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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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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夙夜不在府中,她将荷包交给了景阳后,被送了回来。
    “我刚刚太高兴了,也忘了自己不认路。”小眉丧气的说。
    黄槿道:“能去青阁的人很少,识路的人也不多,而且在府内,下人不能随便走动,所以问路也不方便。”连她也只知道青阁在东院,但东院那么大,实在不好找。
    除了府里少数的护卫和景阳等人,其余人一般都不知道去青阁的路,小眉是一出了如雅院就迷路了,所幸遇到了知道青阁在哪的护卫,不然还得好找。
    东西送到青阁后,靳如也不指望王夙夜立刻有什么回应,只是觉得黄槿之前说的很对,她应该时不时的给王夙夜送些东西,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和一片用心,免得对方忘记她。
    而傍晚回到青阁的王夙夜看到景阳呈上来的东西后,嘴角忽的弯了一下,使得那张禁欲出尘的俊美容颜更显光华,多上了一丝人情味儿。
    靳如只是想显示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当天晚上王夙夜居然就过来了。
    因为没准备,王夙夜进来时,靳如因为只穿着睡衣来不及穿常服而手忙脚乱,小眉和黄槿则出去迎接王夙夜顺带解释。
    这时候就就寝了?王夙夜没说什么只在厅里坐下。
    黄槿赶紧给他斟了茶,小心问道:“将军需要用膳吗?”
    “简单就行。”他确实没吃饭,小眉立即出去张罗去了。
    靳如很快就出来了,穿了一身水红色的褙子白色底裙,只是头发因为时间关系,只用一支蝴蝶琉璃簪松松的挽了髻,她脸颊微红,小声道:“将、将军过来了啊!”
    王夙夜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靳如安安分分的坐下,脑子里想他为什么突然过来了?有什么事吗?不管哪种想法,打死她也不敢想是因为她送了荷包的缘故。
    屋里的地龙烧的热乎乎的,靳家以前烧的都是碳,父母疼她,给她买的碳都是没有烟的白碳,但远不及地龙暖和,所以她就早早的脱了衣服,享受这温暖的温度。
    依旧两厢无言,靳如快速的回想着从戏折子中看到的话,可是搜来想去脑子里乱糟糟的,身上微微出了汗,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久,还是王夙夜开了口:“你已经用过饭了?”
    “嗯!”靳如赶紧点头,这就没了下文,房间里又是寂静。
    她懊恼的轻蹙了一下眉头,好不容易王夙夜给了话头,她怎么能这么快终结呢!想了想便又道,“下午的糕点吃的有些多,所以就不是很饿,用了一碗清粥后,便想回屋歇着了。”
    王夙夜点头,却没再说什么。
    靳如觉得自己说了那么长一段话,他却不接话,大约是不想跟她多说吧!想着有些丧气。
    王夙夜看了垂头丧气的少女一眼,小窄的肩膀塌着,黛眉轻蹙,嘴巴微抿,有点委屈的模样,倒是什么都藏不住。
    他昨天没来,是想到靳如心里头并不想他多出现,所以为着靳如着想才没有过来,结果今天回来看到荷包后,才知道,原来她昨天想让他来的。
    “昨晚我有事应酬,让你白等了。”王夙夜的声音忽的响起。
    靳如顿了一下,想到昨天的白等,心里便有点生气,所以没回他。
    其实如果王夙夜不解释的话,靳如也就翻过去了,但是他这么一问,她就忍不住表现了出来。
    王夙夜感受到了她的脾气,沉默不语。
    没等多久,饭菜就端了上来,两碗莲子清粥四道菜。
    靳如的那碗粥只有半碗,她松了口气,她真的吃不了多少,可王夙夜吃饭的话,她总不能在一旁干坐吧!如果盛满一碗她也不吃完,而且,和王夙夜仅有的几次同桌用饭,她发现不管菜剩下多少,但他碗里从来没有剩饭。
    靳如慢慢的喝着粥,偶尔才吃一口菜,以免自己吃撑了。
    用完饭后,王夙夜和上次一样没有立刻走,而是到内屋里靠窗的软塌上坐着,黄槿早就备好了书,给两人一人一本,等小眉端来了茶点后,就一并退下了。
    屋里就剩他们两个,靳如低头看书,却照旧什么也看不进去,悄悄的抬眼去看王夙夜。
    他即便是坐着,腰背也挺得很直,犹如青峰翠竹;面容俊美,透着一丝不染尘埃的淡漠疏离,却又被烛光染了一份柔和,不似平时的那么冷峻。
    靳如不禁想,如果王家没有出事,他们按着父母之命成亲,婚后会是怎样相处的?母亲说他调皮爱闹又爱笑,相处起来应该挺轻松的吧!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现在这样吧!没话可说,自己还怕他,连看他都是悄悄的。
    王夙夜自然发现了她在看他,看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看,而是偷偷摸摸的,生怕他抓住她,散落在耳边的一缕头发,因为她的动作轻微垂着,然后脸上依旧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翻页的声音响了几响,靳如放下书,唤了王夙夜一声:“将军?”
    王夙夜抬了头,从喉间发出一声“嗯?”因为发音的部位不同,这个“嗯?”没有平时的冷淡,反而带了一丝磁性,让靳如的紧张放松了一些,然后她神使鬼差的说:“你不会拿鞭子抽我吧!”
    王夙夜眼中浮现愕然,过了一会儿才诧异道:“我为什么要拿鞭子抽你?”
    靳如呆了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把蔡夫人的话说给他听吧!
    “怎么回事?”王夙夜问,他是知道有些宦官在娶妻后,会用那些龌龊手段,但他怎么会?她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
    靳如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便转移了话题:“您以后有事不能过来的话,能不能让人通知我一下?”
    她不想说,王夙夜瞅了她一会儿,才说:“好,是我疏忽了。”
    对于这个他实在缺乏细心,因为没有习惯要去考虑一个人的心情,说完后,他就放下了书:“我走了。”
    靳如站起来跟在身后送他出门,秋夜寒凉,黄槿拿过披风却并没直接给王夙夜,而是递给了靳如。她愣住了,莫名其妙的看了黄槿一眼视线又落回披风上,没有去接。
    不知为何,王夙夜竟也没有出声,一时只余夜风轻微的响声。
    靳如懂了黄槿的意思,看到王夙夜也不吭声,便本着拉近彼此距离的复杂心情,头皮发麻的接过了披风走到王夙夜面前,眼睛四处游移着不敢看他。
    她看着眼前的胸膛,反应过来这么给他穿披风是不对,得从后面披上才是,便挪着脚步走到他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肩膀,踮脚给他披上,然后才走到前面,摒着呼吸要给他系绳带。但她还没碰到绳子,王夙夜自己动手系好了绳带,对着她点点头便走了。
    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靳如进了屋,黄槿把门关上,小眉迫不及待的就问:“夫人有没有跟将军说呢?”
    靳如脱衣服的手顿住,脸红了,恼怒的说:“我才不要呢!”
    今天小眉说让她留他过夜,可是她一点都不想,过来坐坐就行了,同床共枕什么的还是算了。
    “夫人您看,昨儿将军没来,今儿将军必定是记得昨夜失约的事,所以特地过来了,足以看得出将军对您是有心的。”这话小眉自己说着都嫌虚。
    靳如瞪她一眼:“少说瞎话了!再说我就让你去抄《诗经》了!”
    小眉合上了嘴,她还是慢慢来磨吧!反正自家夫人耳根子软。
    小眉和黄槿都比较大胆,不似红伶谨慎,或者说因为不知道男女之事,她们经常拿《诗经》、诗词之类的书籍给她看,然后指着琴瑟和弦、伉俪情深的句子给她看,势必要让靳如对王夙夜多多用心用情。
    如果靳知府知道小眉这么做的话肯定会揍她,他可不想女儿爱上王夙夜,因为权臣都是没有好下场的,有权力的宦官更是下场凄惨。
    可惜他没有教小眉,也没有及时叮嘱靳如,因为靳知府私心里,不希望女儿知道那么多的龌龊事。
    黄槿也认为很有必要,至少不能让靳如再想着谢均安了,不然对谁都不好。
    靳如知道她们俩的心思,自己心里也有些矛盾,一方面想跟王夙夜好好的相处,一方面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比如睡在一张床上……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在宫里,司徒夫人她们那暧昧莫辨的神色,太监有些事情做不到,是什么事?
    ☆、第二更
    靳如被这个问题所困扰,又不能问别人,只能自己琢磨,还没有琢磨出什么,自己的院子里就出了一桩事儿。
    因为红伶。
    红伶自贬为粗使丫鬟后,一直在后院洗衣裳,她自知犯错,并无怨言,只是时间长了,洗的衣服不仅是靳如的了,黄莺她们有些时候也会把自己的一些小物件扔给红伶洗。
    起初红伶默默忍受了,可是黄莺却变本加厉,因着天冷了,她索性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丢给了红伶。
    红伶跟她理论了几句,她却说:“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早就是夫人跟前的人儿了,你少不得要给我洗衣裳,现在是你应该补偿的。”
    红伶不愿意,之前洗的小物件是她不想计较,毕竟整个如雅院身份最低的就是她,她也不愿去跟别人抱怨,可是不代表她们就能肆无忌惮的使唤她。
    再者,当初也是黄莺自己胆小不敢找大夫,管她什么事儿,于是她便冷声道:“什么时候将军府里的规定,连二等丫鬟都有粗使的了?”
    黄莺气红了脸:“让你洗就洗,怎么还想去告状吗?你以为别人会搭理你吗?”
    红伶沉了气,告状?即便她落到了这种地步也不会去告谁的状,她不屑去做那种事,就如她不曾对谁哭诉过自己的现状。
    “什么时候府里下了你们的衣裳我也得洗的规矩,我就洗,没有的话,我自不会管。”红伶淡淡的说,不想跟她计较。
    黄莺被她的态度气到,把自己的衣服甩到她脸上,气呼呼的说:“让你洗就洗,不然有你好受的!”
    衣服从红伶身上掉在地上,她看了许久,捡起来但并没有洗,而是把衣服放在了一旁的筐子里没有洗的意思,然后扫了站在一旁的黄鹂和黄素一眼。
    她们两个心里一跳,走到衣筐边把自己的衣物拿出来,不敢再让红伶洗。
    因为那堆衣服红伶没有洗,黄莺第二天过去的时候立刻就恼了,指着红伶骂了起来。
    红伶不理她,自顾自的晾晒衣裳。
    黄莺更是恼怒:“都成一个粗使丫鬟了,还敢给人脸色,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样可以对别人幺三喝四的大丫鬟吗?”
    红伶依旧沉默的做自己的活儿。
    这种态度完全激怒了黄莺,她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不得宠归结于黄槿和红伶身上,认为是黄槿狡猾的抢了她的功劳,红伶牵连到了她。
    现在黄槿整日指挥她做这做那,她心里早就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当下她一脚踢在了红伶正在搭衣服的晾衣架上。
    这一脚原是为了出气,吓唬红伶,谁知晾衣架不稳,被她一脚踢倒了。
    红伶来不及躲开,晾衣架的横梁砸到了她的头,顿时头上一阵剧痛,她不禁逸出痛吟。
    黄莺当时就懵了,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红伶,她的额头已经流出鲜血。
    “啊!”小院门口传来一声惊叫。
    黄莺扭过头,黄鹂和黄素站在门口,惊恐的看着她们。
    她立刻回神,快步走到红伶面前,焦急而关心的大声问道:“红伶,你怎么了?还好吧!”说完这些,她就小声的说,“你别说出去,求你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刁难你了。”
    意识模糊的红伶听到她的话,心中冷笑,这个时候求她吗?
    黄鹂和黄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事,听到黄莺的话心里闪过疑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去告诉阿槿吧!红伶的伤得包扎一下。”黄鹂语气惊慌的说。
    黄素连连点头,不想在这里多留,拉着黄鹂就走:“走走,去跟阿槿说。”
    黄槿不知道红伶的伤到底多重,只听黄素说她的头流了血,觉得还是得请大夫过来一趟才行,便将此事告诉了靳如。
    靳如愣了一下,她已经很久没听过红伶的名字,听到黄槿说的,当下就同意了。
    小眉听后皱了眉:“好端端的,架子怎么会倒?”
    靳如点头:“等阿槿回来后再问问吧!”
    好在红伶的伤势不算太严重,大夫给包扎后,开了几副药,交代这些日子让她多休息。
    黄槿松了口气,对红伶道:“你先休息吧!”
    红伶轻轻点头,对自己怎么受伤的事不说一句,她不必多说,就黄莺那心虚的样子,黄槿都能猜出缘由。
    问话过程中,黄鹂和黄素还好,虽然惶恐却无不安,而黄莺则面色苍白,眼神游移不定,不敢直视黄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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