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个黄字认真地表示：“←我们现代有非常精密的虚拟模型，可以通过虚拟人体实验进行智能推算，古代人并没有。若不是没有古代临床医学工作者在动物上所做的大量实验，就没有我们今天现代医学的基础啊！所以这并不是残忍，是为了人类自身进步必然造成的牺牲，毕竟我们是人不是动物，同类的生存需要永远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看完黄字的介绍，顾甜甜好像对医学实验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大概是虚拟场景起到了强烈的代入效果，顾甜甜现在越来越能理解苏卫瑾的感受了。在苏卫瑾眼里，别说是牺牲动物，即使是牺牲一部分同类也是无可避免的，尤其是在世界末日那样的背景设定之下，只有少数者的牺牲才能推动人类的进步。
    而在整部电影里，这一点也经常被强调，被视为人类在末日时必然会接受的人性拷问。
    ……
    除了实践学习之外，顾甜甜还要脱离虚拟场景，通过q老师在电脑上的远程授课资料，学习一些医学、病毒学、遗传学等等领域的基础知识，帮助她理解剧本里的部分理论性内容。
    才一下午的功夫，那份复印的剧本的空白处就写满了笔记，夹上了各种五颜六色的便签纸。
    顾甜甜恍惚觉得，自己就像是回到了高三备考的那段时间。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她只是单纯地为了考试而奋斗，而现在她却是为了兴趣和梦想。
    两者的差别大概在于，那时候的她内心充满了压力和焦虑，对明天即将到来的考试感到恐惧；现在的她却十分愉快而充实，心中满载了对新角色的期待和希望。
    ……
    两天后，一个消息在影视圈了掀起了一波涟漪。
    据电视台人士透露，蔡春的新剧《女神来了》最终还是没有过审，这部剧很可能要惨遭搁浅。
    一部剧想要在电视台播出，光有发行许可证还是远远不够的，还有经过一系列审核，最后还要有电视台肯买肯播才行。
    本来，《女神来了》已经被国内一家卫视频道看中，并买断版权，即将在十一月底和观众见面。
    可是，根据电视台人士爆料称，上面给出了严格的审查意见，他们认为这部剧有违当代价值观，将男主角塑造得太过软弱，不利于培养青春期少年的男子汉气概；而且女主角还对生父不闻不问，即使父亲有过错，可毕竟是生她养她的人，这种情节实在有违中国人传统的孝顺理念。
    听说这个消息后，顾甜甜并不十分惊讶，之前蔡春就跟大家说过，这部剧有可能最终只会在网络平台播出，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所以，不能上星虽然可惜，可也在顾甜甜的预测之中。
    另外，根据v404告诉她的情报，最近等待播出的同类都市情感电视剧特别多，这也是女神来了没能过审的原因之一。
    有一部由当红小花旦罗金花出演的都市情感剧《心愈》已经被四家卫星电视台竞价买下，成为了今年年底的大热门剧集，所以相比之下，《女神来了》的讨论度和热度便逊色了许多。
    《心愈》第一集刚刚播出，就在网上掀起了一番讨论热潮，当晚就上了微博热搜和度娘热搜榜。
    而《女神来了》却成为了无人问津的冷门剧集，网上甚至还有人好奇地问：蔡春新剧拍完了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
    对于这样的情况，很多圈内人士表示幸灾乐祸。
    他们早就看蔡春的春虫虫工作室不顺眼了，凭什么这样一个专门出雷剧的垃圾工作室就能如此大火？这个工作室的存在简直是侮辱影视行业！
    网上也有不少流言蜚语表示，蔡春不行了，雷剧果然是不能长久的！
    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这部剧蔡春要是扛不住压力贱卖了，以后蔡春剧可能就再也没了从前的风光和逼格，看来蔡春以后怕是要沦为三流制片人了。
    然而，蔡春的一条微博却在网上掀起了一阵波澜。
    他发微博表示：他宁可把自己给贱卖了，也不会贱卖这部电视剧！大不了不播了，拿回家自己欣赏！
    下面有叫好的，还有冷嘲热讽的，还有一些高冷地表示“坐等雷剧脑残粉”的吃瓜群众。
    另外，根据v404的情报，目前这部剧的网络播出版权也没有卖出去，原因好像是价格没有谈拢。
    果然正如蔡春所说，他宁愿贱卖自己，也不会贱卖这部剧的。
    眼看着这部剧很可能没办法播出，作为女主演的顾甜甜确实有些郁闷。
    对于这部剧，她还是很有感情的，无论是沈湾还是何安阳，剧中的所有角色都已经成为了她脑洞的一部分，活在她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
    她有时会觉得，她的脑海中的世界就像是《双生》平行宇宙，而那里的虚拟角色都是生命的，只有通过表演才能把他们的故事展现给这个世界的人，就像是另一种形式的“未来直播”。
    而且，在她眼里，这部《女神来了》是很优秀的。
    电视剧里充满了人性和价值观的冲突，男女主角刻画细腻，而且还有很多槽点和爆笑的段子，若是能够成功播出，必然能够造成话题性。
    ……
    晚上，顾甜甜跟江元一起下馆子吃饭，这家店是她小时候经常跟父母一起来的，虽然店面很小，但是菜的味道很不错。
    点菜的时候，见她有些心不在焉，江元便笑道：“怎么了？还在想剧本的事？”
    顾甜甜却叹口气道：“还不是因为女神来了。”
    江元知道这件事，他母亲正好是女神来了的投资方，这段时间他也耳闻了不少内幕消息。据他母亲郭总裁说，这部剧不能播出的原因很复杂，似乎业内一些人有意打压蔡春工作室，给播出平台施加压力，让他们故意压低价格。
    想到这里，江元沉默了片刻，忽然“啪”地合上菜谱，笑道：“要不，干脆在我们菠萝直播上播出算了！”
    ☆、第171章 171
    正在纠结要点水煮肉片还是毛血旺的顾甜甜听到这话，便惊讶道：“什么？在菠萝直播上播？你们不是做直播平台的吗？”
    江元却道：“最近我们网站刚刚推出了视频上传功能，以后的发展方向将会是以视频网站和直播平台相结合的方式。”
    顾甜甜不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嗯……要是真能在你们网站播出就好了，这样一来，要是剧火了，还有助于推广你们的直播平台。”
    说到这里，她忽然蹙眉看江元，“等下，你刚才是说认真的，不是逗我玩的吧！”
    江元却笑了起来：“像我这么认真的人，什么时候逗你玩过？”
    他顺手帮顾甜甜拆开筷子的外包装，“其实，我本来就有打算，在菠萝直播平台上开发一项新型的电视剧观看模式。”
    顾甜甜不禁感兴趣道：“新型观看模式？什么模式？”
    江元解释道：“根据我的观察，很多观众喜欢在直播频道里观看播主即时播放的电影电视剧，感觉上就像是和上百个观众一起看剧，还能看到其他人的即时吐槽，这观看普通视频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他说着，就给顾甜甜倒满柠檬水，继续道：“现代人大多数都比较孤独，很多单身人士晚上回家之后面对自己的就只有空荡荡的公寓。另外，很多年轻人平时很难找到兴趣相投的伙伴，他们同样也有和志同道合的人交流的渴望。这也是直播产业如此发达的原因之一。”
    顾甜甜对此表示赞同。
    很多未来观众每天都花大量的时间观看她的日常直播，想必他们的孤独感要比现代人更甚。
    江元又道：“所以，我打算开发一种新型追剧模式，和传统的视频网站不同，我们不会单纯地更新视频，而是每天在固定的时间段播放某部剧的最新一集，并且开放播主转播功能。播主转播的时候可以选择放置小窗口，在小窗口里直播自己的观看过程，这样大家就可以选择和喜欢的播主以及来自全国各地的观众们一起收看这部剧了——当然了，弹幕和小窗口都是可以屏蔽的。”
    顾甜甜瞬间了然：“这个播放模式和电视台很类似，只是多了弹幕和小窗口而已。”
    “没错。”
    顾甜甜沉吟片刻，道：“可是这样不就失去网络播放的优势了？在我看来，大家愿意去网站上追剧追番，主要还是因为可以随时随地看，不用每天准时守在电视机前等待播放。”
    江元道：“你说的这个很对，我也考虑过这一点。所以，我打算在每集播出后选一个恰当的时间重播一次，同时放出上一集的视频，这样没有看到直播的观众就有机会随时随地补剧了。”
    他说着，忽然又笑道：“现在咱们都被现在视频网站惯坏了。想当年咱们小时候，每天准时守在电视机前，耐心等待最新一集电视剧播出，也算种乐趣。”
    顾甜甜不禁想起小时候守在电视机前坐等喜欢的动画片播出的情景。
    那时候的她看得如饥似渴，动画里任何一句台词都不忍心放过，生怕错过了以后就看不到了。
    这时，服务员走过来点菜。
    点完菜后，顾甜甜摘了墨镜，若有所思道：“嗯，你这个想法很好，要是能跟喜欢的主播一起追剧，想必观众老爷们应该也很满意吧！”
    说到这里，她忽然灵机一动，道：“对了，其实我还有个主意。”
    江元抬头看她：“什么？”
    顾甜甜斟酌了一下措辞，才道：“如果观众们还能选择跟男女主演一起追剧，你认为效果会如何？”
    江元微微一怔，然后立刻笑着拍板道：“这个主意好，那就这么定了！”
    ……
    元子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
    第二天晚上，顾甜甜就听说，他已经跟蔡春谈妥了，并且决定购买《女神来了》第一季，菠萝直播将正式成为这部剧的全网独家首播平台。
    据说，蔡春给江元的价格并不高，反而比某些视频网站开出的价格还要稍微低一点。
    原来，他对江元所说的新型追剧模式很感兴趣，而且，江元的母亲又是这部剧的投资方，算是自家人，卖给江元总比贱卖给其他人强多了。
    而顾甜甜所提出的“和主演一起追剧”的模式也获得了蔡春的认可。
    不过，这种模式在国内还属首创，所以谁也不知道播出之后的效果究竟如何。
    未来观众对此倒是充满了期待。
    他们纷纷跑到顾甜甜的个人主页留言，墙裂要求鸡屎藤公司再开放一次菠萝直播网站注册，让他们跟古代小伙伴们一起追剧。
    鸡屎藤公司则对此表示：“我们正在考虑开放菠萝直播注册，不过可能会增加弹幕收费项目么么哒。”
    未来观众们痛心疾首：“好吧，不就是要钱嘛，给你们就是了！”
    ……
    一想到电视剧播出时，弹幕里将混杂了一大批来自未来的“水军”，顾甜甜还觉得有点喜感。
    因为她从v404那里得知，蔡春原本还打算请一批“假观众”，播出时在弹幕里刷话题营造气氛，免得出现冷场。
    现在看来，蔡春应该是多虑了。
    虽然能够注册菠萝直播的未来观众并不多，不过，按照他们刷思维弹幕的速度，恐怕到时候整个屏幕都要被未来弹幕占领了orz……
    ……
    时隔一个星期后，菠萝直播的“在线追剧”功能终于上线。
    《女神来了》在沉寂了一个月后突然开始进行大规模宣传，正式出现在公众视线之中。
    顾甜甜每次一打开微博，就能看到“11.22女神来了”的宣传标语，以及自己和陈遥相对而视的剪影侧脸。
    而菠萝直播新功能的视频广告也开始在各大网站投放。
    顾甜甜这回免费给江元当了一把“形象代言人”。
    在广告里，她穿着一身黑西装，戴着白手套，俨然一副管家打扮。
    她对着镜头略一鞠躬，下面则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对话框：“大小姐，您想看的电视剧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您还需要别的特殊服务吗？”
    然后，屏幕中央出现了三个选项：
    1.给我把主演找来，陪我一起追剧！
    2.不需要别的，只要你亲亲抱抱么么哒！
    3.没别的事了，你退下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