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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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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任凭谁的约,日后补上就是了!可皇子是想见就能见的么?”周明宏苦口婆心,利诱完又威逼:“当然了,谁不知道你是庆王殿下跟前的红人,可也别不把七皇子殿下放在眼里啊。”
    你个卑鄙小人,强人所难!分明只是偶遇,却搬出七皇子来说事。
    容佑棠刚要开口驳斥,身后雅间洪磊兴奋交代完一桌朋友后,等不及了,出来迎接,却看见兄弟要被叫走——
    岂有此理,这还了得!
    “佑子!”洪磊大喊,跑过来一把抓住容佑棠胳膊,就往雅间带,熟稔抱怨道:“慢吞吞的,哥几个等半天不见人!走,给你介绍几个朋友,放心,全是爽快好相处的。”
    周明宏一眼认出洪磊——是他!那天抢着在庆王殿下跟前露脸表忠心的东西!
    “失陪。”容佑棠朝周明宏一点头,随即跟着洪磊走。
    “正想去你家呢。喏,这些是我爹给准备的,他说你二过容家门而不入。”容佑棠晃晃礼盒。
    洪磊笑骂:“容叔客气,你小子跟着客气什么啊?忒见外了——”
    “慢着!站住!”周明宏回神后气不过,相当不满地喝令。
    洪磊也很不满,转身理论道:“佑子是我们哥几个请来的,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两个雅间门都开着,出来不少人皱眉看。
    “磊子,干嘛呢?赶紧带容哥儿进来,菜齐了。”陈际看气氛不友好,赶紧带人上前助阵。
    “陈兄好,又见面了。”容佑棠主动打招呼。
    陈际十分高兴:“容哥儿好记性,刚我凭窗而坐,无意间看见好像是你,一吆喝,还真是你!”
    周明宏立即发难:“容公子,你不是说有约在先?”
    容佑棠皱眉问:“刚才约好的,就不算约吗?”
    “你——”周明宏看小男宠如此不给自己面子,翩翩风度都维持不住了!眼珠一转,威胁道:“贵人邀约,你竟敢不从?”
    洪磊嗤笑:“不从砍头啊——”
    “磊子!”容佑棠心知对方又挖坑设套,急忙阻止,不得不歉意道:“我得过去坐坐才行,改日再做东请大家喝酒啊。”
    “凭什么呀?别去!”洪磊明显看容佑棠是不乐意的。
    周明宏得意道:“凭贵人的面子,谁敢不给?”
    这时,那边雅间里的赵泽武听得生气了,忍无可忍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随从,他怒斥容佑棠:“你好大的架子,连本殿下也不放在眼里了!”然后又质问:“刚才谁说的不从砍头?有种站出来再说一遍!武爷给你个痛快,目无尊卑,简直找死!”
    周明宏立即伸手一指洪磊:“七殿下,是他。”
    容佑棠怒瞪周明宏,少不得打圆场,隐忍道:“七殿下息怒,草民本是想跟朋友们说一声就过去的——”
    “武爷心情不好不想听!”赵泽武一脸暴躁,气呼呼,指着洪磊,迁怒下令:“把那小子抓起来!”
    “是。”随从听命就要抓人。
    走廊顿时乱成一团
    “凭什么抓我?”洪磊初生牛犊不怕虎,其朋友也年轻热血,最讲义气,转眼开始混战。
    “有话好说,别动手!”容佑棠大叫,挡在洪磊身前。
    此时,雅间里那人实在坐不住了,快步走出来,愤怒质问赵泽武:“区区小事,就要仗势欺人吗?”
    “哥!”陈际回头大喊“哥,你别管,快回去,我来对付他们!”陈际在拳打脚踢的间隙扭头大喊。
    第62章
    容佑棠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就猛然回头——
    小卓公子?他是陈际的兄长?他俩什么关系——
    “啊!”容佑棠突然痛叫,混战时推搡碰撞,他不知被谁用拳头狠狠击中腹部,顿时整个胃被揍得缩成一团,弯腰捂着,险些当场吐出来。
    “佑子,没事吧?伤哪儿了?”洪磊离得远,分身乏术,无法及时回援,又急又愤怒,大吼一声:“滥伤无辜文弱,老子跟你们拼了!”
    陈际等人全是武将子孙,他们有个共同特点:不爱读书,厌恶学堂。却因从小舞刀弄枪习武而擅长打架,又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精力旺盛……走廊一时间混乱得不像话。
    “容哥儿!”陈际的姨表哥——卓恺忙赶去相救。他的拳脚功夫是通得过内廷禁卫严苛选拔的,没几下就四两拨千斤挥开一群斗红眼的公鸡,从人堆中把唯一不会武艺的容佑棠带出混战圈子,吼道:“别打了,护城统领司的人来了!想被抓吗?”
    “别、别打了!”七皇子瞠目结舌看着卓恺,连忙阻止,顺脚给了最近的随从一脚,心虚呵斥:“武爷只是说笑而已,谁让你们真动手了?停停停!”
    “哥,是他们先挑衅动手的,我们逼不得已才还手!”陈际气愤告状,紧张戒备挡在表哥前面,隔绝呆傻凝望的七皇子。
    “恺哥,他们欺人太甚,目无王法!”洪磊脸红脖子粗地嚷,其余小公鸡们也个个梗着脖子,同仇敌忾,七嘴八舌讨伐,显然都跟卓恺相熟。
    容佑棠捂着胃,十二分地惊讶:“小卓公子?怎么是你?”
    “哦,他是我表哥。”陈际头也不回地介绍。
    “没事吧?”卓恺首先关切问容佑棠:“怎么伤的?什么感觉?”
    容佑棠忍痛摇头:“被人打了一拳,应当不碍事,缓缓就好了。多谢小卓公子仗义相救。”
    事实上,卓恺一听见“小卓”就会条件反射想起七皇子,遂正色提议:“你是我弟弟们的朋友,不嫌弃的话,跟着叫恺哥,如何?”
    容佑棠从善如流,苦笑道:“恺哥说笑了,是你别嫌弃我手无缚鸡之力才对。”
    卓恺安慰道:“术业有专攻,莽汉武夫还没有读书人清贵。”
    洪磊跑过去,低头看容佑棠的脸色,愧疚问:“很疼吗?唉,你肯定没挨过打。回头去我家,我家有上好的药油,给你揉开,两三天就会好。”
    “阿际,你们也太莽撞了些。”卓恺毕竟年长,不可能只图痛快出气,得帮忙打圆场善后,他强忍厌恶,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吩咐:“还不赶紧向七皇子殿下道歉?七殿下大人有大量,请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语毕,他略躬身,端正一抱拳。
    “小、卓恺——”七皇子慌忙摆手,想起昨日发过的誓,临时硬生生改变称呼,悻悻然,清了清嗓子,换上一贯的纨绔派头,抬高下巴用鼻孔看人,傲慢道:“竖子无礼,武爷自然不会斤斤计较。只是,你的表弟们未免太冲动了,一言不合就动手。”
    “分明是——”陈际异常痛恨毁表哥名声的七皇子,还想开口,却被卓恺反手一掌捂嘴往后推:“住口!”陈际踉跄着被洪磊等人扶稳,只能忍气吞声,改成用眼神攻击。
    “哎,哎哎哎。”七皇子左手后负,昂首挺胸,右掌轻抬阻止,努力作斯文亲和状,和颜悦色地劝:“卓公子,算啦算啦,小孩子而已,鲁莽任性,理解的。你别动手,与他好好说道理,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容佑棠叹为观止:七皇子今日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亦或者被附身了?
    “误会,误会一场!容哥儿,你伤得如何?可有大碍?送你去医馆吧?”七皇子又走前,关切询问。他不动还好,一走动,就又显出大摇大摆仰脖挺肚的欠揍模样来,言行举止绝非一朝一夕改得了。
    还好,他还是他。
    容佑棠尽量不带个人情绪地答:“草民无碍,多谢七殿下。”
    “哦,哦,这就好。”七皇子心不在焉,胡乱点头,魂不守舍,灵魂比不上外表有骨气,早自个儿飘到了卓恺身上——不同于柔软纤弱小倌的另类英俊挺拔、从不给好脸色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时光倒退到几个月前,赵泽武打死不信自己会这样窝囊。
    “哼!”随着一声冷哼,令人魂牵梦萦的小卓换成了面色不善的小卓他表弟!
    陈际毫不相让,坚持要站出来,勇敢与荒淫无耻的皇子对峙。
    “咳咳,误会,一场误会罢了。”赵泽武义正词严地解释,他友善对容佑棠感慨说:“哎哟呵呵,你小子的朋友们全是性情中人呐。”
    容佑棠真是很难笑得出来,只能干巴巴说:“您过誉了。”
    酒楼掌柜和小二都见多识广,处世经验丰富得很,远远旁观片刻,见打红眼的双方又神奇握手言和、融洽笑谈后,就放心忙自己的去了:嗨,反正是在走廊打架,连茶杯也没摔一只,甚好。
    可周明宏却丝毫不想握手言和。
    不打了?不教训目中无人的容佑棠了?不收拾那个好出风头抢功劳的洪磊了?
    开甚么玩笑!
    “七殿下!”周明宏急眼了,忙走到赵泽武身边,提醒道:“小卓公子哪有那么多表弟?除了打头的一个,其余刚才都对您不尊敬啊!您这样轻轻放过,小卓公子说不定会以为您——”
    容佑棠一看就知道对方又在使坏,偏偏有些人没脑子、容易被带着走!于是他立即扬声道:“周公子,本就是个误会,七殿下大人有大量,已明说不计较了。其实我们刚才并未得知是七殿下大驾光临,你只说‘贵人’,我们误以为是认识的谁,所以才说笑几句,你要是说清楚,就不会有误会了。唉,真是……唉。”容佑棠煞有介事,遗憾摇摇头,又恳切对赵泽武说:“七殿下,您刚才全程都听到了的,周公子何曾说过是您在场?若草民知晓,无论如何要过去请安。”
    刚才周明宏一开始是压低声音作神秘状的,争执后才拔高嗓子,所以众人都只听清后半段。
    “你——”周明宏不敢置信:我怎么没告诉了?!
    哼,我就是要冤枉你!
    “看看,周公子又着急了。”容佑棠打断得恰到好处,语重心长规劝道:“有话好好说,读书人最重风度讲理的。”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刚才——”周明宏质问。
    容佑棠气定神闲道:“你看看你,我以礼相待,你就又急躁了,很容易让人误解啊。”他左一句右一句地刺激周明宏,咬定是对方的错,毫不松口。
    周明宏双目圆睁,气个半死,嗓门越来越大,堪称在争吵。
    “行了行了,闭嘴吧。”赵泽武不耐烦地扭头喝止。
    “……是。”周明宏十分窝火,匪夷所思地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容佑棠,暗道:我哪儿得罪了他?他这样针对我?
    卓恺憎恶看一眼周明宏及青峰诗社的成员,扭头避开视线。
    这些国子监的荫生,一贯依附七皇子,吃喝嫖赌,为虎作伥,赵泽武又是个混帐,当初进宫请安发现卓恺时,在狐朋狗友间大肆宣扬打听了一番。所以,这些人看卓恺的眼神就控制不住带出轻蔑鄙夷来。
    “哥,你先进去。”陈际催促。
    容佑棠也劝:“恺哥,没事的,误会已解开,相信七殿下定会有公断。”
    “这是自然。”赵泽武附和道。他本该宣布各自散去,可几番张口,却总不愿意,找不到相处的理由,险些急得抓耳挠腮。
    卓恺不放心离开,生怕混小子们又不管不顾动手,只好看走廊墙上挂着的山水画,专心致志,两耳自动过滤某些人的声音。
    “你喜欢这幅画啊?”赵泽武保持着一段距离,搭讪问。
    卓恺充耳不闻,烦闷不堪。
    “这谁画的?挺不错嘛。”赵泽武又搭话,语气难掩讨好。他因为发过“若再纠缠就猪狗不如”的誓言,没好意思次日就自打嘴巴,其实当时跑出北营就后悔了,后悔自绝路。
    卓恺深呼吸,缓缓调息,知道应该开口、清楚不能跟皇子置气,可喉咙像被塞了厚实棉花,就是说不出话。
    “小卓公子,当真好大的——”周明宏轻慢笑着开口。
    眼看仇人又要伺机发难,容佑棠赶紧先开口:“看落款,是三河散人的大作。”
    “三河散人?”什么玩意儿?赵泽武丝毫不感兴趣,但还是装模作样地点评几句:“不错,画得挺好,把小、卓公子都迷成这样了。”紧接着他扯开嗓子就喊:“掌柜的?掌柜的?”
    没几下,楼下忙碌的酒楼掌柜就一路殷勤应答着跑上来:“来了来了!贵人有何吩咐?”
    容佑棠嘴角抽搐,对七皇子仍抱有最后一丝丝希望。
    然而,赵泽武张口就财大气粗地说:“这幅画,三、三个什么人?容哥儿?”
    “三河散人。”容佑棠极力绷紧脸皮。
    “啊对!”赵泽武豪迈一挥手:“你把这个三河散人的画全收拾好,开个价,武爷买了!”送给小卓,他喜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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