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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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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身决定了他的起点,
    但是,
    否定不得后天的修炼与刻苦。情智的开发还是决于个人的眼界宽窄与志存高下……
    愉悦地进餐,
    结束,喝了碗菜心汤,残阳也是赞赏,“看来成州是得了位好大厨。在异地他乡依然能做出地道的家乡味,这也是难得,要不这样,后日元首到访,就叫这位巧手随侍,可不也省了我这方面筹措的心。”
    嗯,元首访美日程半年前就定下了,就在后日到访,为期一周。
    不过前段时间曾提出取消此次访美,说是元首身体原因。宫里也曾发出正式文告,元首体检有小恙不适,为确保元首安康,取消了近一个季度的一切国事安排……为此,成着他们驻美使馆这边很忙碌了阵子,和美方这边沟通协调……
    但是,也就一周前,又传来叫人安心的消息,访问正常进行,关键是美方这边也得到安慰。毕竟他们也筹措了许久……
    成着笑,“那是我的荣幸。这位吴师傅是临州当地人,在京里也呆了五六年,按说各菜系也拿得下来。他的底也摸过,没问题。您要真有这需要,我安排一下,近期还是得让他学些规矩。”
    “好,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残阳舒适地靠向椅背,“今儿说来看琉璃……”
    “嗯,一会儿人就到,我叫他们带了成品来。”
    是的,残阳今次亲来成着住处,就是来瞧瞧这琉璃制品,
    宫里事先传来了话儿,元首下塌处最好摆有琉璃品,没说明原因,但是既然传下话来,残阳肯定得遵照谨办。
    父亲要来,这是目前的唯一大事了。
    ☆、4.237
    所有人的目光当然聚焦在机下,此次元首出访无论随行的还是送行的,都是近年来最豪华的一次。
    而真正郑重的,在机上。
    首先,外交司、国策办的等一众随行人员均还不能登机,
    机上全是宫里元首办的人,且,都还是最身边的近臣,尤其医护组的最忙碌,机内温度湿度都是他们说了算。
    元首休息舱里摆了两盏琉璃灯。造型简洁,主要是色彩漂亮。
    其次拎了两口越南花梨木的大箱子上来,
    里头的古籍多半沾点做家具的边儿。
    章程礼还先拎了一些东西上来,
    其中,就有那枚国妖镜,天瞎,
    放到了枕头下。
    孟冬灰是关漫一路抱上来的,
    人还有点怏怏的,脸庞还没恢复曾经的红扑健康,差几分血色,不过眸子里精气神早已不缺,不安分地到处看,极力脱离无聊。
    随后,
    雁落也上来了。
    要知道,此时机下多少人心里都在寻他:三帅呢。
    虽然元首的“少首委任令”还未立即颁布,但是据上次联席会流出来的消息,分明萧雁落板上钉钉地再次上位!……多少人为这样的剧变心惊肉跳几日不得定神,就算那次联席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宫里铁了心的做秘档了,可从之后一系列雷厉风行的部队迁动、某些大区军总的人员调动、特别是!……据说四帅萧霜晨已经停止一切职务,“在规定时间、地点就某些事务作出说明”……分明就“被圈”了啊……窥见一二。绝对出翻天的大事了!
    人们感慨不尽的实在太多,
    萧霜晨的倒台太突然了,
    萧雁落的上台好似轮回,该是他的,还是他的。
    萧西和萧长空的恩怨撞得那样激烈,最后,却云淡风轻好似过眼云烟,
    萧关漫和萧残阳到底谁更得元首宠爱?萧关漫好像已经搬进宫里住,这是几朝都没有的事!成了年的少帅,且还不是少首,又住回宫中……元首即使圣体有恙,依旧不改行程,坚持赴美,小九毕业在即,到底因为是幼子么,元首无论如何要亲手“扶着”儿子出仕,据说,小九人生第一个正式军中任职,就是宫中警卫司政治处,元首这是要把幺儿留在身边不舍得往下放啊……
    一些自认为把局势看得很透彻的,这次,也稀里糊涂了。归根结底,还是看不透元首,也许这就是皇威的厉害。儿子多,还各个不是善茬儿,都叫你看透了,这天下早大乱了……
    谁又知道,对于此次元首出访已下令监国的三子雁落而言,此时,送老子不如送爱人重要,他来到机场,寸步不离跟着的,只有她了。
    床边坐下,
    冬灰坐关漫腿上,直着腰,关漫在给她扎头发,
    只直一会儿,就瘫躺到他怀里。使不上劲儿。这也实在怪不得她,你打量孟冬灰想学林黛玉?实在是身体太不给力,她也着急,其实骨头里全是劲儿,就是使不出来。养大半月了,总还这么娇娇弱弱,想想这对曾经打得死老虎结实的孟冬灰而言,挫败感有多重!也都劝她,你才从鬼门关里晃荡一圈出来。哪有这么快就能恢复的,慢慢来,什么都能补回来的……
    关漫低头,两手还坚持举着给她把长发挽头顶扎好丸子头,再也没人比关漫的手更接近她的手感了。关漫扎的,和她自己扎的一模一样!
    “抹不抹口红,”关漫问,
    她一仰头,“我这水色儿抹得能好看吗,”嘴巴撅着,
    雁落蹲她跟前呢,她两脚赤着煨他怀里,
    雁落笑“抹抹,来。我给你抹,保准好看。”
    这是个什么事儿!
    章程礼头都扭到一边儿,
    鬼闹,
    雁落攀她腿上抬手给她抹一下,亲一下。逗得冬灰咯咯笑,
    关漫一旁看着,似笑非笑,
    冬灰有时候扬起头重重又挨一下关漫的唇,说,“看,这个颜色关漫最好看。”
    “那你给他抹。”雁落怂恿,
    关漫接过口红“抹什么抹”,在冬灰唇上细致描两下,低下头去扎实一个湿吻。着实是“抹什么抹”,全吃掉!
    冬灰被吻的醉醺醺的,脸上的水色儿飘飘艳起来,
    媚媚笑,栽雁落肩头靠着,
    雁落不怀好意,抬手轻轻摸她的脸,眼睛瞟向老七,低沉的音能把魔鬼撩疯,“诶。你看呀,关漫嘴巴比你还红,跟个小姑娘似的。”冬灰真回头看,关漫也懒懒跟着她窝下腰靠她脸庞上,声音不比雁落差。更惑人心魂,“他刚才偷着抽烟了的,闻他衣领。”雁落一听,暗自叫糟。冬灰一听,狗鼻子一样真搂起他里头的军装衬衣衣领使劲儿嗅。“好啊!萧雁落!你言而无信!”抬起身,煨他怀里的脚就蹬,当然也有关漫的“顺势自然抱起”,更方便她张脚……雁落赶紧抓住,赶紧解释,“没抽,真没抽!就是他们把烟递了过来……”“拿一下味儿能沾上去?”关漫还在“推波助澜”,冬灰回身紧紧抱住关漫,嘴儿撅天上,“你就是故意羡我,说好都不抽的,说好都不抽的,”躲他,雁落急了,都半条腿跪地上。后头抱着她,“乖乖,我立即去换件衬衣好不好,再谁给我递烟,我躲远远儿地!真没抽。你刚才也进来巡检一遍了的,有烟味吗,听他胡说……”冬灰仰头腻着关漫,那模样就是,还是她的关漫好,雁落后头看着,瞪死弟弟了。
    章程礼算看出来了,
    他们叄儿的世界里,
    雁落和关漫永远和平不了,
    雁落总想压着关漫逞,
    关漫太阴,总有倒打一耙的时候,
    总体上,雁落的野和关漫的阴,水火不容,偏偏冬灰爱啊,她就在这种“不容”中欲罢不能……
    好在,
    这只属于他们叄儿的世界里“斗斗乐乐”,
    走出来,
    雁落的野和关漫的阴却越来越能走向和谐。他们分工明确,各尽职守,也愈加默契十足。
    他们从一个娘肚子里出来,
    如今,
    冬灰,
    是他们共同拥有的,且唯一的命,
    逼着他们要拿出最佳的默契出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丝毫马虎不得……
    ☆、4.238
    飞机上,元首看一会儿文件还是会不放心地看看她,
    冬灰盘腿坐床边低头专注看着书,
    背有点佝,
    眼睛也眯眯神,
    冬灰醒来后体弱,视力好像也有点退化,不过宗白华说问题不大,慢慢能调好。
    也不是迷信吧,冬灰的病发病愈都有些超出人的认知。所以连元首也不得不有点这方面的布置,比如,天瞎就一直压在她枕头下。至于到处她目之所及放置一些琉璃制品,则完全是看顾她的眼睛。拦不住她玩手机、看书的,否则真叫她一天到晚躺床上休养,无聊也得把她逼疯,你说她就说了句“还不如死了算了”……元首为此跟她发了多大的脾气!现在哪怕她嘴巴里再蹦出来个“走”元首都听不得……哎,妥协还是得妥协,在征得宗白华意见后,同意她玩手机,看看书,不过,间歇得休息,休息时就看看温润的琉璃,有利于她定神,且,舒缓眼部压力……
    这次出访,不讳言,多半是为她,
    真的。冬灰这次大难,从某种意思而言,对元首打击真的太大了,心有余悸,有时候一整宿一整宿不得入眠。看她平稳的呼吸好像才心安些……到底长心尖上了,真撕扯开,带骨连肉的,不是亲生的,却比亲生的更亲;不是爱人,却比爱人更珍爱……你得承认,这以来,除了国事,元首的巅峰世界里就只有冬灰充斥着了,一旦失去,势必垮塌多少支撑……
    换个环境叫她也吐吐气吧,
    加之元首着实心也有疲累,看着雁落如今也真正成器……也该到慢慢放手的时候了。原来雁落心不定,现在有冬灰这颗“定心神针”,雁落处事判务也更稳了。元首之所以没有立即公布对他的“少首委任令”,也就是想通过这次自己访美雁落监国做个顺理成章的过度……
    关漫这次也没有随行。
    这也是元首比较宽心的一点,
    经过冬灰大难这次,元首也看到了真遇大事,关漫的冷静与坚毅,关漫不是没有绝望。但是绝望没有影响他的判断,不放弃,即使带着莫大的心死,意念上还是促使他不放弃……关漫这次对雁落做了很好的辅助,无论是冬灰这件事,还是霜晨联席会这件事,他们一主一辅,配合的十分默契有分寸,这点叫元首也获得了莫大的欣慰,有关漫后面托着,雁落会行事更顺……
    当然,除了国事,关漫趁这段时间留在国内还有更重要的一件大事要办,
    对,冬灰这次到底被什么冲撞了。关漫无论如何也是得查出来的!这是所有人的心头患,不除,怎得安宁……
    元首放下手里的文件,走过去拿起一件琉璃盏,倒了点温水递给她。“好了,歇歇,不说你一看就半个小时了。”
    冬灰放下书,接过琉璃盏的同时也问,“黄花梨木头那么硬。怎么就做成家具了?”
    元首也坐了下来,伸手过去轻轻揉她的眉心,冬灰也乖,合了眼靠他肩头,闭目养神。听他说,“是的,全世界很少能有一个民族做家具用这么硬的木材,古代没有机械加工,因此这肯定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中国人很愿意为难自己,一个是维持生活,一个是享受这个乐趣,中国历史上都是拿软笔写字,不是中国人不知道硬笔写字快,主要是修身养性。家具也是这样,几百年前,工具都没有这么好,包括施工的东西没有达到现在钢的硬度,做这样的家具投入非常大。这也是黄花梨家具从根本上最吸引人的地方……”
    其实元首也搞不明白她怎么现在对做家具兴趣这么大,也不细究了,只要她高兴……
    她又问,“黄花梨值钱肯定是物以稀为贵,它究竟贵在哪里啊,”
    “贵在木性,它的木性是最稳定最温和的,别的可能也有稀少的,但是木性不好,就没有人挖掘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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