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乡下人进城？信不信拿银票压死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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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许氏想出门去集市逛逛，想只带着秋水，但是戚候儒死活不放心，拉过书院放假的戚少成让他陪着母亲去上街，戚少成应允了，许氏偏偏出门前去了次小女儿的绣楼，孙凤哪里会放过可以出去逛的机会，撒娇卖萌的浑身解数使了一半许氏就心软同意了。
    “小姐，带我们去吗？”正当孙凤高兴的上串下跳的时候，身后幽幽的传来一小句话。
    “胡闹，不懂规矩。”秋水直接把说话人给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唉，娘亲教训孩子，谁也说不得错不是。
    孙凤回身看着一脸委屈的两个人，无比同情，都是孩子的年纪，想出去玩也是正常的。
    大乔、小乔，是秋水跟戚福生的那对龙凤胎，如今已经8岁了，许氏将两个孩子派给了小女儿当贴身丫鬟以及随行仆从，原来的人都回到了许氏的清影院里。
    被秋水训的是大乔，龙凤胎里的哥哥，腮帮子鼓鼓的生怕娘亲一个大头拍下来。
    “小七啊，他们是你的人，你做主。”许氏旁观者一般的没插手，笑盈盈的问要蹦跶到天上去的孙凤，几年来许氏已经习惯了小女儿的人小鬼大，个子不高主意不少。
    这不，明明矮上一个头多还能在大乔、小乔面前耀武扬威的摆主子架子，是不是把这个小女儿生的太聪明了些，那些丫鬟奶娘都是这小祖宗说不要了的，非看上了大乔小乔，难不成是觉得小孩子好拿捏，唉，明明是小明鸾比大乔、小乔小了三岁。
    许氏哪里知道她的宝贝女儿戚明鸾可是正宗的“人小鬼魂大”，算来孙凤的年纪都36了……放到这个时代，是能坐等当婆婆了。
    “娘亲，带他们去吧，不然憋在家里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到了大姨母那儿闹笑话了就不好了。”孙凤跑到了许氏的怀里，振振有词的说道，把皇妃大姨母搬出来，派头够大了吧。
    于是，原本只是一次简单的逛街，演变成了许氏、秋水加上戚少成、戚明鸾、大乔、小乔，许氏最终还是把婉姨娘叫上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坐着一辆大马车往集市而去。
    戚家宅院位于火岩城东郊的炎东街上，用现代的话来说，算是北上广这样的城市里头的郊区，地理位置算不上很繁华，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有一个多时辰，外头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吆喝声还有熙熙攘攘的人声，这才是到了京城火岩城比较中心的位置。
    许氏交代了马车等候，又嘱咐着秋水跟戚少成好好看着戚明鸾还有大乔小乔，随后由婉姨娘扶着领着一众孩儿们开始shopping咯！
    “娘！我要吃那个！”
    “娘！那里有什么！”
    “娘！……”
    孙凤是被戚少成抱着，大乔小乔跟着亲娘走在后头，孙凤很没出息的跟个乡下人进城一样，东瞅西瞅，在大哥的怀里扭成了麻，这里也要去那里也要看的，原来古代的商业街也是相当热闹的，什么店铺都有，不知道是不是哪一家就在老爹的名下呢。
    “夫人，锦绣成衣铺到了。”婉姨娘柔声的说道。
    “恩，我们进去吧。”许氏点点头，一个金子大牌匾高高在上，几乎占据了4个门面的铺子，仍然是挤满了客人，看来这家成衣铺名气很不错。
    孙凤嚼着葫芦，被戚少成抱着也进了来，娘亲也是普通女人嘛，怎么可能不进服装店呢。
    “秦老板吧，生意真是好呢。”许氏叫住了一个刚刚送走客人的中年男人，估计是笑得多了，脸上的褶子也有点多。
    “这位夫人，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们这儿的成衣可是闻名的啊。”果然是做生意的，一出口就是一句宣传。
    “听说最近这儿出了一种新款式，可否给我们看看。”之后是婉姨娘开了口，眼神像是不经意的看着店堂正中摆着的样式，看店主这么弄，想必那是镇店之宝了吧。
    “额……”秦老板似乎有一点犹豫，不过很快笑脸继续堆了起来，眼神迅速的打量了一下许氏一行人之后说，“我让伙计拿些布样来给夫人看看。”
    “如果有适合我家少爷、小姐的成衣，也请老板拿出来吧，正好试试。”听婉姨娘这么说，许氏微微一笑，回头看了看身边的戚少成跟戚明鸾，补上一句，“至于价钱上，秦老板放心。”
    “哪里哪里，夫人严重了。”秦老板赶忙的作揖，让小二去取衣服了，不是他看人势利，而是最近才上市的天蚕衣乃镇店之宝，价格可是不低的，若随便谁想看都给看，不就让镇店之宝掉价了。如今许氏说那话虽说的含蓄，可气场在那儿呢，秦老板意识到来人身份并不会低，只有作揖抱歉的份儿，引着众人到了店堂边上一处空一些的地方。
    几个店小二捧着两套衣衫出来，小心翼翼的程度一点都不比孙凤捧着金元宝低多少，衣衫平整的摆放在了大红木桌子上，小二就站在一边，隔开了想要过来看热闹的其他顾客。
    “适合少爷的成衣目前没有，这一套秦某看正适合夫人您的千金，看着岁数尺寸也该正合适，如果府上还有将要及笄的小姐穿另一套保证艳压四方。”秦老板说的天乱坠，看娘亲跟婉姨娘的神色倒是很满意，孙凤看着两套衣服一时间没看出来什么特别，名字叫天蚕衣，莫非是用蚕丝做的？当做镇店之宝来卖，价钱怕是不低啊。
    “夫人，这一套穿在七小姐身上去那儿正好呢。”婉姨娘口中的那儿，就是指过不了几天去四皇子府上，由四皇妃给她办的生辰礼。
    “恩，我看也合适，这两套都挺好的，要不都买回去。”许氏似乎都能想象衣服穿在自家女儿身上是什么样子了，“秦老板，还请烦劳您给我大儿子量个尺寸，我想给做身衣裳，也用这个料，可好？”
    “好好！没问题！”原先心里还打鼓的秦老板这一回笑得眉毛都飞了，天蚕衣的价儿可不低，如今眼前的夫人一开口就是三套，大客户啊大客户啊。
    “小姐，就是这家了。”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传了进来，紧接着就是乌央央的客人一阵攒动，几个小厮从人群中开了一条道，随后是一个穿着华丽的千金小姐跟一个贴身丫鬟装扮的迈着大步走了过来，那个千金小姐半昂着头很是高傲随意扫了一下，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大红木桌子上。
    “天蚕衣？这个就是天蚕衣了小姐！”疑似丫鬟的那个一溜小跑的过来，还嫌婉姨娘挡着视线伸手推了婉姨娘一下。
    “哦？的确好看呢，老板这两套衣服我都要了。”依然半昂着头，用扫的眼神打量着两套衣服，直接开口说要了，“翠翠，掏钱。”
    “额……”所有人都愣在那里没反应过来，秦老板认得来人，笑容堆得比先前更狗腿子，“宋家小姐肯来我的店里，秦某真是高兴都来不及，只是……”
    “只是什么！银子不够？那要多少，你说就是了。”被叫翠翠的那个丫鬟刚拿出来两锭大元宝，说着就准备继续拿。
    孙凤眼珠子都瞪大了，真是有什么主子养什么奴才，这是哪里跑出来的臭丫头，那个丫鬟的手都敢推婉姨娘，那双爪子都弄脏了婉姨娘的衣服了！
    “不好意思啊宋小姐，这衣服，这位夫人已经要了。”秦老板还算是个老实的。
    被称为宋小姐的，顺着秦老板的眼神看见了许氏跟婉姨娘，眉头微皱，翠翠上了前来替她家小姐问话。“我们家小姐看上这两套衣服了，你们以后再来吧。”
    “娘，衣服我们买了呀。”孙凤奶娃娃的低喃语调压制不了她心里极大的不爽，是不是不管哪个古代都有这种蛮横的大小姐。
    “你们买了？给钱了吗？”翠翠还在说，许氏这里没人回答，她就看向了秦老板，秦老板实话实话，“还没，但是……”再过一会儿就给钱了，口头承诺都达成了的。
    “没给钱不就得了，翠翠，给钱，来人，衣服打包带走。”宋小姐盛气凌人的下命令，后头又上来两个小丫鬟就要去拿桌上的衣服。
    “这位小姐，我虽然不知你是哪家的，可也要讲个道理，先来后到，我们夫人已经跟秦老板说好了，哪儿有被你半路截了的道理，若是平常的衣服倒也罢了，天蚕衣那么稀罕就是因为做工需时数月，小姐性子好，为何小姐就不能多等等呢。”婉姨娘站了出来，这是孙凤头一回听见婉姨娘说上那么一长串的话，也不是平常听惯了的温婉柔情。
    “你是谁，你家夫人的丫鬟？”翠翠的口气狂妄的很。
    “不过一个姨娘。”婉姨娘这么说的时候，口气里丝毫不带一点点自卑。
    “一个姨娘而已，带着姨娘出来招摇的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家。”这句话翠翠说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是在宋小姐耳边嘀咕一样，但是孙凤听的清清楚楚。
    孙凤气急了，可她是个五岁的娃不可能加入吵架的阵势，眼尖儿的打量娘亲，那神色淡定着呢，嘴角的那抹笑看得心里颤微微的，婉姨娘没有任何恼怒的神情，秋水也用眼神警告大乔、小乔别多话。想想也是哦，家里的姨娘娘亲都能搞定，何况一个丫头片子。
    而店里的客人开始看热闹一样的议论纷纷。
    “那个那么骄纵的小姐是谁啊，宋家，哪个宋家啊？”
    “你说话小心点儿，那是大理寺卿宋大人的孙女儿，宋大人官职高不说，小儿子刚当上了驸马，要是让人听见你说这话，有你好看！”
    “哎哟喂，还好还好，你说这家夫人也是哦，让让就算了吧。”
    议论声虽小，宋小姐跟许氏他们还是能听到的，宋小姐拿出一条丝帕装模作样的擦了擦下巴附近，“翠翠，钱给了，我们回去吧。”
    “宋小姐，是吧？”许氏终于是发话了，飘忽的语调愣是让宋小姐迈出去的步子停在了原地，一脸疑惑看着许氏，“这位夫人有何事？”
    “看宋小姐的年纪，怕是快到及笄礼了吧。”许氏依然是飘忽在一根水平线上的语调，“方才秦老板也说了，这衣服及笄礼上穿定是光彩照人的，看宋小姐的模样，也不知是谁家能有幸跟宋家结亲。”
    “哼，你知道就好，这衣服我们小姐要……”
    “翠翠！”
    翠翠颇为得意，难不成这位夫人想跟宋家攀亲，也不看看自己是谁，宋小姐倒是出声止住了丫鬟。
    “秦老板，这衣服的钱我们出，就当送给宋小姐及笄礼的贺礼吧。”许氏说完向着婉姨娘抬了下眼皮子，婉姨娘会意，就打算掏银票。
    “衣服的钱我们又不是出不起，就不牢夫人破费了。”宋小姐看许氏说得客客气气，就把翠翠拉到了一边儿，没必要跟没有身份的人废话那么多。
    “宋小姐确定钱带够了吗？”孙凤分明看见许氏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弧度扬得更高了，娘亲要出招了，要出招了！好激动滴说！
    “小七下来站一会儿好不好？哥哥抱得手酸了呢。”戚少成话没说完，就已经把怀里的妹妹放了下来，还当真的揉了揉手臂，孙凤不乐意了，自己哪里有那么沉！不过她的眼角捕捉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第一就是盛气凌人的那位宋小姐的目光正黏糊在自家大哥身上！其次是秋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近了秦老板嘀咕了几句话，秦老板点了点头，店铺里的人目光都放在许氏、婉姨娘还有宋家主仆这儿，没有人注意到，只有孙凤看得清楚，秋水都跟秦老板嘀咕完了那个宋小姐还在看着大哥呢，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害不害臊啊！
    “夫人，七小姐大概是玩累了，给了钱我们早些回去吧。”婉姨娘又是在非常适合插话的时候说了话。
    “嗯？”宋小姐被翠翠叫了两声回过了神，暗自懊恼不已，怎么就看着一个男子出神了，方才光顾着看天蚕衣了，怎么就没发现这么近的地方有个长的那么不错的少年郎，不对不对，现在重要的事情好像不是这个，脑子里转过了很多个有的没的念头之后，宋小姐才算真的回过了神，“翠翠，把银子给秦老板，我们回去了。”
    “是，小姐。”翠翠捧着整整六大锭银锭子，可是秦老板没接，脸色还有些为难。“宋小姐，不好意思啊，银子……不够……”
    “怎么会不够！”话一出口宋小姐觉得自己失态了，还当着俊俏少年的面前，一直窘迫，盯着翠翠让赶紧的再拿银子出来，还好出门的时候带的不少。
    翠翠也不耽搁，大荷包里头的都拿出来了，总共十锭，周围的人不由倒吸一口气，这大理寺卿的孙女儿出手就是大，随随便便出门买个衣服就能拿出那么多，一锭50两，这就500两了啊。
    可是秦老板还是摇头，依然不够。
    “老板，几天前这天蚕衣的价不还是 0两一件吗，给你500两，买两件都多了啊？”翠翠都要跳脚了，身边没银子了啊，这些还是自家小姐去问少夫人要来的呢。
    “宋小姐，要是照着昨天，这两件不过一共300两，可今天，东家发了话，天蚕衣涨价了。”秦老板没停顿，直接说下去，“不论大小成衣，500两金子一件，若宋小姐真要买走衣服，就付足了钱，您也知道，本店可不能赊账的。”
    “什么！！”这就是明抢啊，什么衣服要500两，还是金子！坐地起价也不是这样的啊！宋小姐心里惊的不行，表面上还是克制着镇定，为了面子不能失了体面，可是别说金子了，连银子怕是一两都没再多了。
    “秦老板，我们夫人说了，这衣服我们夫人送给宋小姐当贺礼的，钱由我们来。”婉姨娘将500两银子拿丝巾包了包放回了翠翠的手里，翠翠明显身子一沉，500两银子就那么重了，500两金子又得多重，她就不信眼前这样的普通人家夫人能拿得出来，不知不觉小声嘀咕了出来，“那可是500两金子，口气倒是大得很。”
    “娘，金子是不是就是女儿每天丢来丢去的那些个黄灿灿的元宝啊，差不多那么大吧。”孙凤总算是得着出气的机会了，拿两小肉手摆出个元宝的样子，举得高高的要给许氏看，500两金子别说让娘亲拿，她当玩具的就足够这个数了，不过……她是不会舍得拿出来买两件衣服的，还送给眼前的母老虎，更不可能。
    “小七乖，大人说话别打岔。”戚少成把孙凤拉了回来，孙凤看着自家大哥，今天戚少成还真是容易笑，明知道有个痴盯着你还笑，这不是要让人家姑娘家芳心大乱嘛，大哥也学坏了。
    “掌柜的，看看数目对不对。”许氏接过秋水递过来一个扁扁的荷包，翠翠先露出一个鄙夷的神色，这点能装多少银子，不对，是能装多少金子。
    可随后翠翠傻了，别说翠翠了，宋小姐傻了，围观的客人傻了，孙凤也看傻了，主要是自家娘亲一旦爆发了气场那真是太能压得住场子了。
    “这是500两的银票，哦，不对，是500两金子的票据，两张，秦老板，那件小孩儿的也一块儿送给宋小姐了，想必宋府里用得上，老板，赶紧让小二包了衣服吧。对了，这张是给我小女儿做一身，再有，就是给我大儿子也要做一身的，婉妹妹也给你做一套吧，也得给婆母做一套哄哄她老人家，还有……”随着许氏的话，一张张的“纸”从荷包里抽了出来放到了秦老板的手上，周围的人看的真真的，银票上头盖的是金印，正宗的“金票”。
    娘亲，您太霸气了，这算不算变相的拿金子砸死人啊！可是您省点儿啊，您女儿我还是喜欢玩金锭子滴说，您省点儿……几句话的功夫就出去几千两金子了，肉疼你女儿我了啊……
    “翠翠，我们回去了。”宋小姐的脸色很难看，已经顾不上周围人说什么了，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尴尬的地方，今天这脸算是丢尽了。
    “是，小姐。”翠翠接过店小二包好的衣服就跟在了宋小姐后头，随后先前气势浩大的小厮们就这么一溜烟的都不见了。
    很快的，锦绣成衣店内恢复了正常。只不过经过了这一出，许氏一行不能再悠哉的闲逛了，带上先前买的东西，早早的坐上了回戚府的马车上。
    “秋水姑姑，你跟那个老板说了点什么呀？”孙凤忍不住，不问清楚她会失眠的，失眠会影响身体发育，她就会长不高、长不好看……
    “哎呀，被七小姐看见了。”秋水轻声一笑，带点俏皮，“只不过说了句实话，让秦老板以后将做好的衣服送到炎东街的戚府上给我们夫人，再提醒他价格别记错了，如今天蚕衣是500两黄金一件了。”
    “啊？这样就行了啊？”还是不懂，很不懂，看看马车里的人，好像也只有大乔、小乔跟自己一样是很懵懂的表情，连大哥都是在那里笑。“为什么秦老板会听话呢？”
    “小七，因为秦老板呢是春姨娘家的亲戚，你不记得春姨娘家是做什么的吗？”许氏被小明鸾睁得大大的眼睛打败了，如果不是戚候儒，秦家连铺子的一块砖头都保不住，更不用说能开闻名大宇皇朝的锦绣成衣铺了。
    “哦！秦家！”春姨娘不就是姓秦么，家里说是绸缎庄的，哈哈，这下孙凤心里明了了，事实证明什么官家小姐的，都抵不过被银票砸，金子果然是万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