑娘是被人下了毒。具体是什么毒尚不好说,但臣可依症状试着先解一解。”
    “确定能解吗?”亓官保急问。
    亓官仪一瞟他:“若一时解不了,致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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