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一个不娶一个不嫁
    “哟，我说呢，那个木剑平的德行，怎么会跟陌蓝一样的贱。”给了小乔赞赏的眼神后，戚明鸾侧仰着头斜着眼撇着大乔，那木剑平的脑袋得有多单纯，都能被大乔忽悠，又或者是大乔被自己调教的太出色了，都能忽悠侯爷府的公子了。
    “经不住三公子的游说，又不能当着大少爷的面回了，这才……”大乔略微动动手指头，大白小白心领神会的变着法儿在小主子面前卖萌起来。“不经主子允许，大乔可不会随意的告诉别人主子的喜好，其实我只是说了句，陌公子是主子的师兄，让三公子多看看陌公子是如何做的罢了。”
    “唉，那木剑平的脑子也够不聪明的，明明有个大哥在边上，怎么不学学大哥那种飘然如仙的脱俗气质。”
    两个顶着金光的小脑袋不断的左摇右晃的，煞是可爱，大白的个子比小白大上一圈，很难得的戚明鸾用指头挠挠大白的脖子没被他嫌弃。
    “你们俩倒是比大黑小黑聪明多了，教会他们看管凤宅的墙院儿可费了阿武不少力气。”
    算啦，看在训练大白小白有功的份上，大乔逗弄木剑平的事儿，戚明鸾也就不打算追究了。
    茶也喝了，点心也吃了，鸟儿也玩儿，望望天色，还是早些去睡，一想到木家四口人要在戚府里住一晚上，这心里就怪怪的。
    在印象里，戚府里很少有客人留宿，除了芮表姐小产那次在府上休养数月，算上留府照顾的黑无情与陌蓝，之后再没有什么客人留宿了。
    大乔去准备沐浴的热汤，小乔利落的收拾好茶盏碗碟，大白小白就地解散随它们在小院儿里飞，用戚明鸾的话说，让俩小东西在月光下好好的培养下感情，早点生一窝神鸟蛋出来，说不定又是一笔生财之道。
    “小乔，小时候看你跟大乔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现在越长越大，长相的差距也略微明显了些。你面色更白皙，唇红齿白的，真好看。”
    趴在木通边上，戚明鸾打量了会儿小乔的模样后评价到，小乔的脸型比大乔更圆润些，大乔已经有了些棱角出来，越来越往俊朗英气的方向长，而小乔眉眼开始上翘，预测也是个美人胚子。
    “小姐，别再拿小乔说笑了啦。”被热气一蒸腾，小乔的脸更容易泛红，红扑扑的小脸蛋儿，跟个苹果似的，戚明鸾可不止一次想过，按照秋水跟戚福两个人的遗传基因，能把大小乔生的这般好，绝对是概率超低的一件事儿。
    “你家小姐我可没有说笑，就依着你的长相，将来寻亲事，怎么着也得高着几层来。”热乎乎的水浸润在肩膀上下，水压跟水温都舒服的很，热汤里浮着两个药包，里头装得是之前煮安神茶时留下的药渣，用这药渣残留的药性泡澡，同样有安神的功效。
    “小姐……”小乔嘟起了嘴来不乐意了，两眼闪闪，手中给戚明鸾擦身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小姐怎的就想着要把小乔嫁出去，是不是小乔哪里做错了，所以小姐不要小乔了。”
    “哎呀呀，我就这么一问么。将来总要嫁人的不是？要不这样，作为主子可以答应你们，若哪日你跟大乔二人有了相中的意中人，跟我说，一定替你们说亲去，如何？”
    戚明鸾正享受的舒服呢，撑了撑自己快飘走的小身板重新抓住木通边缘，丫鬟嫁人都不会到了及笄就嫁的，尤其是贴身丫头，将来也是陪嫁丫头，跟秋水一样，一直随着娘亲嫁到了戚家，才由娘亲做主配给了戚福。
    只是戚明鸾可没把大小乔当下人看待，是她看着长大的两个玩伴，对她又忠心，尤其是大乔，能文能武、手艺也巧，哪里是随便什么家的丫头能配上的，连宇懿馨带回来的冒牌皇外孙女荣锦她戚明鸾都看不上。
    “小姐你再这般，小乔可就不理你了。”小乔一跺脚一扭头，脸颊已经绯红的不行，她是个丫鬟，不论主子是戚家七小姐、凤宅的正主、还是北侯的义女凤鸾郡主，她跟哥哥二人都是主子的丫鬟与跟班，“小乔就想跟着主子一辈子，不嫁人，哥哥也是，哥哥说过的，他愿意一辈子侍候主子，不会考虑自身。”
    听了小乔那般认真的话，戚明鸾心里没有动容是不可能的，一个不愿娶一个不远嫁？你们俩这话，要是给秋水姑姑跟福叔叔听见了，不要伤心的么，可就只有你们一双儿女哎。
    “唉，我也知道，除了你们，没人能侍候的我这么舒服了。”一服软之后，小乔继续给戚明鸾做着舒缓按摩，血脉一通之后脑筋里一激灵，似乎想起一句什么话来，当初好像有人说过，喜欢宇懿德还不如喜欢林双胥呢，丫丫，这丫头也是藏了心思的呢，差点就被主子我给忽略了。
    林双胥？小乔这丫头什么时候对林双胥有意思的，那小子性子实诚，从独自将林双儿照顾了十年来看就知道这个人也是能靠得住的。只不过么，上头有个楚婉这样霸气的长姐。
    要不，把双儿配给大乔，林双胥配给小乔？也不行，双儿的性子太柔弱了些，配给大乔，指不定是谁去照顾谁，到时候大乔分了心神不能好好做自己的跟班怎么办。
    “其实，小乔说句不怕主子生气的话。”为着刚才在主子面前说了句大声的话，小乔试图缓缓的缓解尴尬，“本以为三公子学着陌公子那样事事顺着主子，主子会高兴的，不成想反倒是被主子嫌弃了。”
    “为何要高兴？陌蓝那种极品，大宇皇朝有一个就够了，没人能妖孽如他、异类如他，分分钟都能让人想扎他两针。”水温凉了些，戚明鸾也泡好了。“今天早点睡，明天还不知道北侯闹腾点什么出来。”
    小乔取了长而大的巾来替戚明鸾擦身，随后侍候她换上睡衣袍子。陌蓝，大宇皇朝有一个就够了，这句话之前哥哥大乔也说过，哥哥对小主子的心思真是一点儿都没有猜错。
    “不过夫人那里，还等着陌公子来请平安脉，虽说在戚府里好生养着不会有何不妥，不过不是陌公子来，老爷与老夫人都还是不放心。”替戚明鸾放散了盘着的长发，看着绸缎般的乌黑已经快及腰了，小乔心里竟也有一种属于她的成就感，小主子的每一根头发每一寸皮肤，都是她这个贴身丫鬟的职责所在。
    在大乔小乔的眼里，小主子戚明鸾才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从襁褓中的那一眼，到如今小小年纪就在京城里成了大街小巷人们谈论的人物，戚明鸾还是那个戚明鸾。
    “这事儿，没法儿着急，所以我才去弄了新的安神茶的方子给娘亲，免得她总多想这个想那个的，当初娘亲怀着我的时候，是这样么？”陌蓝的伤，还得要上两个月才能出来走动，那个时候娘亲的身孕就六个月了，那时再出点什么问题，可大可小。
    还是自己努力些，多翻些医术，脑补一下妇产科方面的内容。
    “这个，小乔也记不得，夫人怀着小姐您的时候，小乔跟哥哥也都还小呢。好像听娘亲跟爹爹提过，夫人的身子一直挺弱的，所以怀了身孕后老夫人跟老爷都万般的重视，不过胎像总是很稳当的，老夫人还夸着，说这个孩子特别的心疼夫人这个娘亲。”
    坐在梳妆台前，戚明鸾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耳边听着小乔说了一大堆，还说什么都不记得，明明说的跟亲眼见着亲眼听着一样。
    其实有一个问题，戚明鸾不是没考虑过，就是她为什么会因为一个阑尾炎手术失败投胎投到了娘亲的肚子里，依照千年不变的定理，自己投胎过来的那一刻，也是许氏原先怀着的那个胎死腹中的一刻。
    若不是她过了来，许氏就得辛辛苦苦生下一个死婴，那得受多大的打击，每一个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现世的妈咪是孝顺不到了，这一世的娘亲得有她好好的护着。
    “也不知夫人这一胎，是小小姐，还是小少爷。”小乔还顾着她自己所想的，一边替戚明鸾顺着头发，一边儿猜着夫人许氏所怀孩子的男女。
    “你主子我可是说了，要当最小的小小姐，所以娘亲必须生个男儿出来。”戚明鸾懒得等小乔一点点儿的梳头，甩甩脑袋，自己的头发可是纯天然的柔顺，还是自己去给自己暖被窝最为重要。
    “可这生男生女……”生男生女，主子您说了不算，小乔想了想，后半句没敢说出来，回忆起来主子从来没有说了不算的时候。
    “去吧去吧，去守夜去吧，让主子我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跟大乔也说一声，就算木家公子谁半夜里闹腾动静，再大也别来吵了我。”戚明鸾直接被子一闷，空留巴登巴登眼珠子的小乔，悄悄的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门。
    这一夜，戚明鸾并没有因为泡了安神浴汤而安然，反倒是不断的做着各种各样的梦，有个人影挡在她的身前不断的说什么，有另一个人又跑出来将她拉在了身后，总之，这一晚上的梦做得又乱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