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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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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别于一般被条条框框绑架而谈吐文雅、举止有礼有度的贵女。陆筱的为人处事,就像她被教化不驯的性格一样爽快直接。
    既然此刻和言语面对面,她肯定要当面鼓对鼓锣对锣的,把心里的疑惑搞清楚。她问:“言公子,你觉得唐晔这人如何?”
    言语没想到,陆筱会如此直接的和她讨论唐晔,这样也好,她做事也不喜欢绕来绕去。她勾唇一笑,比陆筱还直接地说道:“郡主如此问我,是不是那日看到唐将军与我抱在一处,觉得我们两人之间有何不可告人的私事?”
    陆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居然如此不含蓄,将话说的如此露骨。她心里着实一惊,眸色一怔,愣愣地看着言语没说话。
    误会的起因得到了验证,接下来自然是解开矛盾评审冤屈。虽然是有过肢体接触,但她与唐晔之间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唐晔直言喜欢她,但他不逼她。那天在酒楼的长廊里,他说,他不希望她因为先前的事故意疏远他,他期待着她能考虑一下两人的事,给彼此一个机会。言语当场拒绝,唐晔心里虽沮丧,但他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也没再多挽留什么。
    言语替她可怜的尾椎骨伸冤,她莞尔一笑,语气貌似温婉包容地道:“说起唐将军,我这里倒有一件事想跟您说说,只是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按理说那日您不小心摔我那一下,您已道歉,我不该再提。可对于您的道歉,我受之有愧,因我没向您解释,为何令您生气而摔我。
    郡主有时眼前不一定为实,更何况不清楚事情的源尾,您说呢?当然如果您非要相信自己亲眼所见,那我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但是您想,我与唐将军早就相识,如果真如您在酒楼所见,那我到峪京便不可能第一时间住到丞王府,此刻更不会站在这里跟您说话,您觉得呢?您摔我是因您恼我,但我着实委屈,您不了解我,不相信我的为人,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唐将军呢,难道您这么不相信自己的眼光?”
    陆筱直勾勾的盯着言语的脸观察好一会儿,而后叹了一口气,“我当然希望我的眼光是精准无错的,但你也不能否则你们确实抱一起了。”
    “是,我不否认。但我绝不是您的敌人,日后我要去大沅寻亲,并不会久居峪京。而且我觉得与其伤脑筋对付假想敌,不如想办法朝目标使劲,您觉得呢?”
    陆筱听到言语的后半截话,双肩一垮,苦着脸语气闷闷地说:“他就像刀枪不入的铠甲,我浑身使劲也无处下手。”
    别人使尽浑身解数却得不到的人,偏偏对她情有独钟,命运何苦要如此捉弄人。
    每一段求而不得的爱恋,都是一场在劫难逃的人生磨难。
    言语自己的事都理不清,她并不想多管别人的闲事,然而陆家人个个难缠的很,陆筱对着她喋喋不休,颇有一种把她当知心人的架势。
    言语不是一个冷情的人,看陆筱如此消极伤心,她也忍不住劝慰她几句。
    绵绵细雨交汇出一个苍茫朦胧的世界,回廊下两个怀春少女望着飘飘洒洒的雨点,她们的心好像也受到天气影响变得阴霾一片,似是快有雨点滴落下来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段求而不得的爱恋,都是一场在劫难逃的人生磨难。   唉!
    第54章 情味
    柳三娘的到来,造成丞王府内一片哗然,又有新的流言蜚语在私下里传播起来。
    世人都知道嘉正帝一向厌恶分桃龙阳之流,自己的儿子居然豢养男宠,这事传到嘉正帝耳中,可想而知他的反应。
    因此众人纷纷揣测,丞王殿下之所以要给他的男宠娶亲,是因为怕纸包不住火,怕他的丑事传到圣上耳中,因此他提早做打算,借着给言语娶亲这事遮人耳目。
    一段流言的四起,传播者很少去考虑事情的真伪问题,只会有添油加醋,加上自己的想象将故事越传越跌宕起伏。
    天下自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讨论者顾忌被讨论对象的身份,自觉说的相当隐秘,然后传到当事人耳中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些事传了没几天,言语便略有耳闻了。传闻中陆予骞多次夜宿故园,他们两人堪比魏王与龙阳君。
    她到底哪里像男宠?陆予骞又何时夜宿故园了?对此言语已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管不住别人的嘴,想要制止谣言就得从自身找原因,规范自己的言行,令谣言在真相中消失。
    她不知道谣言有没有传到陆予骞耳中,但自从媒婆来后他再也没出现在故园。想想也是啊,如今他身侧有美人相伴,自然不需要再拿她取乐逗闷子,还来找她做什么呢!
    她为了避嫌,也为了不去看他们秀恩爱给自己添堵,也没再过憬彼去找他。两人虽住一个府邸,相距不远,却开始过起渐行渐远的生活。
    陆予骞是不来找言语逗闷子了,但他那个好堂妹陆筱,却是一得空就往丞王府的故园跑。
    现如今,言语知道流言蜚语的厉害性。她虽是姑娘,但毕竟现在的身份是男人,她不止一次的提醒陆筱人言可畏,男女有别,还是注意影响的好。
    哪成想,陆筱对言语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她无所谓地说:“谁爱乱嚼舌头让他嚼去好了,反正咱俩男未婚女未嫁,大不了你入赘我肃王府,做我的郡马。你虽个头不如唐晔,但长得眉清目秀很是俊俏,咱俩不打不相识,我看你顺眼,你我也聊得来,我与其费心费力苦求唐晔无果,不如舍难求易与你喜结良缘。怎么样,你喜不喜欢我?
    言语闻言瞠目结舌,她心道,他们陆家人是遗传性脑子有坑、发育不健全吧?
    喜欢一个人是如此简单的事?想喜欢便喜欢,说不喜欢便不喜欢了?陆家人的爱情是自带开关的么?
    她稳着性子劝慰陆筱,“郡主,姑娘家可不能乱说这些话,我身份卑微、材朽行秽配不上您,您应当找一个与您门当户对的郡马爷。”
    陆筱傲娇的郡主脾气发作,她拔高嗓门嚷嚷道:“怎么着?连你也看不上我?我的眼睛又不瞎,你说的这些我能看不出来?你就是个饭桶,在我看来也是金漆饭桶,本郡主喜欢,谁敢说咱俩不配!”
    言语呆若木鸡,她似乎看到眼前一群乌鸦呱呱飞过,陆家人这几句话气死人的功夫,绝对是家族性遗传呐!
    ......
    日子过得不舒坦的人,并不是只有言语。自从那日从酒楼回去后,唐晔的日子也过得像掺了黄连似得苦。
    言语又一次直言拒绝了他,他有心想制造机会与她见面,可她一直躲在丞王府里不出门。他去丞王府里找她,王府管事推三阻四给他制造麻烦。
    丞王因腿伤缘故在府里静养闭门不见客,他即使有心借探视丞王的机会去看看言语,也不得结果。唐晔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六年前,一日一日度日如年般煎熬的人心力交瘁。
    这一日唐晔休沐在府,唐婷突然带着一位长相秀气的姑娘来到了他所居住的院子。
    平时唐婷偶尔邀闺中小姐妹过府小聚,但她们都在唐婷的小院里,即使偶尔到花园里赏景观鱼,也尽量选择避开唐晔兄弟们所住的院子,绕路而行。
    唐晔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一个性子温婉,做事谨慎知进退的姑娘。她肯定不会如此没规矩,随便带闺中未婚配的姑娘进男子住处。
    不等他开口询问,唐婷看穿他的心思便开口解释道:“大哥,这位是柳真,户部尚书柳大人家的二姑娘,今日她听我说起你也爱兰养兰,临时想起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你有时间吗?”
    大昱民风不算封闭,既然是有问题要请教,两人有共同爱好,互相交流一下经验也未尝不可。唐晔欣然应允。
    柳真嫣然一笑,曼曼开口道:“我有一株独占春,我想给它翻盆,有的书上说应当选一晴天,放太阳底下晒把根晒干发白,有的书上说放背阴处阴干,等根失水偏软后再上盆。以世子的经验,应当如何?”
    唐晔略一沉吟,而后说:“晒根是为让根发软而好上盆,叶子要盖住不晒,不可多晒,盖住兰叶晒半个时辰即可。”
    一阵微风拂过,带起阵阵淡雅香气,兰叶随风摇曳,柳真侧头微微看了唐晔一眼,又把视线挪回了面前的纹斑兰上。
    唐婷一直站在一侧静默不语,目光滴溜滴溜在他们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小脑袋瓜也大风吹风车似得转个不停。
    唐晔和言语的事,唐婷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告诉父亲。她既担心父亲体弱年老受不了打击,也担心大哥难堪,把他逼急了再做出不可想象的事情。她决定先用自己的办法试试,如果实在无效,等她与大哥彻谈过后再告诉父亲。
    柳真就是她想的办法之一,大哥不喜欢陆筱这个类型的,那就换柳真这样温文尔雅的。柳真母亲是江南人,江南多美人,柳真遗传了母亲的美貌,长得肤白如玉,眼睛像含了两汪清泉一般,潋滟动人,而且她的背影看起来特别像珺瑶,更何况两人有养兰这个共同爱好。
    柳真虽是二女,却是嫡女,户部尚书和长兴候府也门当户对,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也就没言语什么事了,她也能了去一桩心病。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大哥和柳真这次见过之后,能互生好感。
    唐婷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脱唐晔的眼睛,后来柳真离开后,他去到唐婷住处,等着妹妹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其实自从那日从酒楼回来后,他就发现唐婷变得很是奇怪。她总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目光担忧愁苦的望着他。他几次旁敲侧击问她,她不是闭口不言,就是顾左右而言它,搞得他一头雾水。
    今日她拿询问养兰这事做借口,带着柳真到他住处,他们两人说话时,她又眼珠滴溜骨碌乱转,他便猜出了七八分。
    大哥向来洞若观火,既然他看出她的心思,她也便坦然相对。
    唐婷把那日在酒楼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唐晔听后既想笑又自责,他没想到因他一个鲁莽的举动,会害得言语白摔一跤,也害得妹妹为自己担忧多日。于是他把言语的真实性别,以及他们相识的整个过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唐婷。
    唐婷听后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心头压着的巨石终于卸下。原来那位男生女相、长相俊俏的言公子是位姑娘,不管她来历如何,只要是姑娘就好,就能做她的嫂嫂。
    可是这块巨石刚卸下,另一块巨石便又压上了。如果言语是姑娘,那她住在丞王府,又与丞王如此亲密,那他们?
    唐晔看出唐婷疑虑,他思忖半响。现实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他决定不要粉饰太平,直接了当的告诉唐婷。她的猜想没错,陆予骞看上了言语。
    唐婷是一个性子内敛稳重的人,她一直暗暗的关注并喜欢着陆予骞。后来陆筱发现了她的小秘密,在陆筱的建议下,两人达成共识,彼此制造与对方哥哥相处的机会。
    虽然她与陆予骞并没有单独说过几回话,却也知道他一向洁身自好,私下里并无相好的姑娘,也无通房丫头。
    当今圣上有意与长兴候府结亲,长兴候也十分钟意丞王这个乘龙快婿。因此她认为他们应该是最般配,且会顺理成章的成亲。
    陆予骞的部队一向军纪严明,他们出征在外,往往半年三个月的接触不到一个女人。果真是万事难料,唐婷做梦也没想到,他这次出兵居然结识并带回了一个的姑娘。
    她回想言语恬美轻灵的俊俏模样,回想他们相处时那种旁若无人的温情状态,当真是越想越伤心绝望。
    她似乎已看到,未来他们相亲相爱的画面。一汪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滚来滚去打转转,最终抑制不住来势汹汹的爆发,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眼眶,沾湿了衣襟。
    唐晔忙说:“婷儿,不哭,你先前的沉稳劲去哪了?丞王娶亲并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来,以我对言语的了解,她那脾气不可能愿意给人做妾。如果她做了你嫂嫂,丞王还能对她有什么想法,你懂大哥的意思吗?”
    唐婷微微一怔,她拿起帕子擦擦脸颊上的泪水,略一思索,泪眼汪汪的点了点头。
    后来,唐婷并未将已知道言语是姑娘这事告诉陆筱。她料想以陆筱的性格,得知唐晔喜欢男人,如此龌龊恶心,肯定渐渐的就对唐晔死心。
    可是如果让她知道言语是姑娘,且是唐晔一心要娶的姑娘。他们陆家是万人之上的皇族,唐家人无力反抗。因此,在言语同意嫁给她大哥之前,这个秘密能保守多久便尽量捂多久。最好还能在陆筱面前添枝加叶的渲染一番,让她越早对她大哥死心越好。
    人性有时就是极其自私自利,即使明知背弃曾经的盟友是件不仁不忠不义的事,但为了自己的利益与未来,做起来即使心怀愧疚却仍奋勇向前。
    ……
    大昱人善骑射,有秋日进苑囿狩猎的习俗,也是帝王演练骑射的一种方式。去年陆予骞因腿伤原因并未参加,今年腿伤虽还未痊愈,但却选择拄拐随驾前去。
    出发之前,陆予骞去见了言语,这是两人自那日柳三娘来过之后,第一次见面。
    第55章 开始
    府里的流言蜚语,他听说了,他之所以任其发展而不去制止,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然而他没想到,她的反应是对他避而不见。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跟她赌气不来找她,她倒好,没心没肺的顺势而为。
    他缓步迈进垂花门,她正和雪松、雪杉两个丫头坐在廊檐下。她一手托着下巴,表情认真的看雪松在做毽子。
    他听到她慢条斯理地说:“做毽子最好用鸭子毛,不是随便一根鸭子毛都行,要用公鸭子毛。脊椎骨把鸭子毛分为两半,脊椎骨到最后尾巴的地方,盖在□□上头,那有根长毛正长在脊椎当心,孤挺挺的立着,就要这根毛。它不往左边歪也不往右边歪,扎起毽儿来金枪不倒,而且它的毛绒倒垂下来,像把小伞一样非常均称。鸭子毛要用热毛,在宰鸭子它没死时,趁着热劲拔下来。”
    坐在她身侧的雪杉问:“为什么要用趁鸭子没死时拔毛?”
    她说:“因为这样的毛挺拔,毛绒才能像伞一样垂着,毽子由半空落下比较慢。而鸭子挨宰时浑身一用力,全身的毛都炸散起来,那样的毛绒自然不垂了。”
    他听得摇头失笑,他发现杂七杂八的事情,她懂得真不少。他从玉兰花树后走了出来,雪杉、雪松见到他忙不迭的起身请安,他摆摆手,她们自觉的退了下去。
    几日未见,乍一见面,言语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扯着嘴角笑笑,“王爷怎么有空过来了?”
    他幽怨地看她一眼,语气抱怨,“我哪天都有空,是你太忙了。说报答我的救命之人,随身服侍我,可一连几日,我连你个人影都见不到。你知道一言九鼎是怎么回事么?你知道什么是做人最起码的诚信么?”
    她当然知道诚信是怎么回事,可是如今他佳人在侧,她去做什么?张了张嘴,犹豫半响,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他嘴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转瞬即逝。他微低着脑袋,目光谴责的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言语,做人不可过于没心没肺。”
    她没心没肺?那他呢,他觉得自己就很好么?明明已有了闵姗,还总来撩拨她的心。她看他是不知羞耻,多情到滥情!
    她不想同他计较许多,直截了当地说:“一直住在王府叨扰,我觉得很不好意思。王爷的大恩大德,我也一直想全力以报,奈何一直不知该如何做。要不这样,您说吧,我能为您做什么,我都照做。”
    他说好,“过几日我要随圣驾秋猎,你同我一起去罢。”
    她点头应是。
    他心情大好,双手捏上了她的脸蛋,扯着她的脸皮警告道:“记住你说过的话。如果你敢再言而无信,那我可就强取硬夺了。到时候你可不准跟我闹,不准偷跑,也不准伤害自己,听到没?”
    他手下力度虽不大,但她的脸却被他捏扯的几乎变了形。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口齿不清地说:“我知道了,你放手。”
    他耍无赖,“我就不放,你能怎么着?”
    ……
    秋猎的地方叫密林。帝王出门声势浩大,皇帝乘坐的最高规格的大驾,四周警卫极其森严。由太仆卿亲自驾驭,大驾两侧由左右大将军护驾,紧随大驾的是进军的将领和宦官,在这些护驾官员的外围则分布着多队禁军的骑兵和步卒。
    走在仪仗最后的是后卫部队,整个出行仪仗场面看起来相当气派恢弘。据说出了城后仪仗人员就会精减,那些个为了讲排场好看的统统撤了,只留下侍卫人员。
    陆予骞因腿伤缘故,没有像其他亲王一样骑马隧驾。他和言语共乘一辆车,车里相当宽敞布置考究,茶点果品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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