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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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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楚奇正是真的被激怒了,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可又憷着在外面骑马随车的贺常棣,抬起的手还是没敢落在楚琏那张娇嫩的脸上。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冷笑道:“琏姐儿,你果然和你娘一样下贱!”
    他口中楚琏的娘自然不是现在她的填房夫人鸢姐儿的娘,而是他过世的原配夫人。
    楚琏原本都是无所谓的态度,既然楚奇正上来就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她自然也不会闷不吭声地兜着,左右不过动动嘴皮子气气这个便宜爹而已。
    可是楚奇正变本加厉,教训她也就罢了,居然连过世多年的原配也骂上了,这就让楚琏不能忍受了。
    楚琏那双澄澈的眸子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父亲,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后了,你这样的人品活该断—子—绝—孙!”
    楚奇正这辈子最在意就是没有儿子,楚琏毫不留情的将这件事揭露出来,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叫他差点气晕过去。
    正当他还要说什么时,率先被楚琏打断了,“父亲,您还是少说两句吧,免得回家气的吐血。”
    楚奇正脸色青白,喘息的厉害,好不容易才压下胸口的那股郁气,他不甘心地瞪了楚琏一眼,这下却是识趣的再没说什么话。
    他不说话正好,楚琏也懒得浪费自己口水,端了一旁放置的茶盏,轻轻啜了口里面的蜜水。
    良久,楚奇正才勉强平心静气说了一句话,“过几日,和定远侯一起回来一趟,你妹妹的婚事要定下了。”
    楚琏不理他,楚奇正也就当她听到了。
    楚奇正瞥了楚琏一眼,眼眸闪了闪,对面的这个大女儿娇俏昳丽,身材娇小却丽质天成,尤其是那一双杏眸简直与他那原配长的一模一样。
    每当看到楚琏这模样,他就忍不住心中对那个女人的怒火。
    马车摇晃中,楚奇正干脆闭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贺常棣耳聪目明,在马车外将马车中父女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微微牵起嘴角,别看他媳妇儿娇俏可人,长着一副乖乖脸,实际上气人的本事倒是不能小觑,他可是已经领教过好几回了。
    不过,贺三郎脸上的笑意只是一闪而逝,随即他英挺的面庞就又恢复了冷硬,同时忍不住深思起来。
    前世他虽与“楚琏”分道扬镳,但也是知道她的一些事的,与这次一样,英国公府的二老爷并不待见他这个嫡长女。
    当时,他与楚琏成婚一年,楚奇正从未登过门,怎么现在这么好心,竟会相邀他们夫妻去英国公府做客?
    贺三郎楚琏夫妻两将楚奇正送到英国公府后,才折返靖安伯府。
    回靖安伯府时,贺常棣没再要求坐马车,楚琏并没说什么,只是靠着车壁上的大迎枕,闭着眼眸,在马车微微地摇晃中,好像真的睡着了。
    快要临近靖安伯府的时候,突然一骑飞速迎了过来。
    许是认出了是他们夫妻,还没到跟前就大喊着:“三少爷三奶奶,不好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滑胎
    第二百三十九章:滑胎
    坐在马车中的楚琏微微张开了眼,澄澈的眸子中突然划过了什么。
    她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抹讥讽的弧度,轻声道:“要来了吗?”
    贺常棣原本就心情不好,神色沉郁,突然听到家中护卫这样慌慌张张禀告,脸色更是难看的不行。
    “什么事!”
    一旁来越也朝着报信的护卫使眼色,护卫还算是有些眼色,他极力按捺下自己的情绪,来到贺常棣的身边说道:“三少爷,妙……妙真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说完那护卫低下头根本就不敢看三少爷的脸色。
    贺常棣浑身一寒,“与我们何干?”
    面对这样的三少爷,护卫腿肚子都打颤,他支支吾吾的,最终在贺常棣冰寒气势的逼迫下,一鼓作气道出了实话:“大……大夫说,妙真姑娘滑胎是……是因为吃了三奶奶送过去的糖渍山渣……”
    糖渍山渣?
    贺常棣深邃的凤目满含着冷光,他只是盯着地上伏跪着的护卫,出口的声音都冒着寒气儿,“大夫是谁请来的?”
    护卫面对这样的三少爷,根本就不敢有一丝隐瞒,“是世子……世子亲自派人去请的崇德堂的老大夫。”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贺常棣磁性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护卫跪在地上鼓起勇气看了看三少爷又看了看旁边连车帘都没动一下的马车,有些话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他其实是不相信一向和善的三奶奶会做这样的事的,但是大夫的指证和其中的利益,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凶手真的是三奶奶。
    一想到三奶奶那张容颜昳丽,惹人怜爱的面庞下是一颗宛如蛇蝎毒妇的心,护卫就忍不住发抖。
    如今靖安伯府大房无子,妙真在怀孕几个月后,就请了擅长妇科的大夫来诊断,大夫说十之七八怀的是男胎,虽然府上没人说什么,但是阖府上下谁不知道,不管是靖安伯夫人还是老太君都对妙真的肚子看的像是个眼珠子似的。
    靖安伯夫人还亲自将妙真接到身边亲眼瞧着,就是怕出什么意外,可人算不如天算,肚子都大的像个球了,居然出问题滑胎了!
    这大房的男胎没了,若是三奶奶再有孕,可就是这靖安伯府的第一个小小少爷。
    当真是好心机啊!
    来越是知道三奶奶昨日给靖安伯夫人那边送过糖渍山渣的,他在一旁连忙道:“三少爷,这件事定然不会是三奶奶做的,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贺常棣转头瞥了眼满脸焦急的来越,没说什么,只是招呼人马赶紧回府。
    来越也瞧不出来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晓之前三奶奶和三少爷好似赌气了,如今这件事又突然跳出来,自家主子不会糊涂的脑子一抽,真以为这件事是三奶奶做的吧?
    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就连坐在后头马车里的喜雁都知道这件事了。
    她一瞬间脸色煞白,她想起楚琏在请王妃和郡主尝点心时说的话,喜雁双手紧攥,心中默想着,到底是谁要害她们三奶奶!
    小夫妻两很快就进了靖安伯府。
    在照壁后,马车停下,贺常棣从马上翻下,长腿迈出两步走到马车边。
    直接一把掀开了车帘,顿时就与楚琏微微惊愕的眼神对上。
    因为天色已暗,又是在照壁后,马车旁边被贺常棣高大的身躯挡住,让人根本就看不清马车内的情形。
    楚琏一对上他深浓的眼神就是一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情变得好起来。
    “你真认为不是我做的?”
    贺常棣摇摇头,脸上的冷色融化了几分,他温柔地帮着楚琏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为什么?你就真的这么相信我?”楚琏倒是好奇了,这件事,一般人都会想着凶手是她吧,况且他们刚刚还冷战了。
    贺三郎突然倾身在她唇瓣落下一个轻吻,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我的琏儿可没这么蠢。”
    说实话,楚琏听到这话还是很满意的,证明他这个夫君并不愚昧,心中还是有她的,她的那些付出并不算白费。
    楚琏狡黠的一笑,却并没有将自己的底牌现在就告诉贺常棣,她对贺三郎的考验,不过才刚刚开始。
    贺常棣突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琏儿,为夫要你陪着演一场戏。”
    如今敌在暗他们在明,这一场戏就让那些人自己跳出来!
    喜雁从后头马车下来时,就见到三少爷站在马车边冷着脸离开,来越苦着张脸回头不断对她使眼色。
    喜雁盯着三少爷笔直挺拔的背影,心里却凉飕飕的,难道三少爷并不相信她们三奶奶?
    这么一想,喜雁的脸色瞬间苍白,等反应过来,就见楚琏掀开车帘正准备下车。
    她忙眨了眨眼睛,忍住眼里的酸涩,上去扶楚琏。
    走到散发着朦胧光芒的灯笼下,喜雁才瞧清楚自家主子脸上苍白憔悴,本就一张巴掌大的脸因为黛眉紧蹙、脸色煞白,显得更小更娇弱了。
    喜雁心疼极了,何时见过自家生活肆意的三奶奶这个样子,她眼眶热泪忍不住就落了下来,这情形和他们当初在英国公府何其相似。
    怕自己情绪影响了楚琏,她连忙在一旁低声劝道:“三奶奶,你快打起精神来,您不是说了吗?您做的那糖渍山渣并不是用山楂做的。”
    楚琏虚弱的朝着喜雁扯了一个笑。
    若不是此时还扶着楚琏,喜雁都要捂嘴大哭。
    她虽知道这件事与三奶奶无关,但是三少爷不相信又有什么用,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三奶奶!
    楚琏虽然浑身无力,脸色不好,但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靖安伯夫人的院子。
    此时,院内灯火通明,花厅内坐满了人,就连被禁足多日的邹氏也在。
    上首坐着靖安伯夫人和老太君,老太君旁边是贺莹母女,至于邹氏,她坐在靖安伯夫人身边。
    大哥贺常齐正站在一旁与老大夫说着什么,缪神医将药箱放在一边,坐在下首,老神在在地喝着茶水。
    ☆、第二百四十章:诬蔑
    第二百四十章:诬蔑
    等到贺常棣走近灯火通明的花厅,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
    他玄黑的长袍,笔直的身姿,从黑暗中走来,在他们眼里,还真是像一尊可以主持公道的司法大神。
    贺常棣俊脸微沉,容颜冷酷,他有如实质的目光在花厅中的所有人身上扫过,最后,他才在花厅中央站定,仿佛是在等着这一花厅的人给他解释。
    自从贺三郎身上有了爵位后,他在靖安伯府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
    原来就有些憷三少爷的,如今更是噤若寒蝉。
    贺老太君和靖安伯夫人看着贺常棣,一时间都是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靖安伯夫人心中更是带着一丝愧疚。
    坐在一旁暗中一直隐忍观察的邹氏见两位长辈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居然一个字也没有,心焦难耐,机会可是只有这一次!错过了,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马月了!
    花厅里忽然静的仿佛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世子夫人邹氏用力掐了把自己的手心,紧接着就垂泪哭泣起来。
    “三弟,你还年轻,又如何知晓你大哥的苦处,以前是我不对,没为你大哥考虑,如今好不容易你大哥有后了,眼看着还有几个月孩子就能呱呱坠地,现在说没就没,怎能不叫人心痛!这孩子虽然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毕竟他出世也要叫我一声嫡母。”
    这番话一说完,邹氏好似终于压抑不住情绪,伤心的哭泣起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失去孩子的是她呢!
    贺常棣眼中寒芒一闪而过,他薄唇微抿,出口的声音如啐了冰,“大嫂这是何意?”
    邹氏暗中朝着与贺常齐站在一起的大夫使了个眼色。
    她用帕子抹了抹落在脸颊上的泪水,深吸了口气,努力打起精神摆出一副端庄的样子。
    “三弟,你们年少夫妻,又在北境同甘共苦过,所以大嫂明白你定是护着三弟妹,可是现在证据确凿,就算是你,也不能为她辩解!“
    楚琏站在花厅外将大嫂邹氏说出口的话听的一字不落,她在心中冷笑,邹氏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也不怕把自己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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