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许静娴，想娶还是不想娶
    “可那个楚婉，只对七妹有说有笑的，我们在一边，她们全当没看见！”戚明月也不知是怕的还是委屈极了，眼眶里头竟有了两颗泪珠子打滚，五哥从前对她一直是和颜悦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也会教训她了，是从那个许静娴住过戚府之后，对！就是那个时候！
    “这不用你提醒我。”戚少广忽然间也不那么气了，当然肯定不是因为戚明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而是他想明白了，戚明月蠢是蠢了些，明明是心比天高却又不懂得去谋划，这样的人只配被人当枪使了。
    所以，若是他戚少广想要谋划什么，眼下在戚府中，也只有这个戚明月与春姨娘可以利用。
    “其实……其实六妹也是为了五哥着想。”戚明月想当然的以为是戚少广对她心软了，再加上她忽然间想起的许静娴这一茬，因为春姨娘无意中说起过一句，那个许静娴，很可能是母亲物色的儿媳妇之一，年岁上肯定不可能是配给大哥的，那么剩下的就是年岁相仿的四哥与五哥。
    戚明月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那许静娴虽说是嫡出，不过她的爹是许氏的庶出弟弟，从这一茬来说出身就不高不低的放在那里，有这样的儿媳妇，既能讨了娘家的好有了官家联姻关系，又能拿捏在手上没有顾忌。
    “为我想？”戚少广差点儿就嗤笑出声，他一定得是从这假山上摔了还是脑袋先着地才会轮得到让戚明月替他想。
    “其实，明月明白，七妹是母亲与父亲的掌上明珠，要在母亲父亲面前留个好印象，就得跟七妹交好，大哥就不说了，自小跟在母亲身边，但是三姐的事，若不是有七妹说情……”说着说着，戚明月猛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该再继续说，赶紧绕开了话题，“母亲娘家的静娴表妹不是来府上做客过的么，姨娘说，那静娴表妹也许是母亲打算……”
    “然后你就觉得，七妹在下人面前对我这个五哥不理不睬，就代表着母亲对我的态度，所以是母亲不待见我，所以许家表妹这门‘好’亲事，会落到四哥头上，是不是？”戚少广接了戚明月的话来说，他真真是心底里苦笑一大堆，还特地的强调了好亲事，所谓的好亲事，这个脑袋里果真蠢得无可救药的戚明月，更是自以为是到无可救药。
    戚少广不是不知道关于许静娴的事，许静娴住在戚府的时候，主母许氏就已经对他与戚少源明说过，要好好的跟静娴表妹相处，当时清姨娘还在，长姐戚明秋也没有嫁人，只是清姨娘的理解更为靠谱，清姨娘说，许氏原本打算的就是将许静娴配给他这个庶出的五少爷。
    他质疑过，那明明是许氏的娘家人不是么，为何不是许配给嫡出的戚少源，后来清姨娘说那许静娴在许家其实并不多得什么宠爱，许静娴的父亲是许老大人的妾室所生，虽是庶出但因为是幼子倒也受宠不少，而许老夫人再如何不悦也不能太过苛待。只是这许静娴的命格也许是天生不好，总而言之是一句话，爹不疼娘不爱，无论是许老夫人还是许老大人也不怎么重视过她。
    戚少广不知道清姨娘是从何得知的这些，但他相信清姨娘说的话，清姨娘教他不能忤逆了主母许氏的意思，所以他才会不抵触那许静娴，可那许静娴一个劲的对戚少源示好，得不到回应才来他这边亲近，那样的女子，尤其是他戚少广能看得上的。
    “也……也不完全是……”戚明月心中慌乱，五哥的神情她完全看不懂，难道五哥不想娶许静娴？“四哥上回不是被祖母重罚了么，好像是跟房里的丫头有关……”
    “行了！”戚少广算是明白一个道理，戚府里最不讲道理的并不是七妹那个傲娇郡主，而是眼前这个牛头不对马嘴的戚明月！如果有比戚明兰嫁入沈家、他戚少广娶个不得宠的许静娴更悲催的事，那就是娶个像戚明月这样的媳妇回来！分分钟都有被分家赶出去的危险！“你收收你的嘴，管好你的舌头！在戚府里，你不是一个什么话都能随便说的人，知道吗！”
    戚明月的脑子智商，到底是遗传谁的！戚少广真想刨开来看看里头装的是不是浆糊！楚婉的事儿也罢了，看不惯戚明鸾趾高气昂也就算了，可戚少源的事，祖母下了死令府里谁也不能多说一句，这个戚明月！是傻子！疯子！白痴！戚少广只觉得胸口憋闷的很，他此刻更不明白的是，从前给七妹下药反而弄倒了楚婉、还有那时设计北侯家三公子的事儿，虽说都没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可戚明月怎么就没被抓着把柄露陷呢？是老天爷也可怜这个比猪脑子还没脑子的庶妹么！
    “回房去吧！有什么憋不住的，都在春姨娘屋里说好了。不对，在母亲顺利生产之前，你都呆在春姨娘那里别出来的好！”戚少广憋住那仰天长啸的冲动，径直从假山后头出来，回自己的处所而去，完全不管那戚明月了。
    “五哥？”戚明月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还是因为自己说对了关于许静娴的事？所以，五哥是想娶许静娴的是不是？被说中了也不用这样恼羞成怒，还不让她出屋，待在春姨娘那里有什么好，姨娘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什么要勤勉侍奉祖母和父亲母亲，还要对七妹恭敬云云。
    明明年龄只差一年，为什么家里人都只宠爱戚明鸾一个！庶出与嫡出的身份她可以认了，可之后呢？若说四哥抓了书院的兔子回来只为了哄七妹高兴是因为那是一母同胞的妹妹，那温文尔雅的大哥为何只对七妹特别的宠溺？先皇、皇上、皇后、还是那东侯、北侯的侯爷，为什么一个个的对七妹任性妄为的做法视而不见，为什么又是封赏又是认义女封郡主的？外头不还说太子殿下也对七妹特别的好吗？
    同样的，这些个为什么，她已经跟春姨娘说过无数遍了，春姨娘只会说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吧，可她戚明月不想落得三姐那样的境遇，嫁给沈家之后什么消息都没有，天知道是不是被欺负的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