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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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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谏无奈,也不管她洗没洗手了,说:“你还小,不懂男女之事,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我为何会这么做了。”
    许是祝谏这话说得祝繁心不服口也不服,心想她哪里小了,人家云妹儿就比她大了两个月现在都当娘了,她还小,小个屁啊!
    所以在祝谏刚说完这话后她就很不服气地白了他一眼,说:“谁说我不懂男女之事了?我也有喜欢的人。”
    话一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不自在地转了转眼珠,起身要去厨房。
    “等等,”祝谏一把拉住她,蹙眉看着她,“你方才说什么?你也有喜欢的人,谁?”
    少女怀春这事儿他不是不懂,但谁叫自家这位性子跳脱,之前还跟那祝韶风不清不楚的,实在让他放心不了。
    祝繁面露不耐,扯了扯自己的手发现没扯出来,于是没好气地瞪了祝谏一眼,说:“我瞎说的,别放在心上。”
    “繁儿!”祝谏却是不依,明明是个病人,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一把将祝繁给重新拽到了凳子上坐下了。
    祝繁想发火的,但一看他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自是想起他受这伤是为了谁,难免就气短了。
    祝谏又问:“说,你刚才说的那喜欢之人是谁?”
    祝繁一听就不懂了,“你管那是谁,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成了。”
    闻言,祝谏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我想的那样?你以为我想的那样是什么样?”
    祝繁抠着手指头不说话,祝谏见状面露愁色,“繁儿,我没有别的意思,便是怕你再识人不清,怕你吃亏,先前的……唉!”
    想说先前的祝韶风吧,但心里实在厌恶,说不出口。
    祝繁见他竟然难得的没有说他的大道理,心里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本想说不会的,但想了想后她却忍不住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第二百五十章 诚实,我这辈子就要嫁他
    祝芙端了汤又进去了,祝繁收起视线看了看祝谏,不自在地说:“那人,你见过的。”
    结果祝谏很不给面子的说:“这村里谁是我没见过的?”
    祝繁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说:“就是你上次说不能跟他没大没小的那个人,送我回家的那位,这下够清楚了吧?”
    说完,趁着祝谏思考的时候起身就往厨房走,边走边忍不住想,她本来没打算在事情发生之前让其他人晓得她跟那人之间的事的。
    但想想人三叔都已经把她带给祝老爷子他们认识了啊,她为什么还要把人藏着掖着,弄得她家三叔有多见不得人似的,反正不管谁同不同意,她只需要通知他们一声就对了。
    “你给我站住!”
    正撩开厨房的帘子,身后就响起了颇具震慑力的一声,惊得走到门口端饭出来的荷香差点把碗都给摔了。
    祝繁身子一震,心道了声“我就知道”后回头看他,“吼什么,我又没聋。”
    说着,还煞有其事地掏了掏耳朵。
    祝谏气结,忍着心头气指着边上的位置,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说:“你给我过来。”
    祝繁就没想过他会就这么算了,撇了撇嘴后从荷香手里接过两碗饭顺便端了过去,然后一屁股坐回位置上。
    这段时间以来祝谏已经习惯她这没规没矩的样儿了,且现下也没心思去计较这些,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别告诉我你说的那人是祝家三少爷!”
    他咬牙切齿的,可见其忍得有多辛苦。
    祝繁毫不避讳地点头,“怎么就不能是他了,就是啊。”
    “!”祝谏险些一口老血喷出,随即气急败坏道:“还‘怎么就不能是他’,他……他……就不能是他!”
    许是他很久都没有跟祝繁置过气了,所以出来的荷香跟祝芙都被他这样给吓到了,祝芙连忙坐下来问:“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繁繁,你又怎么惹爹生气了?”
    祝繁没心思理她,撇了撇嘴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祝谏越看她这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越冒火,桌子一拍,怒道:“我不准,你最好给我断了念想,否则从今以后就在家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祝繁也冒火了,筷子一扔,呛过去:“我告诉你不是为了你准不准的,还是告诉你一声,只要我想出去,你以为你拦得住么?”
    祝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她的手指都在颤抖,“混账!你……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谁你还知道么?!”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祝繁梗着脖子说,“别想拿他是我长辈来压我,我们之间连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不就是一个称呼么,置于这么吹胡子瞪眼的么?”
    此话一出,祝芙就算了,荷香可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却也是跟祝谏一样,没想到真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在祝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荷香就忍不住问了:“姑娘,你真和那三少爷……”
    “是,”祝繁是铁了心要把两人的关系让家里这几个人知道了,不等荷香问完就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了。
    “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惹着谁了,要说辈分,大不了我不喊他三叔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俩生在这祝家村,换做在别处,他们就该是陌生人,压根儿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了,麻烦。
    “混账!”祝谏气得伤口隐隐作痛,怒骂道:“什么叫两情相悦?他会喜欢你这小丫头的片子?你别给我尽找些荒唐的理由,他是你三叔,你不能……”
    “我怎么就不能了?!”祝繁“腾”地站起来,瞪着自家老头,说:“不能不能不能,从小到大你总说这也不能那也不能,那你告诉我,我究竟能做什么?我说了我不是小孩了,他怎么就不能喜欢我了,怎么就荒唐了?三叔三叔三叔,以后我不叫他三叔了还不成么?!”
    “繁繁,你别……”祝芙想劝,奈何手才伸过去就被她给推开了。
    祝繁抿紧了唇看了看还没从她的怒吼中缓过来的男人,接着说:“你就知道吼我,就知道骂我,你关心过我什么,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他对我好,比你对我好得多,我就是喜欢他,就是要嫁给他,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
    说完,她没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跑了出去。
    “姑娘!”荷香追出去,却没看到人的影子。
    祝谏原本心火蹭蹭往上冒,但脑子里却一遍遍浮现祝繁说这话时的样子,犹如一盆水“刷”地浇了上去,连最后的火苗都给灭了。
    眼见着荷香回来,祝谏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她,问:“荷香,你早就知道她跟祝三少的事了对么?”
    好几天以来,这还是他头一次主动跟她说话,荷香惊得浑身一僵,好在很快回过神来,站在边上摇了摇头。
    “不知道,只看她跟祝三少爷关系还不错,没往那方面想。”
    荷香这话说得可是比金子还真,怪物事件之后她就问了一次就没问了,祝繁当时给的答案是否定的,而且这期间也没见她跟祝三少有什么苗头。
    倒是偶尔见过两次,却也只是点头打了招呼就算了,看不出什么暧昧,所以荷香会这么认为也是情有可原的。
    祝芙不知情,眼下听了这么一会儿也听出了门道,不禁皱了眉,说:“繁繁跟祝三少?这怎么能行?他们一个长辈一个晚辈的,可不能整出事儿来让大伙儿看笑话。”
    说完,她把视线转向祝谏,等着他说话,但对方却只是把眉头皱得紧紧的,不发一语。
    荷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儿了,按理说他们家二姑娘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没办法的是他们不是陌生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辈分就摆在那里,就算他们自家人不在意,别人呢?别人可不会这么想。
    眼见着桌上的饭菜就要凉了,祝谏也没什么心情,抬头看了看荷香后起身往屋里去,说:“荷香,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荷香又是一惊,心里不是滋味,但想到事关祝繁,还是咬牙狠了心跟着进去了。
    祝芙想再说什么的,然而看她爹脸色实在不好,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坐在位置上琢磨着祝繁跟祝三少之间的事。
    琢磨了一会儿后她决定还是出去找到人把这事儿给问清楚了再说,这么一想,她当即就起身朝屋外去了。
    屋内,祝谏把荷香叫到=进去后便在书桌后坐下,抿着唇一脸凝重地看着她,问:“你怎么看?”
    “啊?”荷香没想到他一来会问这个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叫她怎么看啊,这件事她有说话的资格么?她……
    还没想完,就听男人在那头叹了声气,说:“我知道你跟她向来关系好,但这件事非同寻常,想必你也不想她把路走歪了,你且说说,就她跟祝三少这件事,你如何看?”
    这是摆明了要让她说她的看法了。
    荷香心里犯难,想了一会儿有些艰难地对上他的视线,说:“这不是走歪不走歪的问题,我跟先生你也一样不敢相信,但……但如果真像姑娘说的那样这辈子就认定了那么一个人,依着她那性子,你就是管也管不着啊。”
    不怪荷香说了这么个大实话,实在是那丫头的性子使然,平时的小吵小闹就算了,但若她真认真起来,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儿。
    祝谏也深知这点,奈何此事他是不管不行,于是道:“管不管得着是一回事,管不管又是另外一回事,那是她叔,她就不能做出这种事来,这让别人晓得了如何看?你真信祝家那三少爷会喜欢小混蛋那些话?”
    反正他是不信的,人那么一个斯斯文文的人,会喜欢一个跟猴儿似的黄毛丫头?
    荷香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把火气给压下来了,但想想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尽管她自己也没消化这件事,但想想后却还是想为祝繁说话。
    于是想了想后她说:“不好说,不过之前见的时候那三少爷的确对姑娘挺好脸色的,姑娘受伤也是他紧张的,先生你书屋里的画也是姑娘从他那儿得来的,反正看上去那三少爷是个顶好的人。”
    “所以啊,”祝谏愁道,想说就因为他是个顶好的人,所以他才不会相信他会喜欢上自家那冒冒失失的小丫头。
    不过这话他最后没说出口,自己家的孩子到底是损不出口,而且近段时间小混蛋的表现还是挺好的。
    荷香不懂他的意思,只以为他在说不同意祝繁跟祝三少的事,忍不住说道:“既然姑娘说了这话,现在又在气头上,想想一时半会儿你俩也说不上话,不如就请那祝三少上门一趟,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吧,你看怎么样?”
    闻言,祝谏凝了凝眉,抿着唇思索了片刻,后道:“就是要聊,也断不是让人上门来的,先把饭吃了吧,下午你跟我去一趟祝宅。”
    第二百五十一章 管教,他是个病秧子……
    荷香一听这话便知道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心里却惊讶于这人的态度转变,但要是能好好地把这件事给解决了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所以说了声“好”后就打算出去,只是才转身,身后就传来男人的声音,“荷香,你……”
    荷香一僵,双脚跟生根了似的走不动了,站在那好一会儿也没能回头。
    祝谏看着她的背影,动了动唇,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自然也不是滋味,想了想便道:“天越来越冷了,注意多穿些。”
    说完,屋子里就陷入了莫名的安静。
    但就是这么一句话,便让背对着他的人当即红了眼,喉咙堵塞着,却不敢让他听出异常好,愣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憋住,点了点头说“好”。
    祝谏看着她出去,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真是,他自己的事都未曾解决得了,又有什么资格去管那丫头的事呢。
    孽缘,真是孽缘啊……
    祝芙是在他们家红薯地找到祝繁的,找到人的时候她正拿着小石头往空了的地方砸着泄愤。
    自从上次她为了祝华说情后他们姐妹俩已经很久不曾单独说过话了,此时见着,心里难免别扭,祝繁在看了她一眼后也只喊了一声“姐”就完事儿了。
    祝芙心里不自在,但再不自在也得上去说话,毕竟这事儿在她眼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自己这妹妹真跟那祝家的三少爷有什么事,那他们家就会再次成为笑话。
    所以想了想,祝芙走到祝繁身边就着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上来便看着她问:“你真的跟祝三少在一起了?”
    闻言,祝繁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又从边上一堆石子里拿了一颗出来狠狠地砸到田里去,“嗯”了一声再没说别的。
    祝芙对她这样的态度多少心存不满,但却没说出来,只皱着眉说:“繁繁,从小到大爹是没管过你,但他现在对你是没话说的,你不能总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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