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有什么话，连小乔都不能说
    “娘亲？”
    “天色不早，你呀也早点回儿绣楼休息去，明个儿再来陪娘亲说话吧。”
    戚明鸾想跟在许氏后头，却是被许氏挡回了，小乔跟上来扶着小姐，向许氏与戚老夫人行了礼。
    “不知这大宇皇朝第一皇商的客房是什么样的呢？”木剑平拍拍身上的衣服，颇为的好奇的四下打量起来，好像巴不得四处逛逛。
    “戚府小门小户的，说不准都没几位住的驿站宽敞呢。”戚候儒让戚福先去打点着，他呢陪着木通去戚家的园里转转。
    “四妹啊，戚府里是不是种了许多？带哥哥去看看好不好？”木剑平壮着胆子凑到戚明鸾身边。
    “剑哥哥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嬉皮笑脸的，失了你木家三公子的身份。”戚明鸾一手搭着小乔，另一边是戚少成与大乔，举手投足间的确是比低了身子笑得谄媚的木剑平更像一个皇族之人。
    “啊？四妹不是喜欢当哥哥的一直这样哄着你的嘛？”木剑平被戚明鸾这样一说，有些摸不着头脑，直接疑惑的看向大乔，大乔身形前后退着意图躲避着木剑平的目光。
    “自然是要哄着宠着惯着，可是人家喜欢自家大哥这样斯斯文文的睿智型，博学多才广闻博记，笑起来是温润君子，训起人来还是温润君子。”戚明鸾自然也是发现了这点，不过也不会现在问大乔，待打发了眼前的人再说，一个大乔一个小乔好像都翅膀硬了啊，开始会有事儿瞒着她自作主张了。
    “我说呢，你这小子就跟小时候追着老大老二屁股后头要吃一样的样子追着小明鸾。”走在前头的木通回过身来给了木剑平一毛栗子，“小明鸾是你这样光靠嘴上说说、随便骗骗就能骗走的吗，那将来不是容易被徒有虚表的人拐了去？我木通的义女，怎么可能这么没眼光。”
    木剑平吃痛的捂着脑瓜子，愤愤然又不敢反驳，明明是他出面求了皇上收了小明鸾入了木家的，怎么越听越好像是侯爷爹把功劳抢去了。
    被徒有虚表的人拐了去……戚明鸾脑子里第一闪过的就是陌蓝，那小子的皮相可谓是男子里的第一美人了，人前还爱摇个扇子装气质，可实际上也就她跟楚婉知道，什么叫做见一眼就想揍一拳。
    “咳咳，小七还小呢，又多了几个哥哥疼她，就怕宠着她这性子越来越无法无天哦。”戚候儒也是喝了酒胆儿肥了，平日里他没比木剑平好到哪里去，变着法子的拿东西哄着小明鸾对着他笑叫他一声爹的日子都忘记了不是？
    “小七，是因为小明鸾排行第七吗？这个小名儿真好听。”木通继续朝前走着，像是自言自语般，“长女已经嫁了人，少成也快要成亲了，剩下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是明秋那孩子了吧，其实日子过起来还是很快的，这女儿出嫁，跟儿子娶妻不一样，到底是要离了自己身边的。”
    “爹爹，女儿觉得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别过义父与几位义兄，明日再陪着赏儿可好。”这话题戚明鸾实在是不想掺合了，要么是木通喝多了不正常，要么就是老爹跟木通都喝醉了不正常，那木剑平么就算了，从来就没正常过。
    “行行，累了就去歇着，小乔好好扶着小姐。”戚明鸾要说什么做什么，哪儿会有人说个不字，她说个累字，就是要在绣楼里睡上三天不出来，府里也不会有人责怪半句。
    “大乔，你也去绣楼吧，小心侍候着。我这里就不用你了。”戚少成也让大乔回了绣楼，这正合戚明鸾之意，调皮的对着戚少成眨眨眼，算是撒娇带感谢。
    “父亲，儿子……儿子也……”戚少源的表情还是有些木讷，长这么大他是头一回见祖母生这么大的气，也罚他罚得最重，那么多天了还没缓过来。
    戚候儒略微迟疑了会儿，还是让戚少源先回去了。
    分岔路口，戚候儒领着木家四人往园而去，戚少源回自己的院落，戚明鸾也带着大小乔回自己的绣楼小院儿。
    “主子可要现在沐浴歇息？”进了小院儿，戚明鸾往秋千上一座，微微的摇晃起来，大小乔一人守在一边儿，大乔微微笑着询问戚明鸾的意思。
    “沐浴？天还亮着着泡什么澡。”戚明鸾的回了大乔一句。“说说吧，都怎么回事儿。”
    大乔小乔一听这口气就知道小主子心情不佳，一句笼统的问话，不明说都知道了什么，就坐等着他们俩自己交待了。
    “那个…那个四少爷的事儿……是老爷……哦不，是夫人交待了，不让主子您知道的。”小乔最老实，也最受不得戚明鸾板起脸来的样子，她唯一瞒着的也就这事儿了，不用犹豫什么说了就是。
    “那你现在告诉我，四哥是怎么跟宇懿、跟雨儿好上的？”戚明鸾生气的是，这么好玩儿的事儿，小乔竟然都一直瞒着她，当初救了宇懿寰回来并收留了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而且娘亲的意思更是巴不得早早的定下俩人的关系。
    “那个……”小乔的脸刷的通红，什么叫俩人好上了，这词儿用的，主子怎么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而她听听就觉得怪害臊的。“主子也知道，雨儿她，对四少爷，一直就有点那个啥。其实也没发生什么……”
    “倒是快点儿说呗，吞吞吐吐做什么。”戚明鸾被小乔断断续续的话勾的心更痒痒的，期盼着有些不一样的情节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没发生什么，说说清楚呀！
    “就是雨儿偷偷的进了四少爷的浴室，要伺候四少爷沐浴，四少爷不愿意，两个人推推搡搡的都湿了衣裳，后来是五少爷来找四少爷一起去铺子，正好撞见了衣衫不整的四少爷跟雨儿，一时动静扰的有些话，惊动了老夫人跟老爷……”
    被戚明鸾一吓，小乔叽里咕噜的就什么都说出来了。五少爷？怎么戚少广也掺合在了里头？
    “当时老夫人跟老爷并没说四少爷什么，但是事后不知道四少爷跟老夫人说了什么，气得老夫人把四少爷直接关了一夜柴房。”
    小乔知道什么说什么，不知道的也不会装知道编瞎话。
    “关于这个，我倒是知道。”大乔在一旁要补充，“老夫人是问四少爷预备如何对那个丫鬟。”
    “啊？那难道四哥说她不喜欢雨儿，要赶走她，所以祖母生气了？”那些桥段其实戚明鸾也能想得到，她能做的可都做了，内心再如何矛盾，也只能任由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将来若是宇懿寰是身份被识破了、宁王府是不是遭了难了等等，她现在就是操碎了心也没有用。
    “不是，四少爷说他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坏了姑娘家的名声，那么就会负责到底，会娶了雨儿为妻。”大乔的回答让戚明鸾没怎么想明白。四哥这么直截了当的说要负责，祖母为什么要生气，难不成祖母不希望四哥做个敢作敢当的人？额……虽然四哥其实什么都还没做来着。
    “老夫人生气是因为老爷替四少爷说情了，主子你也知道，老爷求情的话……很容易说错话，然后老夫人就生气了，生气了就罚了四少爷跪了一晚上柴房，不过老夫人有让清溪姑姑送过被褥去柴房，四少爷也没一晚上都跪，跪着跪着睡着也就躺倒了。”
    大乔说的很详尽，详尽的小乔都看得目瞪口呆，她不明白这么细节的东西哥哥是从哪里打探来的。
    “难怪，唉。”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老爹是说错了什么话，什么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什么的，然后祖母就回了他因为老爹的一时冲动有了大哥戚少成，才让娘亲一进门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要事事为戚家着想云云……
    “主子既然还不想沐浴歇息，不如让小乔去拿了大小白出来给主子逗着玩儿可好？”大乔看戚明鸾的表情，就知道主子听明白了他的话，老夫人对夫人的好，都能够得上对亲生女儿那样了，一直在老爷面前护着夫人，而且现在夫人又有了身孕，老夫人更不会让任何不开心的事儿扰了夫人养胎。
    “嗯？”戚明鸾仔细看了看大乔的表情，淡淡的笑容，微扬的嘴角，似乎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今天天色不错，溜溜大小白也好。小乔，你去找了那俩鸟来吧，顺便再去小厨房看看，新房子的鸟事儿都备好了没有，也不知道大小白爱不爱吃。还有惊梦园那里新送来的安神茶泡一壶拿来给我尝尝。”戚明鸾对着小乔吩咐了一大堆，小乔听得脑瓜子都不够用了，一路小跑的在心里复述着，又在思量到底是该先去做哪件事儿。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小乔这一去，没个把时辰是回不来的，天色已经暗了许多，略微一抬手，大乔就将秋千旁的两盏竹灯先点了起来。“跟在木家的人身边没几天，竟也学着这副装模作样起来了。有什么话，连小乔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