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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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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同样是个母亲,深知道孩子是无辜的道理。
    轻轻叹了口气,不管曾玉滢做什么决定,她都能理解,遭遇了这样的事,谁都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通话的,她靠在椅子里呆呆的看着前方葱绿的草坪。
    脑海里始终在想拨浪?,想药方,想鸣风药厂……
    他从来没向她提过,要不是她那次被宁谦东绑架,无意中看到,可能这辈子他都不会提起。
    外公的药方,她曾经苦苦寻找了一年,他却不声不响的找到了,还和他父亲合谋重新开了鸣风药厂,却至始至终没告诉过她。
    也许,他并没有考虑过和她的未来,一个鸣风药厂和背后带来的利益才是他最需要的,而他自两人和好以来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没有承诺过要娶她,所有的全是她在自作多情……
    直到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男人双手轻按在她肩上,低柔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浓浓……”
    她没出声,拂开他的手站起来也没看他,淡如凉水道:“我带熙熙回去了。”
    脚步走向宁宅,他反应过来大步追上来,把她堵在后门:“我送你们回去。”
    没料到。她甩开他的手,态度更冷:“不用!”
    她拉开门进了宁宅,来到游乐室,站在门口唤着里面的熙熙:“我们要走了。”
    “妈妈,再玩一会好不好?”莫熙朗这时候哪里肯走。
    “那再给你五分钟。”秋意浓了解儿子,这时候让他马上走有难度,提前说好时间,等时间一到,小家伙自然乖乖过来。
    宁爵西追上过来,拧眉看着她紧绷的小脸:“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早上起得太早,有点困了。想带熙熙回去早点吃晚饭上床睡觉。”她偏头盯着游乐室里的熙熙,眼角有着一丝疲倦之色。
    他低头看她,声音放软放低:“好,我送你们。”
    “不用了,我能开车。”
    他不知道她情绪怎么变了,皱眉温和道:“既然困了就别开车,晚上我给你们做饭。”
    她双手环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宁总,我家里有保姆,晚饭不用别人动手。”
    他一言不发的看她几秒,“你在不开心?”
    她抿唇,再次别开脸。看着游乐室在玩翘翘板的莫熙朗,她是真的很累,从身到心,这些年她既要工作赚钱,还要带熙熙,要不是有蔻儿从中帮忙,她真的扛不下来。
    现在又多了一个他……
    让她伤神。
    她闭了闭眼,声音低而轻,没什么力气道:“宁爵西,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他看着她陡然冷冰冰的脸,拉住她的手臂:“告诉我,怎么了?”
    “妈咪。爹地,我们走吧。”就在这时,莫熙朗小家伙跑过来,仰起小脸蛋看着父母。
    秋意浓牵着莫熙朗的手往外走,临走前她不忘提醒小家伙去和爷爷奶奶告别,宁誉安和方云眉满眼不舍。
    “这都中午了,马上要吃饭了,等吃完再走。”方云眉抱着莫熙朗就不肯撒手:“熙熙年纪小,可不能饿出胃病来。”
    “就是啊,熙熙留下来和娇娇也好有个伴,这样我们娇娇吃饭才更香。”方云馨抱了娇娇过来插话道。
    秋意浓无奈,只得留下来吃了午饭。
    午饭桌上,宁爵西给秋意浓盛汤,她当没看到,吃到最后也没碰一下。
    宁誉安和方云眉自然看在眼里,倒也没说什么。
    午饭后,在他们离开前,宁誉安对宁爵西不快道:“我的孙子怎么还是别人的姓?你明天就去让人把这事办下,把姓给改过来。”
    宁爵西看了眼秋意浓,双手挑在裤兜中沉默不语。
    出了宁宅大门,秋意浓牵着莫熙朗的手头也没回的走向自己的车,莫熙朗人小鬼大,指着从车内开出来的一辆蓝色幻影,软顶敞蓬,十分的拉风。
    “妈咪,我要坐爹地的车,我要坐爹地的车……”莫熙朗挣开了她的手,立马叛变了,爬上了后座的儿童座椅。
    宁爵西下车给莫熙朗扣好了安全带,秋意浓已经无声无息的坐到了后座。
    他无声的看了她两眼,绕到车前,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莫熙朗很兴奋,坐在爹地拉风的幻影内,宁爵西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格外安静的秋意浓,笑着对儿子说道:“熙熙,想不想有兜风的感觉?”
    “想啊。”
    宁爵西把软顶敞蓬降下来,后座立马响起秋意浓淡淡的声音:“孩子身体弱,吹风吃不消。”
    “好。”他立刻没有异议的把敞蓬升上去,并无奈的对后座的儿子道:“熙熙,我们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噢。”莫熙朗好奇的东看西看,也没注意大人在说什么。
    秋意浓除了上车后给莫熙朗喂了一些水,之后就脑袋侧靠在车内,合着眼睛,像是拒绝和他交流。
    莫熙朗在车上玩了许久才呼呼大睡。
    车厢内,宁爵西安静的开着车,喉结滚了滚,很想和她聊点什么,看她像是睡着了,又不忍心叫醒。
    车开回沧市,一在公寓楼下停下来,她霎时就醒了,解开安全带,并把还在熟睡的小家伙抱下来。
    一言不发的往电梯内走,他快步追上。
    出了电梯,她站在公寓门口冷淡的对男人道:“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他薄唇微紧看着她吃力的抱着小家伙,伸手按下电子锁密码。
    门开后,她抱着沉甸甸的小家伙进去,身体若有似无的站在门口挡住他:“保姆一会就要过来了。我现在实在是累,没精力招待你,你回去吧。”
    他立在门外没说话。
    她转身准备关上门,他却抢先从门外挤进来,并从她手里抱过莫熙朗,穿过客厅,快步进了儿童房。
    等他安顿好小家伙,调好空调的温度,轻手轻脚拉上门出来,她窝在沙发里捏着眉心,面前摆着一杯刚倒的柠檬水,已经喝了一半。
    他漫不经心的走过去,弯腰把柠檬水端起来,喝掉了剩下的。
    喝完后,他把水杯搁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在生我的气?”
    上午她还好好的,怎么他和父亲聊过之后就这样了。
    秋意浓用手指抓了爬肩上的长发,低着脑袋笑了起来:“没什么,就是累了,你能让我清静清静一下吗?”
    这时有人在敲门。
    他看了她两眼,迈步去开门。
    门外站着保姆,手里提满新鲜食材,这才敲的门。
    “宁先生。”保姆笑着打招呼。
    宁爵西点头,侧身让开了,保姆进来后,识趣的进了厨房没再出来。
    等他再回头,沙发上的女人已经不见了,他随手关上门,去了书房,她不在。
    他直接敲卧室的门,过了许久也没回应。
    秋意浓这时在浴室,把自己脱光,打开花洒,让温热的水流冲刷自己。
    冲了好一会儿,她才感觉胸口的凉意被驱散了一些。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走,赶又赶不走,索性不管他。
    这一刻,她需要热水来抚慰内心的寒气。
    男人进了卧室,看了一眼传来水声的浴室,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慢慢踱步走到靠窗的椅子前坐下。
    他拿出,耐心的等着她。
    邮箱里有封邮件,需要用电脑去处理,他身上没带平板电脑,放在车内,遂起身去了她的书房。
    她的电脑如他所料设了密码,不过这难不倒他,他输入了熙熙的生日,显示不对。
    又输入了她的生日,还是不对。
    他的生日……
    不对。
    最后他思考了会,输入他的出生年,熙熙的出生月,她的出生日。
    这次对了。
    唇畔的弧度弯了弯,他打开电脑,准备登入自己的邮箱。
    不想,她的邮箱是自动登入的,?标轻点准备退出,不料错点了一封邮件,这封邮件来自于daisy总部。
    内容是……
    秋意浓在浴室洗完澡。又吹了头发,顺便敷了一个面膜,出来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靠窗的椅子上赫然坐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面容沉静,指间夹着烟,青白的烟雾弥漫在卧室。
    幸好窗户开着,卧室里的烟味不大。
    她皱了下眉,盯着他手中的烟看了两眼,没说话,低头扣紧浴袍的腰带。
    系好浴袍,她对上男人暗沉阴晦的眸底。
    他指烟燃烧着烟,烟灰很长,不言不语。
    她把夹在浴袍领口里的发丝慢慢的抽出来,浴袍下的身段玲珑有致,露出优美白皙的脖颈,以及一双又白又细的长腿,自顾自的走到化妆台前,拿起护手霜抹手,她洗完澡没化妆,甚至连爽肤水都没拍,整个素面朝天,脸蛋白净又娇嫩,神色淡而无痕,对他简直是无视。
    他掐灭了烟蒂,扔进了旁边的感应垃圾桶里,声音中缠绕着暗哑与低沉:“熙熙醒了,在房间画画,保姆说饭做好了,我们先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谈。”
    她立在化妆台前侧身看他,唇角慢慢挑起一抹线条:“这世上没有非谁不可,没有你,我比以前要平静,波折过后,其实平静最令人舒服。”她手上抹护手霜的动作未停,看着他脸上逐渐变化的脸色,声音淡然寂寥:“跟你去度假,我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没想到能破镜重圆,但是今天,我才知道,其实破镜又怎么能重圆,不过是美好的想象罢了……”
    说到这里,她轻咬了下唇,像是找不到句子一般停下来,斟酌一番道:“宁爵西,也许我们应该往前看,不应该纠缠过去。纠缠彼此……”
    她的话再愚蠢的人也能猜到下面会说什么,他大步迈向她,捏住她的下颚,“你在生气什么?该生气的人是我不是么,原来你一个月前就向daisy总部申请了调任书,你是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要回英国?是等你什么东西都收拾好了,再来告诉我吗?”
    原来他知道了。
    秋意浓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露微笑:“是啊,也许与你和好是个错误,所以我打算回英国了,这次回英国我的职位说不定又能升上一个台阶,索性你我就算……”
    下颚上剧痛,他蓦然堵住她的唇,吞下她下面分手二字。
    这个吻没有多久,他很快从她唇里退出来,狠狠啃咬了一下她柔软的唇瓣,瞳眸紧缩,声音冷寒彻骨:“你休想!秋意浓,是你先撩我的,也是你死缠烂打非要和我和好的,我们才好了几天,你就和我说分手,不觉得过分吗?嗯?”
    他一开始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现在他猜到了,她可能就是因为要回英国了,临走前和他来上这么一段,然后就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
    万万没想到,他被她摆了一道,事隔四年,她依然狠心选择抛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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