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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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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姑娘,你希望我如何感谢你?”唐敏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不美丽。
    若是真的如同她想的这样,那么眼前的于婉宁,必须要付出代价。
    她身为现代人,虽然做不到杀人,但是身边高手众多,让她生不如死的法子多得是。
    于婉宁此时秀美蹙起,红唇轻抿,脸色更是泛着让人我见犹怜的苍白,可惜这样的于婉宁对唐敏来说,没有任何的触动。
    “民女只是不自觉的就那么做了,不敢让公主答谢的。”
    “既如此,那咱们就说说这次团子落水的事情吧,不知道于姑娘是否要和我解释一下?”
    于婉宁一听,整个人都变的紧张起来,“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柳姑娘被你故意推到,害的团子落水,然后你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跳下去,按照常理,除非是心里早已经谋划好了,大脑才会和身体一起行动。于姑娘不会水,若是看到一个人落水,就算是心里想着要救人,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抵抗着大脑传达的信息。”
    唐敏说的自然不是绝对,但是也不在乎现在说些比较高深的话来,让人头昏脑涨,抓不住思路。
    说的比较高深莫测一点,就是她现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既然都是千年的狐狸,咱们就别玩什么聊斋,不管于姑娘自以为隐藏的多深,你的心思我还是明白的。至于说因为你救了团子,我就要感谢你,今儿和你成为亲密无间的姐妹,然后邀请你去我家三五不时的的坐坐,然后你今儿和表哥认识,最后再想着用自己的手段逐渐发展成郎情妾意,你情我愿?若是如此的话,恐怕要让于姑娘失望了,就冲着你今日伤害了我儿子,我就绝对容不得你,你可做好了承受我怒气的准备?”
    于婉宁眨眨眼,感觉心和脑海都已经放空了,她听不懂唐敏偶尔说出来的话事什么意思,但是大意事明白了,于婉宁不知道,为何自己设计的近乎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被她给瞬间看透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公主,婉宁听不懂您说的……”
    “你听得懂,只是不会承认罢了。我不知道你何时看上了我男人,但是于姑娘死心吧,就你这种货色,他是不会看到眼里的,你的这点心思真的以为能瞒得过谁?只要柳姑娘说是被你推倒的,你这没有任何背景的商户女,还指望能在京城站得住脚?别做梦了!”她凑上前,看到于婉宁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唐敏的笑容突然变得非常柔和,“别怕,我不会杀人的。但是……接下来,希望你能过得舒坦了。好好的姑娘,不想着安分嫁人,居然想着用手段直接攀附,下贱的东西,你们这种想法的女人,让糟糠之妻的权益如何得到保障?啧,说多了,于姑娘好好养病,不过这件事过后,于姑娘在京城的日子,恐怕……”
    说罢,唐敏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骚狐狸白莲花,然后丢给她一声冷哼就转身离开。
    而于婉宁此时却狼狈的掀开锦被跳下床,跑到唐敏身边,抓着她的衣裳跪下来。
    “公主殿下,是民女鬼迷心窍,只是裴大人天人之姿,民女身不由己,公主殿下大人大量,就绕过民女这一回吧。”
    唐敏被她拽的走不动,感觉衣裳都要被她扯下来了。
    扭头把自己这套华丽的衣裳拯救出来,看着瑟瑟发抖,眼眸含泪的女子,若是个男人,说不定真的会心软。
    “女人是最奇怪的生物,于姑娘你知道嘛,无论多么恶毒,手段多么下作,诡计再多的女子,我都见过。表面上和你求和讨好,也不过是就是暂时收起利爪,等到何时的时机,会亮出锋利的爪子,锐利的獠牙,将你饮其血食其肉,不好意思了于姑娘,我绝对不会让你有反扑的机会,也不会拿我的男人和孩子做赌注,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公主殿下……”
    看着她毫不留情的离开,于婉宁心里的愤怒和嫉恨几乎要压抑不住,她不知道现在还能怎么做。
    “柳姑娘……”
    “公主殿下!”柳薰儿现在可是胆战心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故意的。”
    刘芳华也是担忧的看着自己这个外甥女,这孩子虽然平日里调皮了些,但是性子却很好,今日的事情让她还真的有些为难,毕竟落水的是自己的孩子,那也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唐敏含笑安慰道:“只是被于姑娘做了筏子而已,以后若是和谁交心的话,一定要先了解对方的为人,有的时候对方对你好,并不是真的好,说不定就是包藏祸心,或者是在利用你。若是利用你还好,得到了她想要的,她自然就不会在理会你,若是另一种,你就危险了。”
    唐敏的话很容易理解,一时间整个长春殿的命妇脸色齐刷刷变得难看起来,尤其是严夫人,更是被众人的眼神给看的无地自容。
    她拼力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道:“公主,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严夫人就那么相信于姑娘?恐怕是担心她拖累你们严府吧,是真是假你进去问问不就知晓了?严夫人,最好让你的那位外甥女早些嫁人的好,免得看到一个年轻有为的公子,不管人家是否有妻有子,都要上赶着去耍一些阴谋诡计。盛京那么多的名门公子,唯独看上我家表哥,她的眼光倒是好,是觉得我会仗着公主的身份不会对她如何,还是觉得我的公婆是庄户人家出身,就可以容得下她?我出身不好这是事实,整个天下谁不知道,喜欢我家表哥的女子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但是真的敢对我和儿子下手的,严夫人的外甥女当真是独一份了。”
    “公主,你说的是真的?”刘芳华看着唐敏,而震惊的绝对不只是她一个。
    柳薰儿这个时候也觉得不对劲了,当时她右边是于婉宁,左边就是蹲在他身边,看着锦鲤池边下面悄然在水中盛开的粉色花瓣,她当时却是觉得腰眼的位置上有些疼,这才踩踏空了,好不容易抓住池边的石头才稳住身子,奈何却依旧听到了“噗通”的声音。
    柳薰儿轻轻拉了拉刘芳华的衣袖,低声道:“舅母……”
    刘芳华看到外甥女似乎是有话要说,随即看着她,然后就听到柳薰儿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让刘芳华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良妃娘娘,不知道妾身可否借一个房间暂用。”
    良妃不解,却也没有拒绝,随后让身边的琉璃领着她们去了后殿的一个房间。
    刘芳华看着外甥女,脸色严肃的问道:“你真的觉得腰眼疼,才发生了意外?”
    “嗯,我当时并没有在意,所以让舅母帮我看看,您也知道的,我肌肤比较敏感,就算是捏一下那印记也能存在两三日,当时腰眼那么疼,肯定会留下印记的。”
    刘芳华倒是知道这点,随后让柳薰儿脱掉衣裳,然后就看到右边腰眼的位置有一点通红的印记,不像是捏的,反倒像是戳的。
    她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是被一种类似于钗子那样的东西戳的,否则的话若是用手指,中秋时节穿的衣裳还是有三四层的,手指捏的应该不至于太疼,但肯定不会是熏儿自己弄得。
    若是这孩子说的话不假,按照当时在她身边的人以及位置,那唯一的嫌疑就只剩下那于婉宁了。
    想到这里,刘芳华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起来。
    身为将军府未来的主母,她把将军府的门楣和脸面看的非常重要,如今这个丫头居然被一个商户女给设计陷害,还差点害的团子遇难,这笔账要清算的可不只是唐敏一人,她有如何能放过那个小贱人。
    将军府百年威望,如今居然被那般下贱的丫头给陷害的差点蒙尘,她倒是要看看这次严家如何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过一方面也佩服唐敏,按理说依照事态的发展,于婉宁救了团子,唐敏应该迫切的感谢她才对,到底是如何发现那个于婉宁有这恶毒心思的?
    带着穿戴整齐的柳薰儿出来,刘芳华在良妃娘娘耳边低声道:“娘娘,熏儿这孩子的腰眼上有个红色的印子,若是妾身猜的没错,应该就是被人用钗子之类的尖锐东西戳过,才让熏儿她没有站稳。”
    良妃一听,那表情就变得不好看了,这还了得?
    这于婉宁也当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把心思动到了端慧公主的头上,而且还是在后宫里,这次她是绝对不能姑息的。
    “朱嬷嬷,去请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就说已经查到了对小团子下手的主谋。”良妃眼神冷冷的看了严夫人一眼。
    严夫人此时被吓得心率失常,那剧烈的心脏疯狂的跳动,差点就要震碎耳膜。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个看上去很好拿捏得外甥女此时居然敢在后宫动手,而且还是在皇后举办的赏花宴上。
    这哪怕不是她动的手,端慧公主的儿子在她们身边落水,也必定是让皇后娘娘不高兴了,现在这可如何是好。
    朱嬷嬷领命去了,而良妃则对琉璃道:“去吧那位于姑娘请出来吧,那般毒辣的心肠,可别脏了本宫的长春宫。”
    琉璃去了偏殿,没多久就把软的如同一滩烂泥的于婉宁拽出来,然后一把仍在了良妃眼前。
    “愿意为于姑娘是个舍己为人的,谁想到一切不过是虚妄假象,当真是可惜了一张美人面。”
    于婉宁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可以,她自忖这件事做的隐秘,除非是亲眼见到,否则的话是绝不可能发现的。
    而柳薰儿也是满脸失望的看着于婉宁,道:“于姐姐,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不,娘娘,这件事真的和民女无关呀。”
    “做了就做了,难道你说一句无关就表示这件事与你无关?盛京城有才有貌有背景的男子何止几十,你还偏偏看上了裴锦朝。于婉宁,以后你的子女也当真是悲哀,居然托生在一个上赶着做妾的女人怀里。”唐敏坐在椅子上,旁边是琉璃给她倒的热茶,“不过也难为你了,在这么多名门贵公子中独独看上了白身起家的裴公子,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有追求还是没追求,按照惯例和女人的眼光,我还以为你应该是冲着钱相家的二公子去的,这倒是说得过去。”
    良妃和众人则是瞪大眼,这里面的事情可是和那位闲云野鹤的钱二公子一点干系都没有,可怜的钱二公子,躺着也中枪。
    “小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皇后扶着太后进来。
    众人赶忙行礼,太后也顾不得这些,走到上首坐下,然后看看众人,再看看那跪在下面脸色苍白,一副病弱娇美,我见犹怜的林婉宁。
    只一眼,就让太后深深的蹙起眉峰。
    她不喜睿亲王府的人,骨子里是一种害怕的复杂感觉,而眼前的林婉宁居然和曾经的睿亲王世子如此的相似,这让她想起来很没有回忆过的往事,让太后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崔嬷嬷,您是宫里的老人了,想必很多的腌臜手段您都听过见过,柳小姐的腰眼上被人用利物刺过,这次还是要请您帮忙看看,到底是什么刺的。”
    崔嬷嬷来前就听说抓到了陷害团子少爷的凶手,如今一见居然是这样的一位女子。
    她点点头,先带着柳薰儿去偏殿看了一下腰部的痕迹,然后才回来道:“应该是类似于朱钗一类的首饰,稍微有些钝,若是尖锐一些的话,估计依照柳姑娘这娇嫩的肌肤,应该就会刺破了,而瞧着于姑娘头上的发饰都不符合。”
    严夫人心里送了一口气,而于婉宁更是梨花带雨准备开口喊冤,唐敏却看着殿外那明媚的阳光道:“着人去那锦鲤池看看吧,若是我猜的不错,那作案的首饰应该被扔进了池子里。”
    这一句话,让于婉宁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太后是什么人,现在的皇后或许还在太后多年的庇护下保留着一丝纯净,但是当年的太后可是从几十个手段狠辣的女子手中,庇护着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长大,说起当年的腥风血雨,就看着十几位皇子的夺嫡之路就可以发现,当时的后宫恐怕更是异常凶险,而在那样的环境下,莫说是一个动作,恐怕就是一个眼神都寓意不同。
    此时于婉宁哪怕再精心的筹谋,在太后面前,也不过就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太后冲着身边的许崇点点头,许崇了然领命离去。
    东西没有寻到,暂时就不能把于婉宁如何,但是太后此时却因为于婉宁的相貌,让她有了将其斩杀的心思。
    其实唐敏的想法,很简单。
    只要不是她动手,于婉宁是死是活和她毫无干系。
    “小敏,这也是哀家不该带着团子去御花园……”
    “母后说的这叫什么话,您带着团子在御花园里玩,怎么就叫不该?真正不该的是那些为了自己的目的,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的人,当真是歹毒异常。”
    “是啊,母后,好在团子也没事不是吗?”皇后在这边安慰道。
    “自古糟糠之妻不下堂,民间谚语,宁做寒门妻,不为高门妾,那些打着真爱的幌子,以各种卑鄙的手段,抢占别的女人的丈夫,豪夺那些正妻耗费青春才支撑起来的夫君前程和安稳后宅,有什么资格说喜欢谁谁谁。宁愿为妾也要守在别人的身边?这也只有那些傻女人笨男人才会相信,那些妾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罢了,否则但凡是有点聪慧心思,也断断不可能让自己未来的子女成为庶出,自认有点姿色就要捡现成的?你问过那些陪着丈夫一路风雨,一路艰辛走来的女子可否答应?女子无耻也要有个限度,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世间多少本应恩爱白头的夫妻,就生生的被那些下贱的妾室,给毁的七零八落。”
    唐敏这样的话,让在场的夫人都是听得心内酸涩。
    谁的府里没有几个妾室,可是却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夫君一个个的带回府,她们却无能为力。
    想一下年轻的时候,再想一下现在,日子越过越好的不在少数,但是府里的女人越来越多这却是事实,庶子庶女也是在府里走动转悠,却还不能真的当做视而不见。
    不是肚子里爬出来的种,谁愿意听到他们每日里喊着母亲,以后甚至还要为他们的婚事操劳。
    “有的人终究是身不由己,有的人却是自甘堕落。”
    她疲惫的闭上眼,“若是谁想进我裴家的门,可以,写下卖身契先。”
    于婉宁骇然,若是她真的还想着进裴府,那就要写下卖身契,而签下了卖身契的妾室,那可就是货物,可以随便发送买卖的,在府里的地位甚至是连主母身边的丫头都不如,死了都不一定能混的上一张破旧的草席。
    锦鲤池虽然大,但是架不住宫里的黄门侍卫多,左不过两刻钟的时间,许崇就带着一只凤头钗走了进来,而钗柄圆润,如黄豆粒那般。
    崔嬷嬷接过来看了看,冲着太后点头道:“太后,这只钗子倒是和柳姑娘腰眼上的痕迹相同。”
    太后冷哼一声,肃杀的气氛瞬间席卷了整个长春殿,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生怕谁惹了太后的眼,第一个成了出气篓子。
    “严夫人,你当真是有一个好外甥女。”太后冷然的眼神看着严夫人,今日可是她带着团子,因为上了年纪,故而也不能陪着团子在御花园走动,再说虽然当时他站在池塘边,却因为有崔嬷嬷和青岚跟着,倒也没有担心,却也终究是被这个女人给钻了空子。
    当时她还觉得这个姑娘能一瞬间反应过来,就算面相上让她不喜,却也觉得心性不错,谁想到居然是这般的歹毒,这哪里是让柳薰儿做了筏子,分明是连她这当朝的太后都算计进去了。
    太后握着唐敏的手站起身,对皇后道:“今日是你办的赏花宴,这个心思歹毒的丫头就交给你了。”
    皇后福身道:“是,请母后放心。”
    太后点点头,对唐敏道:“好了,这里交给皇后,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这种事你还是别在跟前的好,免了污了眼睛。”
    唐敏心内轻颤,估计这于婉宁是活不长了。
    “那母后,咱们回寿康宫吧。”
    “好!”
    难得的一场赏花宴就被这么一个商户女给搅和了,甚至最开始她还觉得这个姑娘是个守规矩的,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无耻下贱,这让皇后有种被骗的感觉。
    于婉宁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活不下去了,此时也似乎是麻木了,不求饶,不认错,傻傻的坐在地上。
    “来人,把这心肠歹毒的丫头给本宫拖下去,重则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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