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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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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徐徐过去,他估摸着隋景应该到了,可是看虎贲营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他们还不知道。
    额森很兴奋的搓着手,回去拿了自己的长刀来,喝道:“牵马来。”
    他也要上去,光看着实在太心痒了。
    “可汗。”有人来报,“虎贲营撤退了。”
    额森一愣回头看着来人,问道:“撤退?什么意思?”
    “不知道。”那人摇头,“列阵待着,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敢贸贸然冲过去。”
    额森嘿了一声,翻身上马,带着人冲了过去,绕过自己人他到了阵前,果然就看到虎贲营往后退了数十丈,静静等着什么。
    “搞什么?这才打了两个时辰就打算休整了。”额森啐了一口,他觉得对方一定有事,可是有什么事却还不知道。
    两军对阵,对方一片死寂的站着,这边摸不着边路不得不互相干瞪眼,等着他们下一步的反应。
    额森拿了千里眼朝虎贲营的后方看去,随即愣住,那些军帐还好好的列着,隋景也没有如他所料的到达这里。
    怎么回事。
    额森忽然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一阵风迎面吹来……远处的青草被吹的窸窸窣窣的响着,就在这是虎贲营里忽然有人跑了出来,两个人一组,抬着一个很大的铜盆,盆里烧着火,一时间几十个铜盆排列烧着,冒着浓浓的烟,那烟蹿的老高径直朝他们这边吹了过来。
    额森先是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抬手喝道:“蒙面,有毒!”
    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烧东西放烟的,所以,这个烟一定有猫腻。
    所有人听令,立刻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堵住鼻子,屏住呼吸。
    额森又啐了一口,拿着箭对着摆在中间的铜盆,砰的一声射了一箭,将铜盆打翻,又弯弓搭箭连射了翻了六个。
    “颜释文,让赵远山出来,躲躲藏藏的,和龟儿子似的。”额森大怒,“就知道弄这种鬼把戏。”
    颜显含笑,摇头喊道:“错,此乃顾大夫送给你的,还请可汗收好了。”
    额森脸色一变,目光在人群里找,当然找不到顾大夫,可也更加确定那些铜盆装着的就是毒烟。
    他一急,弯弓搭箭接着射铜盆,对方也不动也不过管他们。
    “打!”额森没了耐心,挥刀就朝对方冲过去,他也是蠢了,居然等在这里吸烟,阵营动了起来速度极快,虎贲军却是连连后退,额森也不管卯足劲儿的冲过去……
    “这烟没用。”额森哈哈一笑,他们堵住鼻子,他们还烧个什么劲儿,而且,他一点不适都没有感觉到。
    就在这时,他身上的马儿忽然一撂蹄子嘶鸣了起来,原地打转的蹦着,惊的额森一跳抓紧了缰绳,喝着马。
    不止他的坐骑,待马儿头转到后面来,他才发现跟着他的后面的一排排士兵的马都开始原地打转,也不跑,就在哪儿傻了似的狂蹦乱跳打着鼻响撂蹄子。
    “不好!”额森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他狗屁烟不是对他们人的,而是对马的。”
    “时机到,杀!”就在这时,对方的鼓声急骤的响了起来,颜显和秦大同齐喝一声,几千人朝他们冲了过来。
    骑兵的马比自己的腿还要重要,敌军来了自然要不畏生死的往前冲,杀敌,后退,再往前,马儿都有经验也通灵性,受着他们的指挥。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却只能原地转圈,被马颠簸的头晕目眩,只能死抓着缰绳用力的去控制它。
    这一切,发生的前后也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对方冲过来也不过几息的时间,颜显上来大刀挥舞,砰的一声将额森身边的随从脑袋削了一半,那人噗通一声倒栽地上,而他的马却依旧原地转着圈,踩踏在他身上。
    瞬间毙命。
    颜显挥刀直朝额森命门,额森挥手而上,忽然起身脚尖点了马背,一脚踹到一个虎贲营的士兵,夺了对方的马,迎上颜显。
    颜显的武艺不必额森,迎了两个回合陈达就顶了上来。
    额森自保,可他身后的士兵,却是一个个的被砍翻,倒在,瞬间被踩成肉泥。
    额森大怒,间隙喝道:“前面下马撤退,后面补上。”
    烟能飘的距离有限,长了也就散了,所以发疯的马都是阵前那一批,这会儿被虎贲营的人乘势杀了个干净,后方再补上来,便依旧是两军对敌,厮杀的难分难解。
    额森想要甩开陈达,他和陈达的功夫不相上下,想脱身不易想甩开更不易,而陈达却是一门心思的盯着他。
    “这样不行。”额森咕哝了一句,盯着那些发疯的马,他忽然策马后退,挥手就砍了一匹马的屁股,那马疼的嘶鸣一声,抬脚就朝虎贲营那边冲了过去。
    冲了前面几个士兵猝不及防,乱了阵脚。
    孙刃顶上来,一刀砍了上去。
    额森乘机后退休整自己。
    他满头的汗,看着打的难分难解的两边,又看了一眼地上,视线一转又落在虎贲军的阵营,就看到一行抬着担架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穿行其中,他眼睛顿时血红!
    顾大夫居然还在后方治伤,想到这里他又去虎贲军后方的地上,此时此刻才发现,他们的地上干干净净的,几乎一具尸体都没有都看到。
    被转移走了,还是根本没有死人?
    不可能,他知道他骑兵的战斗力。
    他又忍不住看自己这边,满地的尸体,尤其是刚才那毒烟,他的人坐在马背上,像一颗颗白菜一样,任由人砍了杀了,连反抗都来不及。
    损失太惨重了,他粗估了一下,至少三百人。
    “可恶!”额森太阳穴跳着疼,“赵远山!”他喊了好几声,赵远山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出现在对面。
    奇了怪了,今天他还真做缩头乌龟了?
    额森后退,打了手势,这边休战的鼓声号角响了起来,两边开始后退,依旧对阵。
    有人上前开始往后拖尸体清理战场。
    颜显那边则是开始吃饭,就坐在马背上,有人抬着馒头和水上来,每人都有!
    “居然还有肉。”瓦剌这边看着吞口水,天色渐渐暗下来,两边牛肉灯和火把把亮若白昼,所有人都对峙着,战场被清理干净,又是一轮进攻……
    隋景还是没有消息。
    额森有些燥,他发了军令对属下交代道:“回去,将剩下的人都带来。”他有大本营,就在乌拉山的山脚,所有士兵的妻子儿女包括他留守的两千人,都留在那边。
    那边三面山环绕,进口有人守着,不说赵远山能不能找得到,就算找得到,易守难攻之下他也进不去。
    乌拉山山顶积雪百年,冰川里封住不知多少人的尸骨,它的险峻就算是他也不敢贸然上去。
    所以,他很放心。
    他的属下受了军令,正要出去,忽然看到一骑飞奔而来,到了跟前噗通一声栽在地上,他立刻上前扶着他,问道:“怎么了,你从哪里来的。”
    “快报可汗,隋景受伤失踪,我们带去的五百人也全军覆没了。”那人跪地一身的血,“他们好像知道我们会绕去后方,早就派人在半路等着我们。”
    额森听到了唰的一下掀开帐子,喝道:“你说什么,全军覆没了?”
    跪在地上的人悲怆的点了点头。
    难怪啊,都半天了隋景也没有消息回来,虎贲军的后方还是安然无恙。
    “是赵远山带人等在那边?”这个时候他想起来,赵远山不在阵前,那就是在后方等着他的人偷袭。
    那人摇头,道:“不是赵远山,是他手下的周铮和一个不认识的人带兵。”
    额森骂了一声,那边五百这边还不知数,估摸着这一天他折损了近千人,他气的直抖,大喝道:“给老子杀,杀光他们进河套,所得财物各入各手!”
    这是巨大的诱惑,河套富不富他们看在眼里,他们进去就是洗劫,女人,金银,等等财物不计其数。
    他们最高兴的,就是进城了,回来时虽要上缴一部分,可留下来的足够他们吃喝好些时候。
    这一次,居然都不用上缴。
    听到的自然很兴奋。
    额森再翻身上马,策马往前冲,夜里凉风渐大,两边旗帜被风吹的啪啪的响着。
    他跑到前面,陈达再次迎了过来,额森举刀应敌可就在这时,在很远的地方一颗烟花腾空而起,虽远,可亮光在毫无遮掩的草原上,像星星一样突亮了一下。
    噗嗤一声,陈达的刀砍在额森的手臂上。
    额森血红了眼睛举刀回去,削了陈达头顶的发髻,头发顿时散了下来披在头上,头顶赫然缺了一块,头皮血红的冒着血珠。
    立刻有人上来喊道:“陈将军,您受伤了,快去后方包扎。”
    陈达应了一声,又是两个回合,额森无心恋战连连后退。
    “将军到了!”陈达哈哈一笑,看着额森,“你当乌拉山神仙难过,额森,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额森头发都立起来了。
    刚刚那个烟火,就是乌拉山的方向,而那个信号弹也是赵远山发的。
    他居然用了一天的时间,翻过了乌拉山,去了他的大本营。
    他的老婆,孩子,他的牛羊家产还有两千的骑兵,他这十多年的积累,都没有了。
    他妈的赵远山,居然让他翻过了乌拉山,去抄了他的家!
    难怪一整天都不见他,他是疯了吧,居然去翻乌拉山。
    额森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怒道:“撤,去乌拉山。”
    他就算死,也要拉着赵远山垫背!
    瓦剌骑兵说走就走,打马回头也不再管落在后面死在虎贲军刀下的同伴,拼命的逃走。
    两战,他的六千多人还剩下下四千不到,呼啦啦的往乌拉山方向奔走。
    “我们追!”颜显回头,周铮已经回来了,道:“让隋景跑了,不过他受了重伤,掀不起多大的浪,等杀了额森他也没有活路。”
    不足为惧。
    颜显点头,众人策马追了过去。
    顾若离收拾好最后一个人,也不停下迅速收拾自己的药,她摆的时候就是用过心,所以收拾起来非常的方便,前后一刻钟他们已经打包转车,丢了医帐,四匹马拉车去追虎贲军。
    “抓紧时间休息,积蓄体力。”她掀开车帘子对众人道,大家应是,或躺在车里闭眼休息,或坐在马上边走边抓紧吃东西喝水。
    速度极快,顾若离抱着药闭眼躺着,身下是木板硌的她生疼,瑞珠看着心疼拿毯子给她垫着,她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你也快休息吧,今天一天也没有歇过。”
    瑞珠应是,靠在车壁上打盹。
    车厢很小,他们三个人躺在里面只能蜷缩着,欢颜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里面不停的说着话。
    顾若离脑子里的弦是绷着的,很困极乏,可是根本睡不着。
    但凡闭上眼睛,就有人在她眼前倒了下去,她的手不停的在颤抖着,机械的好似还在手术台上,重复着每一个动作。
    全身像是被涂抹了一层泥浆,干掉了,就那么硬板板的绷住了身体。
    赵勋说,这就是战争,有的事情你可以预见,有的事却是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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