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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1.第601章 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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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许昌,归途一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在许昌吃了闷亏的各大势力也都偃旗息鼓,没有闹出什么半路劫道的事情。
    舒心,畅快!最起码,许昌之行给曾瑜带来的感觉并不仅仅只是在城门痛痛快快爽一顿,最主要还是让他感受到了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做为主人翁的感觉!天子,这个封建社会最强大的神坛领袖,虽然在这个汉末时代,已经没有了什么威权,但始终还是神坛上的顶峰人物,可以指挥各大势力为之效命!曾瑜能扛过他的报复,的确是放下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包袱。
    当然,这个时候天下的纷争还在继续,围绕着袁氏三州巨大利益,各方势力还是犹如滚雪球一般,拼命将自己的兵马投入进去,以求在中原之地夺得霸主之位。
    连连在官渡、并州失利的曹操,他的重心也逐渐转移向了青州,这个袁氏三州的重镇之一!青州,本来就是他剿灭黄巾的起家之地,虽然归附于袁绍,但是不少人心还是向着曹操,连番失利的曹操必须在青州找回他失去的面子。
    一心相助袁氏的吕布,也与曹操胶着上了,连连从并州调集大军,驰援青州,与曹氏对着干。
    对于刘备和孙权两位大佬来说,青州的利益,并不算重要,夺取冀州才是他们的重点工程。冀州是袁绍的老家,土地丰饶,百姓淳朴,而且最重要地处中原大地的中央,是个龙兴之地!占据了这里,有可能继承袁氏的政治财富,辐射中原大地!
    这种利害关系导致,所以,屡次在袁尚的反击之下受挫的刘备、孙权,并没有气馁,反而滚雪球一般,不停将兵马投入进去。
    这一切,暂时离曾瑜还是遥远的,乱世降临,唯有保全自己再考虑其他事情,这才是重要的。
    所以一路上,尽管拥有十数员一流名将组成的超规模团队,曾瑜没有想过加入到袁氏三州的争夺战之中,返回凉州休养生息,调整好各部编制,方才是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同样,这个观点也得到了贾诩、马腾、韩遂的一致认为。随着贾诩、马腾、韩遂的加入,凉州当然也不再是曾瑜的一言堂了,他们三个大佬拥有的江湖地位,个人实力,都得让曾瑜在一旁洗耳恭听,这也是曾瑜乐意看见的事情,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机会。
    经历一个月的风尘仆仆,大队人马一路平安回到了凉州州城姑臧。
    姑臧城下,早以有闻讯而来的苏则、马艾、杨秋、尹奉引凉州诸人摆开阵仗迎接,这里的欢呼声音潮水一般涌入千里迢迢回到凉州的异乡游子。
    “多少年的风霜呀!”马腾眯着双眼,情感起伏看着眼前的古老雄城,感概道。
    韩遂皱巴巴的脸上重新绽放生机,眯着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望着兴高采烈前来迎接的百姓,抚须叹气道:“这才是我们凉州人!这才是我们心底最美好的人!”
    多年没有返回过凉州的贾诩早已泪流满面,老脸通红,声音嘶哑,“凉州呀!凉州!贾文和回来了!”音调拖长,情感流露,这都是异乡游子对于故乡的期盼。
    实质上,除去贾诩来说,马腾、韩遂离开凉州也不算太长时间,但是在许昌受到的冷遇,以及在姑臧受到的热情招待,简直是天翻地覆,种种一切的对比,一切还是那么的亲切,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乡音在耳边环绕,种种一切都让他们感概万千。
    原来他们已经真真切切重新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韩遂、马腾、贾诩三人对视一眼,这才是他们期盼已久的家!所谓的勤王,所谓的匡扶大汉社稷,所谓的呕心沥血为了大汉帝国?这些所谓给他们究竟带来了什么呢?内心有自知!在这一刻,这些曾经的追求都被他们抛在脑后!共同建设一个美好的凉州,才是他们现在追求的东西!
    马超、马岱、庞德等凉州后辈,脸色也都感概万分,早在一个月前,他们也没有办法想象重回故乡的场景,几年来他们为了皇帝陛下日夜为了大汉的利益而奔走,让许多凉州子弟死伤殆尽,他们都以为回到凉州无脸以对凉州父老,但这一刻漫天的欢呼声,让他们忘记了种种担心,满心只有对凉州的忠诚还有愧疚。
    “寿成公、文约公、文和公!以及孟起、令明等等!都是我们凉州擎天之柱呀!这一副的场景,不正是真实写照吗?”曾瑜勒马跳了下来,与前来迎接的苏则、马艾等人拥抱欢呼,随后就拉着一众人等前来和马腾、韩遂、贾诩见面。
    苏则为凉州名门代表,与马腾、韩遂有极其深厚的渊源,一走上来,互相对视一眼,感概万千,上前一揖:“诸位大人,重返凉州,是凉州之幸呀!是万民之幸呀!”
    马艾、杨秋、尹奉都为小一辈人物,在今时这个场面之下,也只能靠在一边陪着笑脸作揖。
    杨秋、尹奉虽然为一流名将,但是在韩遂、马腾这个名将如云的阵营里面,却是一大把,一点都值不上钱,有这种待遇,也不觉得奇怪。马腾家族一个不成器的小儿子马休都能为一流名将,想想看,其他人又能在他们面前有什么显赫的地位?
    “名将如云呀!”有靠得近的百姓,见到这一副场景,感到深深的震撼,情不自禁就张口说道:“有了这种盛景!那么我们凉州兴旺还有什么质疑吗?”
    旁边一个刚来凉州不久的西域商人,连连摇头道:“绝对没有质疑!可以想象,这种阵营对于我们中亚、西亚,简直是毁灭性的超级武力呀!”此人是西域乌孙国的间谍,乔装进来,看到这种震撼的场面,吓得小脸哆嗦,情不自禁就吓得把内心的恐惧给说了出来。
    随着凉州对于西域的开发力度加强,曾经的西域三十六国已经崩离分析,除了几个大国得到西亚波斯帝国的支持之外,许多小国已经加入到了凉州阵营当中,往来凉州的西域商人已经到了一个非常高度的比例,这一次韩遂、马腾的加入凉州会让西域人更加感到震撼!比起纷乱的袁氏三州,西域和西亚才是曾瑜日后的发展方向。
    这一点倾向,凉州人当然还没有察觉到,他们现在只是一个劲在人群里面撕开嗓子叫喊着,跳跃着,鼓舞着,三个大佬以及各自阵营的加入,奠定了凉州人崛起的道路,做为凉州州城的姑臧人,有理由,有义务,有责任欢迎远道而来的贵客。
    对于西域人的感叹,人群里面只是出来几个姑臧人非常不屑地叫喊道:“西域?在寿成公!文约公!这两位顶天立地的大佬面前,算个什么东西?你在凉州混饭吃,可得知道我们凉州的历史吗?我们凉州这几十年来除了董卓,董丞相之外!那就是属于他们双雄的天下!甚至董丞相,也曾经被他们联手击败过!就连我们无敌的州牧大人,也不过只是他们的晚辈而已!西域!哼哼!别看一些小破国,仗着物质丰饶,一直不理会我们州牧大人的招降!他们一定会后悔的!名将如云的时代已经到来!他们西域小国算个屁呀?”
    “哎!西域老兄,我看你赶紧回国劝劝剩下的那几个侥幸不投降的小国!天兵一至,皆化为糜粉!别心存侥幸啦!”
    凉州人们的哄笑,还有靠近过来的凉州诸雄那莫大的气势,让夹在中间刚才喏喏说话的西域人,惊得两脸煞白,他是本来前来凉州还有些小瞧凉州人,以为凉州人不过仗着无耻至极的间谍、暗探乔装商人,才能在西域横行霸道!现在看了这种声威,才知道凉州人称霸西域,并不是偶然!
    这种大局势之下,西域诸国该何去何从?是依附凉州,还是依附波斯大国?这个西域商人犹豫不定,面色阴晴不定。
    不过,不管西域商人如何思想,他一个渺小的身子,在拥拥挤挤的人群之中,不过沧海一粟,他带来的话题,很快就淹没到了欢迎凉州大将回归的欢呼声之中。
    站在人群之中的姜隐,察觉到了刚才人群中的小插曲,皱了皱眉。从那西域商人反常的表现他看出来有问题、不过现在的他却没有空去管这个事情,做为凉州隐世大家族的家主,这种小事情并不能让他动容。
    凉州诸雄的回返凉州,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才是让他心烦意乱的所在!做为凉州人的一份子,姜家已经在前一阵子曾瑜召开的联谊会上,投效了曾瑜!不过,表面上仅仅只有他这员二流名将的姜家,并没有得到曾瑜太多的重视,因为当时随着曾瑜权柄的扩大,各地隐世文武投靠不计其数。姜家不过只是二流名将,并没有足够的价值,让一心攀附高位的姜隐感到十分的失望。没在第一时间加入曾瑜帐下,让他错失了个大机会。
    而今,凉州又涌来这么多名将势力,那么他们姜家的地位看起来又得一降再降了?姜隐几乎感到一股无形而又喘不过气来的味道逼迫着他,让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某乃凉州马寿成!今效忠州牧大人,至死不渝!”就当姜隐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腾已经站在一马车之上,振臂高呼。
    “伏波将军后裔呀!现任的马氏家族族长呀!”
    “哈哈!真的是寿成公呀!那傲人的英姿,舍寿成公还有谁?”
    “寿成公!伏波将军后裔!我们凉州人兴旺就在眼前呀!”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万民振奋,百姓们隐约嘀咕的事情得到了证实,个个都踊跃欢呼,跳将起来,将这里的气氛烘托的热热闹闹,但这仅仅只是序幕而已,接下来陆续上场的韩遂、马超、马岱、庞德、马铁等等出来高呼,让姑臧城中的百姓越发热烈起来,浩大的声势,让城内外不断有百姓跑过来看热闹,这简直是一个小型的阅兵大会,或许凉州近十年以来,也唯有这一次这么热热闹闹。
    而这时,曾瑜也开始拔动了行程,收到了预期的效果,让民心振奋,接下来该做的事情那就是在城中举办一个迎宾宴,乘机招揽凉州四方人才,方是道理。
    看着拔动的仪仗,在场的百姓们眼神充满了火热的热情,手舞足蹈跟在仪仗后面欢呼着。大概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兴奋过了?百姓们活跃的细胞,始终保持着一定的水平线,让空气中喜悦的气氛一直弥漫。
    姜隐混在人群之内,并没有参与这种激情的蔓延,脸色阴晴不定,眼神复杂难寻,就在各大将军陆续登场的时候,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必须把姜家最杰出的后代姜维从刘备手中抢回来,不然在他们世代生存的凉州,他们姜家不会再复荣光。
    姜隐这种思想,并不是独有,人群中也有许多凉州大小势力的探子,早早得到消息就在这里等候,看到传闻中的各大名将闪亮登场,早已目瞪口呆,都慌慌急忙返回家族,让各大家族的家主商量日后的事宜。
    或许这就是曾瑜想要的结果吧?他早在踏入凉州境内那一刻开始,就下令各路驿站急速运转起来,将这则惊天动地的消息传遍凉州各郡各县每一个角落之中。
    这是一种舆论的力量!虽然这个时代的交通还不方便,但是舆论的力量任何一个时代都会起到爆炸性的效应!
    终于看到远离多日的凉州刺史府了,曾瑜不及多想,下得坐骑,手挽韩遂、马腾、贾诩三大巨头,一起步入府邸。这是一种鲜明的姿态,宣告凉州仍有心怀不轨者,此时的凉州,已经今非昔比!拥有马腾、韩遂这等绝世大将,拥有贾诩这种洞察人心的谋主,谁想在凉州这方土地上搞一搞事,都得掂量一二了!
    天下乱局,泥沙俱下,能在乱世中生存下来无不具有不凡的实力,凉州不但能够生存下来,不受各方势力摆布,而且还徐徐扩大,这一次更是引入了曾经凉州的两位霸主,以及智绝天下的贾诩,已经具备了制霸天下的资格。
    “西域!这是某家的主要方略!中原纷乱不休,各大诸侯逐鹿其中,凉州虽有诸公加入,但是现在火候正烈,贸然入内,恐烧及自身。”进得府衙,早有月姬备下酒宴,美酒佳肴、鲜果小食样样俱全,众人依次而入。曾瑜、韩遂、马腾、贾诩、马超、庞德、阎行、尹奉、杨秋为一桌,其他人各自就坐。三巡酒后,曾瑜便开始阐述自己日后的方针,这也是沿路与韩遂、贾诩、马腾敲定的方略,只是现在拿出来与众人公开说道而已。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凝聚在贾诩身上,军国大事,有这位鬼才谋划,他的建议就可以代表许多人的心声了,众人也不用费尽心思。
    在三国时代的众智者中,诸葛亮有街亭之失,周瑜有荆襄之失,司马懿有上方谷之失,独贾诩用谋,千虑而无一失。无论是史书的记载,还是现实中的战绩,贾诩绝对有这个资格,让众人翘首相望他的意见。
    曾瑜当然也是等着贾诩的公开支持,这或许是加入这种顶级谋士必须付出的等待,这无关地位,这纯粹是个人的才智表现,足以让众人耐下心情等待。
    贾诩目光柔和看向曾瑜深湛的双眸,平静的问道:“主公请跟我坦言,你是否有志于天下?”他并没有正面支持曾瑜的决策,却公开将曾瑜的野心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的声音平缓而清淡,并不算大声,却传入了大堂之内每一个人耳中,大堂内应邀而来的各路豪绅,世家代表也清晰听到贾诩这一句令人震撼的话语。
    这是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这也是一句引出曾瑜的雄心壮志的话!
    做为一个大势力的领导人,必须给大家一个精神上指引的方向!刘备为什么能够得到关羽、张飞、赵云等传世名将的誓死追随呢?那就是刘备有大抱负!大雄心!足以让追随者心甘情愿与他一起追求一个光明的未来!
    这样,虽然或许会引起黑暗中的小丑肆意的嘲笑,将这则消息公诸于世,但在这种汉末的时代,各方势力都是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已经都是乱哄哄一片,已经是无足轻重,不会引起天下人的指责。
    这无关道德!
    但是曾瑜还是要收敛狂妄,既要表达自己的雄心壮志,又不能非常坦白说出“我要夺得天下”等等话语。在众人目光齐聚之时,曾瑜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幽远,思索片刻,目光转而清明,说道:“某将为汉室开疆扩土,若汉室兴,则天下尽为陛下所有!若汉室衰,某则逐鹿天下,为汉室重振而努力!”
    逐鹿天下,短短四个字概括了所有,这就是给凉州人一个前途的希望!在座所有人得到了曾瑜的表态,目光都发热起来,只要凉州有成,日后他们都是开国功臣,这等****,足以让他们倾尽家当为曾瑜谋划!
    言谈中让人心依附!这就是贾诩的高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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