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直视端澜的脸，却又舍不得长时间移开目光，于是折中了一下。捂着脸，从指缝间偷瞄。
    端澜被逗笑了，“哥哥你真的好容易脸红啊，想看就看嘛，我又不介意的。”
    往殷安的怀里蹭了蹭，十分自然地亲上两口，将那对于他来说格外香甜的泪珠都吮吸干净，端澜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人，“那哥哥我就先离开了，下次再来找你，你不许让别的人碰你哦。”
    殷安捂着被亲过的地方，面颊通红，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端澜的脸，“好的。”
    端澜离开了，殷安收敛表情，转而看向自己的掌心，上面是一颗闪闪发光七彩宝石。
    端澜一共喝了他四次血，也送了四次礼物，每一次都是耀眼昂贵的宝石珍珠一类。
    就这四颗珍宝，殷安能去人界买下四座城。
    [送你了。]殷安轻车熟路丢进系统空间。
    【哇！谢谢宿主！】被开发了喜好的系统十分幸福地去跟四颗小宝贝交流感情了。
    *
    又是一天傍晚，殷安在秋星渊的监督下修炼了整整一天，整个一虚脱在地，腿软到站都站不起来。
    “呜......师尊，弟子真的——唔？”
    求饶的话语被一道灵力给堵在了嘴里，殷安眨眨眼睛，坐在地上看向秋星渊，大大的眼睛中满是委屈与疑惑。
    大抵是在说：美人师尊好严厉，连哀嚎都不能嚎。
    “......”秋星渊被这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得眉心微跳，但他实在是不想再听到那些总令人控制不住想偏的话语了。
    好端端很正经的一个检查功课以及修炼，愣是被对方叫出了那种事情的意味。
    有时候真的怀疑这个小家伙是故意的，但是对上那双毫无丑陋欲/望、干净得一眼能望见底的眼眸，秋星渊又收回了这个想法。
    “小安，为师问你一个问题。”秋星渊抬手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又用灵力给人卷去了身上的灰尘。
    殷安美滋滋望着秋星渊的脸，就差冒红心了，“什么问题呀？”
    秋星渊语速缓缓：“你有没有听说过......邪神？”
    这些天，他重新调查了一遍葬神渊，却在那里意外唤醒了一直被隐匿起来的传承记忆碎片。
    那些记忆碎片很混乱，像是许许多多的龙夹杂在一起。画面模糊又无序，只能隐隐听见什么邪神的字眼，一些散乱的喊话。
    画面的最后，秋星渊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眸。
    只此一眼，灵魂都几近堕入疯狂。
    他也确定了，三百神明之外，还有一位邪神的存在，对方正是诸神之战爆发的原因。只不过如今天道式微，神界坍塌神明陨落，那邪神也不知所踪。
    无法证明对方还活着，却同样也无法证明对方陨落在了大战中。
    正因为如此，秋星渊不可避免地，冒出了一个几乎不可思议的猜测。
    他静静看着殷安，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丝的情绪变化。
    然而殷安只有满脸的疑惑与迷茫，“邪神，那是什么？”
    表情与眼神都无害乖巧极了，根本无法与秋星渊记忆中那双血眸对上。
    天资与修为也与那以一己之力杀死诸神的邪神云泥之别。
    若非对方那奇异的对于他吸引力极大的体质，秋星渊根本不可能将对方与邪神联想到一块。
    一个毁天灭地，一个......除了好色什么都不在行。
    罢了。
    “......无事。”秋星渊压下了探究。
    不论小安是什么身份，也都是他的弟子，只要好好的就行了。
    于是提起了另外的一个话题，“小安你这几天准备准备，之后随为师去一个秘境。”
    “去秘境做什么呀？”
    “里面有一株能够改善根骨的灵植快要成熟了，去摘来服下，你的天赋就能提高。”
    殷安顿时感动得眼泪汪汪，“师尊您对弟子太好了，弟子无以为报——”
    秋星渊刚想说不用太放在心上，结果后半句是：“若是师尊不嫌弃，弟子愿以身相许，服侍师尊日日夜夜！”
    “咳咳咳......”秋星渊被呛到了，脑中又浮现出前段时间接连发生的尴尬的事情。
    “不必！”他拂袖离去，披落的雪发晃动，背影怎么看都写满了羞恼。
    回自己房间的路上，殷安路过玺月竹的院子，结果历史十分相似的，里面又传来了对方的闷哼声。
    “师弟？”殷安敲了敲门，“你是伤势又复发了吗？”
    房间内没有动静。
    殷安越发担心，“师弟你还好吗？”
    依旧没有声音。
    最后殷安直接推开门进去了，就怕玺月竹昏迷不省人事。
    “这是......”殷安视线落在地上那小小的一团上面。
    目光逐渐发亮。
    ......
    头晕，浑身都好似被拆开重组了一般剧痛。
    但是没有办法，这是让他尽快逼出体内妖毒最好的方法，同时还能淬炼经脉，让修为更上一层。
    只不过玺月竹没想到，因为后遗症太严重，他居然原地变回了原型，最后直接昏迷了过去。
    冰凉与疼痛同时席卷了全身，他躺在地上浑身颤抖。
    但只能咬牙忍耐，只要熬过这一段就好了......
    半昏半醒间，玺月竹突然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很温暖柔软的地方。已经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温，那几乎要将他逼疯的痛苦也以明显的速度消减，进入了一个可以忍耐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