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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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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出去,不用你侍候!”宋濯冷声道。
    那名宫女捂着疼痛的胸口,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宋濯跌坐在床上,疲惫地揉着眉心。
    不到一刻钟,敬仁太后就来了:“濯儿,哀家安排的美人难道不合你心意吗?”
    “孙儿谢皇祖母恩典,但房事上孙儿自有安排。”
    敬仁太后皱了皱眉头:“哀家听说,你要在那小商女开脸再给别的女子开脸,是吗?”
    敬仁太后原本是不信的,但经过这么多事,又开始觉得宋濯对那小商女太上心了,会不会真的是……
    “皇祖母想多了。”宋濯连忙说:“明年就是孙儿大婚,立妾抬姨娘何需急于一时,要真抬也等大婚后再抬。至于侍候的人,自然是有的。”
    敬仁太后闻言欣慰地笑了:“没错,等你大婚后再抬姨娘也是对玉华的一份疼爱。”
    他既然说了有侍候的人,那应该是有了,她觉得男人都是忍不住的。别说先皇,就是宸王,只要宋濯像了宸王一分,也是个风流胚子!
    “只是刚才的美人……哀家既然送你,你就让她侍候着,先不抬名份也行。”
    宋濯长眉一挑:“孙儿不喜欢这种没羞没耻的。”
    敬仁太后僵了一下,她的孙子还真是挑食!难道他喜欢良家妇女类型的?她没见过宁卿,要是见过绝对不会认为宋濯喜欢良家妇女型的!因为宁卿与良家妇妇型完全不搭边儿!
    “皇祖母,你不要再给孙儿塞人了。要是您身边有好的,孙儿也看上了,自会跟您要。到时皇祖母可别舍不得才好。”
    敬仁太后被逗笑了,“好。”
    敬仁太后走后,宋濯就仰躺到**上。
    有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是正常的男子,特别是他还素了十八年,有强烈的生理需求……嗯,至少他每晚都想着宁卿……想得浑身滚烫,辗转反侧。
    他努力让自己不要想,但不想就不对劲儿,像着了魔中了毒一样,控制不住。
    他也有想过找其他女人解决,特别是宁卿临走时说了那样的气话,激起了他心中的傲气,他宋濯,并不是非她宁卿不可。
    但当看到别的女人时就隔应,更别滚到一堆了。
    这种况状多了,他也就不纠结了,既然隔应就撂开,没得让自己难受。
    ……
    刚才宋濯回去歇息时,程玉华正在敬仁太后身边,也得知了宋濯把那名美人赶出去的事情。
    敬仁太后拉着她的手说:“濯儿说在成亲之前先不抬妾室姨娘,瞧他多爱重你。”
    程玉华眉头跳了跳,爱重她?她总觉得……不是因为她!而是那个小商女!
    程玉华深爱宋濯,所以关注着宋濯的一举一动,女人的直觉都很准,她觉宋濯爱上了宁卿!而且还是深不可拔那种!
    究竟用什么方法才能将那小商女自他心中拔除?( )
    ☆、第八十章、订亲
    因为宁卿的事情,宁家成为了越城笑柄,宁二爷气得脑仁痛。
    在这消息一传出时,宁卿的外祖母柳老太太带着儿媳康氏和两个孙子,一个孙媳妇一起过来。
    柳家也商户,还不如宁家,但低头娶媳,高门嫁女,再加上宁卿娘长得极为标志,就嫁给了宁卿的爹宁三爷,可惜宁三爷是个渣,宁卿娘最漂亮也三年玩腻了,到处寻花问柳,宁卿娘就病死了。
    柳家因为生意事多仗仰宁家,敢恼不敢言,只好把那口气咽到肚子里。今儿一听到宁卿被宸王府赶了出门,就哭着跑过来了。
    宁卿加起来也就穿越了一年半的时间,有一年在宸王府呆着,所以没见过这个外祖母和柳家,脑子里有点记忆,但模糊不清。所以宁卿对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外祖一家很是尴尬。
    柳老太太搂着宁卿就哭宁卿死去的娘,宁老太太在一边劝。
    柳老太太的长孙柳文兴盯着宁卿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他早就知道这个表妹长得美,没想到两年不见,居然美到这种程度,这简直就不是人了,是仙女!
    可宁家有这样的美貌姑娘自然是高嫁的,不可能嫁给他,他也只能死心,但现在嘛……
    柳文兴的媳妇裴氏在一边脸都青了。柳老太太的次孙柳文杰想看又不敢看,低着头不说话。
    柳老太太还在唠叨,柳文兴已经急得直插嘴:“祖母,不是说表妹要订亲,现在先解决她的婚事。”
    康氏瞪了他一眼,笑道:“咱们也为外甥女的婚事操碎了心,可外甥女现在婚事不好说。”
    宁老太太眉毛一挑,扫了柳文兴和柳文杰一眼。然后对宁卿说:“五丫头先回房歇。”
    宁卿大急,这是要给她说柳家?她才不嫁柳家!那可不是宋濯那样的所谓表哥,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表哥!要是嫁了生了个傻子怎么办?
    宁卿出了厅,却不回房,站在门外听。
    柳老太太抹了泪道:“不如就让卿儿嫁回咱们柳家吧。亲家母瞧我这次孙现在还没妻室……”
    话还没说完,柳文兴就急着打断:“二弟已经克死了两个媳妇!”
    康氏狠狠瞪了柳文兴一眼,柳老太太恨不得一巴掌将他给扇翻在地。
    宁老太太嘴角抽了一下,虽然柳文杰克死了两房媳妇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这样被他的亲大哥呛出来,这情形真是……
    “我家文杰并没有克死媳妇。”康氏立刻为次子辩解:“第一个本来就体弱多病,熬不住也没办。第二个是难产,大家也知道,生产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文杰也去算过命,跟本就没有克妻的,只是运气不好。”
    “卿儿是我嫡亲的外孙女儿,我不会害她的。要不亲家母可以找个信得过的相士来合她们的八字,要是真是我文杰克妻,这亲就不结。我并不只是为了文杰,也是为了卿儿,她回到柳家,咱们柳家也不会嫌弃,自把她当亲女儿一般。”
    柳老太太说着又红了眼圈,她说的是大实话。让自己的孙子娶到媳妇,又让外孙女好,两相得宜。
    宁老太太心动了,只要柳文杰没有克妻,这的确是两相得宜的事情。两个人名声都不好听,半斤八两,最重要的是这是宁卿的娘舅家,必不会亏待了宁卿。
    “要是如此的话……”宁老太太就要松口。
    宁卿急忙跑进来:“祖母,我不要嫁文杰表哥。”
    柳文杰一懵,很受打击地苦着脸,然后低下头。
    柳老太太一脸不敢置信,康氏更是气得一个倒仰,她这么大度,不嫌弃这个外甥女给人做过妾,还是被人赶出来的,亲自上门提亲,没想到却被宁卿如此打脸,别说多气愤了。她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一个被撵的妾而已!居然也嫌弃她的儿子!
    康氏皮笑肉不笑地想挽回些颜面:“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卿儿小女孩家家的别插嘴!”
    “娘,表妹都说了不喜欢二弟!”宁卿还没说话,柳文兴就急得大吼出声。
    柳老太太真想一巴掌将他给扇死算了!这恶心巴拉的下流胚子!
    顾氏在一边笑道:“柳大少爷,五丫头不喜欢柳二少爷,那怎么办好?”
    柳文兴差点就喊出当然给他做妾,但这话不好说,就扯康氏的衣角。
    康氏已经不满宁卿给她当儿媳了,给她大儿子当妾还行:“要是觉得杰儿克妻,不如嫁了兴儿,反正都是一家人。”
    “你家大儿子不是娶妻了吗?”宁老太太大怒,扫了一眼柳文兴的妻子裴氏。
    柳文兴正要开口,宁二爷阴阳怪气地开声:“要真做妾也轮不到你们家!都说了送去西昌侯府的了!”
    康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亲事日后再议吧。”宁老太太想到两家有了间隙,宁卿嫁过去绝对不会好过,所以这亲事已经成不了。
    柳老太太脸色讪讪,康氏恼羞成怒:“我就瞧瞧就她这烂臭名声能找个什么样的歪瓜裂枣!”居然嫌弃她的儿子!一点眼色都没有的小贱人!怪不得被赶出来!
    初蕊脸色发黑,回到房就骂:“也不瞧瞧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一个整天想着女人,就差没把家里的母狗给日了!一个克妻,整天阴沉沉像死了爹一样!给咱家姑娘提鞋都不配!”
    初蕊是自小侍候宁卿的,宁卿这两个表兄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可清楚了。
    宁妙在屋里听到这事,笑得肚子都痛。
    宁老太太为宁卿的亲事烦得脑仁痛,宁卿走进来道:“也不要找什么有钱的人家,到乡下的就行。”
    “你说什么?到乡下?”宁老太太震惊了,“那可就成村妇了!每天要自己做饭洗衣,就算咱们是商户,你也是个小姐,哪能受这种苦。”
    “我就要这样的。”宁卿低声说。只有清贫人家才干净点,男人但凡有钱,哪个不三妻四妾。
    就算没有去宸王府一事,宁卿也打算嫁个清贫人家,她什么都不求,只求一段干净的婚姻。因着前世的事情,她对这方面有着自虐一般的执念。也因着前世的事情,她对婚姻很悲观。
    一个人,要是父母的婚姻对其造成心理阴影的话,她为了保护自己,就会潜意识地找个比自己条件差很多的对象。更别说是被宋濯如此强势地欺压过的情况下了。
    现在有了这样的坏名声,她更加能光明正大地低嫁了。
    “要是好人家,人家就算娶了,也会欺负我。”宁卿说,“不如就带一笔嫁妆嫁个穷苦人家,人家还得看我脸色过日子。”
    宁老太太想了想,也只能答应,又让媒婆去找。过了年初七,媒婆拿了一堆人家过来。
    “乡下的自然有人愿意娶,但提了一大堆要求的。穷山恶水出刁民,怕也不好招惹。”媒婆说,“就一个,觉得挺好,就不知你们愿意不愿意。”
    “说来听听。”宁老太太说。
    “那是个穷秀才。”媒婆笑道:“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家里田地供他读书,但他不争气,考不中。父亲早亡,三年前他又落榜时,他母亲受不住打击死了。现在守满三年孝,好像决定不再考了,在村里教娃儿开蒙。只他家里没了田地,只有一间屋子,就靠一点束脩度日,颇为贫苦。”
    “他一听到是宁家的五姑娘,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可能是穷怕了,要是姑娘多带点嫁妆过去,会是段好姻缘。我搬进府城之前跟他是一个村子的,也算沾亲带故,瞧着他长大,学文不行,人品却不错。就是年纪大点,二十有五了。要是合适的,明儿个让他上门来相看相看。”
    宁老太太听着也觉得不错,把宁卿叫过来,把秀才的事情说了。
    宁卿听着就怔了,穷酸秀才,真的被她遇着了!这不正是她一直向往的良缘吗?立刻就点头答应。
    媒婆动作很快,第二天下午,果然领着一名书生过来。
    宁老太太不准宁卿出来,宁卿就在屏风后往外瞧了一眼。
    只见那名男子二十多岁,长得眉清目秀,穿着半旧的长衫儒袍,身上一股子浓重的书生气息。他局促地站在厅里,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
    宁卿瞧着他羞窘的模样,就忍不住一笑,不知为何,想到了宋濯,心中一痛,泪眼蒙蒙,转身就走了。
    方秀风只见一道娇小明艳的身影躲在屏风后,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他只见她转身间拂过的裙角,似或过一抹艳光霞彩。
    方秀风整个人都怔住了,心如雷鼓。
    没有人知道,他一直喜欢宁卿。
    就有一年半前,他到城府买纸笔,突然见几名小姐嘻嘻哈哈地走过,他一眼就瞧见了她,像仙女一样。
    然后他就像着了魔一样时时到城府的街头站着,就为看她一眼。
    他知道自己是赖蛤蟆肖想天鹅肉,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明知没机会,他还是喜欢着,也不求什么,只想看她一眼,能多看一次是一次。
    一年前突然得知她被送进京给某位权贵当妾,他伤心极了,以为此生再也不能见她一面了。
    没想到,十天前突然传出这样的流言。说她回来了,被赶回来的,还与下人私通。
    方秀风不相信,他就是觉得她是被冤枉的,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就算她不是清白之身,在他心目中,她依然是他的仙女,永远的洁白无暇。
    他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跟她说亲!
    方秀风很紧张,不知这亲事成还是不成,宁老太太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他都回答得很拘紧。他觉得自己的表现很差,伤心失望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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