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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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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琏一时不察就说出了真相,“我已经很多年没拿过红包了。”
    话毕,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是英国公府的六小姐楚琏,而不是现代的楚琏。
    楚琏有片刻的尴尬,高兴的神情也冷淡下来。
    贺三郎却因为她这句话一愣。
    他早先也有所耳闻,重生后又派人专门调查了她,当然知晓她做姑娘时在英国公府里的景况。
    生母早逝,生父不教,后母更是苛待,英国公府里小辈众多,老英国公夫妻重男轻女,她幼年得到的宠爱少的可怜,就算是一心向着她的奶娘桂嬷嬷对她再好,到底是主仆有别。
    贺常棣心尖像是被根根银针一下下扎一样刺痛,以前是恨不得她吃全了人间疾苦,现在却听不得她一点心酸的经历。
    他微整容色,朝着不远处的楚琏招招手。
    楚琏见他好似不想深究,也赶紧想将这个话题翻过去,两步走到他身边。
    贺常棣一把拉住她手腕,微微用力,就将楚琏拉到自己怀里。
    他声音冷冽,话音却说不出的温柔,“以后过年,我都给你发红包。”
    楚琏瞬间愣住,她顿了片刻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她心里自责又温暖。
    她是怕自己被拆穿真正的身份,而他却在心疼她。
    其实他这个蛇精病夫君根本就是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
    饶是一贯理智的楚琏在听到这句话时,心口也酸酸胀胀的,她在心里怒骂原书的楚琏:你这个蠢货,这么好的夫君不要,真是蠢透了!
    不过现在这个人是她的了,她真庆幸。
    楚琏眨眨大眼,想要将眼眶那股温热酸涩眨回去。
    她对着贺常棣牵了牵嘴角,见他一副认真的俊脸,就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
    “那你给我包多少银票,少了我可不要。”
    贺三郎神情认真,伸手轻轻摸了摸她滑嫩的小脸,“我有多少,就给你包多少。”
    楚琏不过是想要逗一逗他,哪想到贺三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楚琏张着粉嫩的唇瓣愕然,“你傻啊,有多少给我多少,你自己不花银子嘛!别的男人可是想方设法的藏私房钱,万一我是个败家的,将你给我的钱都花光了怎么办?”
    贺常棣难得爽朗的笑出声来,紧了紧手臂,搂着怀里温热柔软的身子,他声音低沉磁性,“花光就花光,反正你是我媳妇,真要花光了就跟着我一起去要饭。”
    楚琏翻了个白眼,敢情贺三郎这是有了一纸婚书就有恃无恐。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贺常棣才从怀里掏出了来越交给他的长条状的精致锦盒。
    “给你的。”贺常棣垂眸望着她,眼神缱绻。
    楚琏讶然,“真有东西给我啊!”
    在外间让他将东西拿出来,他一动不动装作没听见,楚琏还以为有东西给她只是贺常棣为了来她这儿找的拙劣借口。
    ☆、第二百一十章:送媳妇儿年礼
    第二百一十章:送媳妇儿年礼
    楚琏在他怀里坐起来,贺三郎一条长臂圈住她,以防她不小心从床沿滑下去。
    锦盒设计的很精致,侧面有一个暗锁,轻轻一拨,盒子就会弹开。
    只听到“啪嗒”一声,锦盒打开,靛蓝色的丝绒上躺着一枚羊脂玉佩,雪白雪白毫无一丝瑕疵,玉佩不大,只有大拇指大小,刻成一个形状栩栩如生的骏马。
    骏马身上的鬃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可见这玉佩价值不菲,玉佩上缀着编了金线在里面的红绳,显然是戴在颈上的饰物。
    楚琏的生肖是马,与原书中的楚琏一样。
    她一双澄澈的眸子泛着光,显然对贺常棣第一次送的礼物非常喜欢。
    她拎起这块精致的玉佩在贺三郎眼前晃了晃,甜蜜的笑道:“什么时候买的?”
    贺三郎俊容僵硬,他一直在观察她脸上的神色,当他发现她嘴角真心的翘起时,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刚刚把新年礼物送出去的时候有多紧张,心里更是忐忑到不行,他想过千万种可能,万一她不喜欢怎么办,万一她嫌弃这块玉佩低廉又如何,总之,所有的忐忑在看到她欣喜的容色时终于落定。
    不过贺常棣一向是个别扭的,听到楚琏问话,也只是低声答道:“去宿城的时候随手买的。”
    随意个屁啊,这家伙为了这个礼物也不知道躺在床上想了多少天,直拖到年二十七的时候才让来越去宿城千挑万选选来的,险些把来越给跑死。
    这小小一块羊脂玉,几乎花完了他身上所有的积蓄,其实他想要买更好,只是他目前的能力也到此为止了。
    楚琏明白他说违心话,她嘻嘻一笑,凑近了贺三郎,“我家夫君运气还真是好呢,随便买一块玉佩就是马的形状,还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羊脂玉,若是有下次,不如帮我多买几块,让我回京送人。”
    贺三郎额角抽了抽,再买几块,不如现在就把他卖了吧。
    楚琏摊手将玉佩伸到他面前。
    白糯的小手正中映着雪白温润的羊脂玉佩,要晃花了贺常棣深邃的眼,他不解抬眉,用眼神寻问她做什么。
    楚琏扶额,鼓了鼓腮帮子无语的道:“帮我戴上啊,你买给我难道不是想我一直戴着吗?”
    贺三郎这才冷酷着一张俊脸,接过玉佩,撩起楚琏覆在身后黑发,露出一截白腻的脖颈,随后轻柔的将那块马形的羊脂玉戴在她的脖颈间。
    瓷白肌肤掩映着金线相间的红线,顺着红线目光就扫过弧度温和的下颚,到达前方微微拢起的地方。
    那块玉佩就落在上方,像是最美丽的点缀,也像是他给她最深的烙印。
    楚琏挣开贺三郎揽着自己的手臂,转过身来,甜笑着问他,“好看吗?”
    贺三郎容色温润,伸手抚了抚楚琏胸前缀着的玉佩,欣然颔首。
    “好看。”他声音低沉沙哑。
    楚琏愕然,哪里想到他这个时候都能情动,赶紧将玉佩塞进衣襟里,快速的下了床,走到桌边,“你先休息,我这红包还没拆完呢,我拆完就睡。”
    贺常棣俊容微窘,这次倒是没拦楚琏。
    反正他已经睡在媳妇儿床上,目的达到,也就不那么计较其他的了。
    经了刚刚那暖心又让人心跳的一幕,楚琏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心思拆红包,只不过是为了避免尴尬这才又坐回桌边。
    心不在焉地打开司马卉送的荷包。
    红色绣着缠枝纹的荷包本来就已经被楚琏拆开,楚琏微微倾倒,荷包里的东西就滑了出来。
    温热的手心一阵冰凉,楚琏低头扫了一眼,随即就一愣,下一秒她手心攥紧,偷偷瞥了一眼身后靠在床头的贺常棣,僵硬的笑了笑。
    贺三郎眉心一拧,疑惑道:“怎么了?那荷包里装了什么?”
    楚琏忙道:“没什么,只不过是几张银票而已,我出去唤问蓝端热水进来。”
    说话间就快步出了卧房。
    贺常棣盯着媳妇儿的背影,眼眸突然深沉起来。
    打个热水,哪里要出去唤人,耳房就在旁边,一般主子屋里都拴了叫铃的线连着耳房,换丫鬟进来伺候的时候,只要拉一拉线就成。
    楚琏到了外间抚了抚胸口,长吁了口气,迅速将手心里的东西藏了起来,这东西要真让贺三郎那个蛇精病看到,心里肯定会留下疙瘩。
    幸好刚刚她是背对着他而坐的。
    楚琏叹口气,叫了问蓝,这才重回了寝房。
    楚琏回来,贺三郎什么也没说,好似刚刚的事情他根本没发现过一样,楚琏洗漱后,他就揽着她睡了。
    次日大年初一,即便是人烟稀少的凉州城,一大早的也能听到几声稀稀拉拉的爆竹声。
    虽在北境,但是一应礼节却是不能疏忽,楚琏一大早就起床去安排送给钱大将军等人的拜年礼。
    楚琏起身的时候,贺常棣还在睡,她轻轻给他掖了掖被角,并未惊醒他,小声的穿衣下床了。
    楚琏一出寝房,贺三郎就睁开了眸子,他先是盯着帐顶看了一会儿,片刻后,他一把掀开了被子,抽了屏风上的披风搭在身上就去了外间。
    他一瘸一拐的模样出来着实将外面守着的问青吓了一大跳。
    “三少爷,您这是……”
    贺常棣冷冷看了她一眼,寒着声道:“去守着门,别让别人进来。”
    问青惊讶地瞪着他,可惜在贺常棣冰冷眼神威慑下,很快就败下阵来,带着满心的忐忑去守门了。
    等到问青将门关上且退了出去后,贺常棣才到处翻箱倒柜起来。
    在军营里待过一段时间的贺常棣顺着蛛丝马迹找东西飞快。
    不多时,他从暖炕炕头的枕头下摸到了一块质地冰凉的东西,拿出来一瞧,瞬间,便叫他浑身僵住了。
    这也是一块骏马形状的玉佩,同样是羊脂玉,但是不管是做工还是玉的质地都胜他送的一筹。
    他自小在世家勋贵中长大,一眼就能分辨东西的好坏,这块玉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恐怕是前朝的老东西,说不定还是从皇宫里流传出来的,是真正的价值连城。
    与这块骏马玉相比,他那块就黯然失色起来。
    可是楚琏却暗暗将这块玉藏了起来。
    贺三郎心间暖意融融,他明白楚琏这么做的用意。
    贺常棣怔了片刻,又小心将玉放回原处,吩咐了一声,叫问青进来。
    他靠在床头,容色冷峻,气质清冷,在军中练就一身迫人的威慑力让问青情不自禁低下头。
    她与问蓝是在钟嬷嬷的教养下长大的,年幼的时候也没有少见过三少爷,但是如今再在北境见到这位主子,总觉得浑身的压力越来越大,到如今在他面前,竟然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问青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忐忑寻问:“三少爷唤奴婢是何事?”
    贺三郎声音如啐冰,“你们奶奶昨日收到的荷包是谁送的?”
    问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又担心三少爷和三奶奶之间有什么误会,连忙答道:“三奶奶昨日收到的缠枝纹的荷包是司马将军赠予的,奴婢是亲眼瞧见的。”您可千万被误会了三奶奶收了别的不相干的人的东西。
    贺常棣眼眸微微一眯,司马卉,又是这个司马卉!
    楚琏是他媳妇儿,他来凑什么热闹,这个可恶的男人婆!
    问青云里雾里的从寝房出来,搞不明白三少爷为什么只问了一句荷包的事情就放她出来了。
    独自一人靠在床榻边的贺三郎却在深思。
    原本他是不在乎那些身外物的,银子什么的够用就成,况且他在军中根本就没花银子的地方,但如今瞧来,不赚些银子是不行了。
    最起码的,他送给自家媳妇儿的东西可不能被别人给比下去。
    年礼一上午也就准备好了,让莫成贵带着家将们将东西都送去军营派发了。
    楚琏才忙完,秦管事就笑眯眯地进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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