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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天子血带诏出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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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1章 天子血带诏出许
    司马防的人脉和威望是无形的,赵云与臧霸带着一千余兵,守着几千人要到泰山郡,本以为会很艰难,也做好了死战的准备。既便如此,内心也很焦急和沉重,因为便是做了这个准备,也未必能保这么多人的周全。这些人真的是软肋,一旦有兵来,无论有多少兵来,一旦陷入混乱,他们都可能会死掉!
    所以二人急的真的不用说。
    不曾料到,司马家的威望是遍及人心的。
    司马防挑路去泰山郡,他很会挑,多年的世家生存,对人心,对情谊,也有一定的把握,因此一路算是通关过去了,基本有五成的关,都让开了道让司马家过去!
    更有甚者,还有三成的人,怕放走人,会被曹操诛杀,因此竟是弃关丢官,带着家小,跟着司马防一并逃走。这等的威望,真的叫赵云和臧霸吃了一惊。
    有时候文人圈子里的东西,真的比武人强了很多。
    若是硬取,他们要通关,不知道耗到猴年马月去。
    这个时候,二人突然明白吕娴说过的那句话了,对司马防的话。她根本就是料到了司马防也是有人脉和基础的,看着落魄,其实,根底犹在。若有人相护,必有人保着他们通关。
    至少现在八成的关是过了的。没有出现兵锋相见,刀兵相向。
    此时此刻,赵云对吕娴是服气的不行了,对臧霸道:“女公子乃神人也!宣高勿忧,女公子手上有马超五千骑兵,又神机妙算,必然无恙!”
    他看出来了,臧霸是很紧张的。
    臧霸点首,他只想快点把这些人护送到泰山郡,好脱手,转回去援女公子!
    然而八成虽通过了,然而还有二成人,司马防左思右想是没有必然把握的。他与族老们商议了一下,便来寻臧霸和赵云商议。
    赵云道:“能通这么多关,已是大善。剩下的关,吾与宣高为武备,定设法通过!”
    “不知先生有几成把握他们会放行?!”臧霸道。
    “只有五成,”司马防道:“族老们,包括与我一道走的友人们也可出手书,劝开关,然而……”
    司马防摇了摇首,道:“防并不确定他们肯不肯放行。这其中,有曹操嫡系的亲戚,关系错综复杂,有核心利益,便是肯为义开关,为利,也必不可行!”
    所以才只有五成把握是吗?!
    臧霸眼底沉沉的道:“无妨,先劝通关,倘若不能,以先生一族的威望,他们必要延请入关说话,吾与子龙便可急斩其首,拿住局势,便可过关!”
    司马防也没犹豫,道:“理当如此!女公子危急之时,还是事不宜迟,即刻发信先试探口风。倘不能,再赚其出来,斩之!”
    擒贼擒王的道理,这种事一定要快。
    若是不够快,就拿不住局势,不但不成,兵一出,司马氏就全完了!乱兵之中,还想护住这么多的人,是做梦!
    所以此时此刻,司马防与二人的利益是一致的。一是迅速通关,拿住局势,二是速离兖州之境,到达泰山郡一带,他们就平安了,真正的安全了。越拖延,不光对臧霸与赵云不利,对他们更为不利!
    司马防挑的路线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下也顾不得再多说,便忙写信去了,用箭身到关上。
    果然城内见信却并不应。
    司马防便明白了,他料中的,怕是中了!
    他回来对二将点了点头,赵云与臧霸互视一眼,心里也有数了。
    二将若要出手,便是敌主将插翅也难飞。只要他们肯出城。
    为保周全,一人跟在司马防身边护着,一人埋伏在城外,为免惹人注意,只单骑。绷着神经,急的不得了。
    司马防便写信又入了城,言及虽有前谊,然如今与曹公不和,也不难为他,自当另寻他处出关去也,只是此一去,只恐再无相见之日,昔也都为汉室公卿,又有前情旧谊,不知可否祈及些粮草物品药物相送,若是能亲自道别,就更好了云云,总之写的是让人姗然泪下,卖惨卖的可怜极了,又言及在冀州冻了一整个冬天,司马氏累困饿病,只恐此去是天涯相隔……若不是旧友们怜贫惜弱的给与挤济,只怕司马氏的族人已经死绝了,然后又写及天下礼崩乐坏,连司马氏这种的家族,都恐在战乱中不存,要灰飞烟灭了,然后又纵横了老泪,说了自己的可怜,惨,心痛,再升华点,说一说天子,汉室,忧国忧民之情怀一出来,那简直了!
    写到啥程度呢?!读信的人,若是不顾旧谊,不通关就算了,但是连送点物资都不行的话,未免就不是人了。不仅良心上过不去,更是背负旧谊旧友之情,更是早晚要被天下人所诟病,冷眼旁观司马氏的落魄病穷途,简直不是人!这不是戳脊梁骨吗?!
    臧霸与赵云看了信,也是不免一凛。
    这司马氏,怪不得吕娴不惜代价也要弄去徐州。
    这个信就太有水平了。
    卖惨虽然无语,但有用啊。这道德捆绑一出,城内守将与文臣都得出城。不出城,这事一传至天下,简直就不是人了……
    现在文人武将都是要脸的,哪怕做的事再差劲,也得有点荣辱观和羞耻感,没有羞耻感的人是可耻的。大家都遵守一定的准则的时候,你若是非得逆着来,就等于是与公共的原则作对,这样的行为,并不可取。因为你非要逆着来,等于是触动了大家的逆鳞,这样很容易被其它人找到理由和把柄,而占着高义的名声给干掉。
    为什么都得被这个捆绑?!因为,基本上不屑于此的人,都差不多死了。被杀了!
    所以文人不单单只是被名声所累,在坚定立场的同时还能顾及名声,很难。
    所以这信一到,城内的人就犯了难,哪怕只是不得不为,他们也不得不想个法子,送点物资给他,就算是尽了情义,不愿意放入关的。
    为保安全,还是与武将一道出来的,以为必定无恙。哪知道遇到臧霸与赵云两个人。
    他们出来送物资的时候,赵云毫不迟疑,拎着长枪,突然发难,一枪一个刺准入心,将二人挑到地上,而那边埋伏的臧霸,已经控制了城门,一声喝下,散兵各自四散,乱成了一团,奔命去了。
    二人几乎是以雷霆之势控制了局势,然后大大方方的带着人出关去了。
    司马防还特意洒了一杯祭酒,落了几滴泪。
    这个时代,便是想尽友谊,又能如何?!都有各自立场,为立场而死,是每个坚定者的宿命。
    在司马防与赵云与臧霸的配合下,倒是遇一关过一关,渐渐的往泰山郡靠近。
    而孙观接到信,也即刻点了一万兵,出关去与臧霸汇合。
    而此时的许都,虽是看着风声鹤唳,在紧张备战,然而心有天子的大臣们,也依旧在图谋曹操。
    天子就在袁绍和吕布之间迟疑不已。
    曹操多有不恭,献帝已是泪有滂沱,又觉自己窝囊,然而还是下了血带诏。
    董承道:“天子诏吕布,名正而言顺也,此诏一发往徐州,天下之人,定依此人,而进许都护驾,以诛国贼,以除廷害!天子安心,臣死也会将此诏安全带出,并且,交到吕布手上!他已在兖州,必能至也!其女深知曹操之谋,不敢入许进宫为妃,也是忌曹操也。如今曹操更是意图杀之。实是断忠良之后。臣以为,诏吕布,只要成事,可将吕布之女立为皇后,大大加封吕布,叫他不敢背汉室也,天下安,汉室安,天子亦安。此是长久之计也!”
    天子愣了一下,道:“朕已有伏皇后,如何能……”
    伏皇后道:“若能成计,臣妾愿甘居为下,降级为妃。一切,皆为汉室与陛下。”
    献帝的眼泪下来了。
    患难间成就的夫妻之情,比天家情份更深,比普通人家更为深谊厚爱。互相依靠,倚偎的情感,自然非同一般。
    见献帝如此,伏皇后落泪道:“还请陛下忍耐,当以大事为重!”
    献帝见二人皆劝,这才点头,道:“吕布何时可进许都?!”
    “曹贼意在与袁绍决战,正在备战,许都空虚之时,吕布随时可入,只要将此诏给出,定能成事。吕布已灭袁术,手上必有玺印,加而盖之,又是天子亲笔所书之血诏,定能召集群雄,而护天子!”董承道。
    “一切便依国舅所为,”献帝道:“还请勿泄密,更勿废朕命!朕有恤下之心,还望诸位,切勿背朕!”
    说罢与伏皇后哭。
    董承也落泪,以头碰地道:“陛下放心,臣定仔细小心!以身家性命立誓,绝不敢负陛下。”
    伏皇后忙将血带诏塞到钗环里,然后仔细弄好,这才插到董承的发冠上去了。
    这一次,更为仔细,全是伏皇后的功劳。
    董承再三叩首,这才告退,出宫去了。
    献帝心跳如鼓,生恐董承在宫门被搜身时而抓住。
    伏皇后将他的手涂上了药,为免引人注意,并未包扎。似乎知道这个是他夫君,也是陛下的人心内不安,便道:“一会儿便知消息了,相信曹国舅!”
    献帝心乱如麻的点了点头,道:“但愿吕布是个忠良之人……”
    “袁绍势强在北,他若胜之曹操入了许都,臣妾与陛下必死无疑,袁氏二兄弟都非善人,袁术之前已谮称帝,袁绍也不外如是,袁氏野心甚大,唯一的希望只有吕布……”伏皇后道:“倘若也是个野心勃勃之人……”
    谁能知道这悲哀多难受?!将希望只能寄于臣子的忠心之上,是很难受的。
    但是,袁绍是不行的,只剩下一个吕布了。
    伏皇后道:“许都多是忠于曹贼之人,指望许都内诛杀曹贼,甚难矣!况,事有不密,则失身,风险更大。”
    哪怕只是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必死无疑。
    “皇后所言不错,与其在许都内成事,不如借助吕布之力……”献帝红了眼眶,道:“只是委屈了皇后。”
    “臣妾不委屈,只恐要说服吕布之女,才是更委屈。”伏皇后道。
    献帝一怔,反应过来后更为悲伤。因为吕娴拒旨拖延,到底是怕曹操,还是也不想为天子妃,谁知道。这后一种可能,十分挫伤一个皇帝的尊严。
    “想我汉室天子,要娶一个诸侯之女为后,这女子还要委屈……”献帝悲凉的道:“朕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若不愿,是朕之过也,不如死也,她若愿,朕以后,与汝还得看她的眼色行事……”
    一想那局面,献帝的眼泪就直掉个不停。
    “只要汉室得存,得保,臣妾愿意陪着陛下受委屈,”伏皇后这是提醒他,若真娶了吕布之女为后,就别指望她能像个别的帝后一样贤德。
    若是能成事,她是吕布的女儿,在前朝,与后宫,她才是隐形的真正的王者。
    这才是最最悲凉的地方。
    然而,献帝与伏皇帝已决定忍辱负重,至少,在吕布身上,他们能看到希望。
    二人感情更深,忐忑着等着消息,直到了晚上,假装无意间问时,才知道董承早出宫去了,宫内也没发生什么状况,二人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出了宫,第一步便成了。
    剩下的只看宫外千万别出纰漏。
    而事情也朝着例外的方向在发展。
    这一次的董承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他回了府上,一切如常。并没有急着寻人商议,或是急着送出血带诏出许都去。
    而是不动声色的按着性子过了几日功夫,这才寻了心腹门客,将血带诏带着在身上,出许都去了。
    一切的事情,仿佛朝着另一个方向在发展。
    随着吕布的壮大,和可能性。连董承也变聪明了不少,这一次并没有再寻人商议。反而保住了血带诏。也没有引来人注目和杀身之祸。
    像这种事的精髓就在于,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旦泄密,全得死,死全家这种!
    而这也转了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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