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所谓的造神计划听着好像是要造福全人类，实际上就是一张空头支票。”厉昕纬淡淡地说，“我和安瑟斯掌握的信息不尽相同。正如你所说，在我们不知道的过去，这个计划有没有实行过呢？我们谁都不知道。我以前没想过推动计划，但是现在安瑟斯已经开始了，由不得我选择。”
    最坏的打算就是，这次的造神计划依旧是未来那群人的牺牲品。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韩湛说，“如果有一天，我希望你能保护好灵儿，别把她也卷进来。”
    “一定。”厉昕纬点头，凤眸里闪过一缕暗茫，“开启大门的钥匙已经失落了，在找到钥匙之前，一切都是空谈。”
    韩湛点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厉昕纬比他知道的远比他说得更多，他在隐瞒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是普通人能不能转化，什么时候转化，都不在韩湛考虑范围之内，既然厉昕纬已经答应他不把灵儿牵扯进来，其他的他都不关心。
    “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厉昕纬说，“灵儿身上曾经弥留了一股能量，她在梵城的时候也是靠那股能量保住了命。我一直没弄清楚来源，但是我记得，韩叔叔也是异能者吧？”
    “......”韩湛沉默了一会儿，默默地说，“是，父亲是防御性异能者。”
    厉昕纬没有太多惊讶：“那应该没错了，韩师兄，韩叔叔是可能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漠视你和灵儿。”
    “你想说明什么？”韩湛反问。
    厉昕纬淡淡地说：“即使灵儿不说，相信你也能看出来她渴望父母亲情。只是时间远了，年岁渐长，再加上她失踪的那段经历，她和韩叔叔雯姨不知道怎么亲近。同样的，那两位想要弥补也没有办法。”
    韩湛“呵——”的一声笑了：“弥补？我们早就过了渴望父母怀抱的年龄了。”
    “是吗？但是别人有的我希望灵儿也有。她刚满20岁，还是个孩子。”厉昕纬淡淡地说，“这件事我还没和灵儿说，我会在订婚宴之前告诉她。之所以现在告诉你是为了你给时间想清楚。”还有就是根据你的反应来决定什么时候告诉灵儿。
    韩湛明白他的意思，又是一阵沉默，才听他沉声说：“你自己决定吧。我和他们的关系不可能缓和了，维持现状就很好，但是灵儿不一样。正如你所说得，她还小。”还有就是，灵儿是女孩子，所以小的时候可以被母亲抱在怀里。而他，因为是男孩儿，所以从小被教导自立自强，不能整天粘着父母长大了也渐渐明白了，其实不过是他父亲不想让他占据母亲的怀抱。
    再后来，灵儿稍大了一些，父母出去环游世界忘乎所以，灵儿才渐渐生了怨气。
    他和灵儿，到底是不一样的。那点期待，早就在日复一日的忽视和忍耐中消磨没了。所以即使现在知道了父母不是不爱他们，心里也没什么感觉了。
    厉昕纬不置可否，安慰道：“至少他们还在不是吗？”人在就有希望，不像他，连怨恨的对象都找不到。
    韩湛抿了抿唇，“倒是没想到你也会安慰人。”的确，和厉昕纬相比他还是幸运的，至少父母尚在，恩爱如初。
    “你这次来f国的目的，不仅仅是见我一面吧？”厉昕纬给韩湛倒了一杯酒，淡淡地问。
    “当然不是，我没有那么闲。”韩湛摇头，厉昕纬来f国之前和他通过电话，提了影视城后续合作问题，知道他要来f国，韩湛才提出见面的，“谈一桩生意，正好在f国。”
    厉昕纬没有再问。
    ......
    华夏，京城徐家。
    徐既明的婚礼只剩下一个多月，现在没有太多说法，双方家长为了让两个即将成婚人培养培养感情，把两个人下班后强行凑到了一起。
    今天的晚饭是在徐家吃得，徐首长对这个未来儿媳妇很满意。
    其实他更想给徐既明找一个从政的儿媳妇当贤内助，但是他清楚儿子终有一天会坐到他这个位置上，没有一个强大的岳家恐怕不好走。
    二来，汪姿颖之前一直在洛城军区，和既明有过交集。
    三来，汪姿颖身上有几分燕绥的影子，既明看了兴许就不会那么排斥了。
    徐首长很快就吃好了，交代了两句就离席，那时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徐部长。”徐首长刚直走，汪姿颖就撂下了碗筷，他是军人，吃饭要求速度，但这是在徐家，他不好提前离席。
    徐既明抬起头，有些歉意：“吃好了就出去走一走吧，难为你了。”他不喜欢汪姿颖，汪姿颖而不见的喜欢她。
    转身，徐首长不知何时已经下了楼，可能是听到喜人说汪姿颖要走下来送一送，但是没有来得及。
    父亲真的很满意汪上校，徐既明想，这样的待遇是燕绥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走了？”徐首长叹息一声，“姿颖这孩子雷厉风行，有点老汪年轻时候的样子。”
    “嫁给我，委屈汪小姐了。”徐既明说，“我没想过汪伯父会同意。”
    徐首长说：“我也没想到，只是让老汪去问问孩子的意见，没想到姿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可能在这就是缘分吧，之前老汪要给姿颖介绍男朋友，姿颖没同意。现在的和她年假相仿的都已经结婚了，姿颖看不上年纪小的，要不然不能轮到你。”
    徐既明犀利一阵怪异，年纪小的应该比二婚的好吧。心思一转，徐既明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娶汪姿颖是他抱住燕绥的妥协，他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既明，你快要30了，像你这个年纪的还没有孩子的整个大院也只有你了。”徐首长语重心长地说，“姿颖已经调回京城了，挂了个清闲职，结婚以后有些事要抓紧了。”
    “我知道了。”徐既明说。答应是答应了，但是让他现在和别人结婚已经勉强，生孩子.....真的没想过。
    徐首长皱眉：“你心里想什么爸知道，过去的事接壤她过去吧，既明，人要向前看，你去了姿颖就要对她负责人，心里不能再想别人了。”
    “我明白。”徐既明低着头，掩盖了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
    徐首长点到即止，知道多说无益，还是要靠既明自己走出去。
    ......
    汪家。
    “颖颖，和小徐相处的怎么样？”汪母笑盈盈地问。
    “还好，徐部长温润有礼，没有什么问题。”汪姿颖没有什么表情地说，“您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啊，对了。”汪母这才想起来，从茶几上的抽屉里拿出四个盒子，“这是今天上午你不在家的时候小徐送亲自过来的，说是婚事仓促，趁着结婚之前把小定补上。”
    盒子里是一套翡翠首饰，汪姿颖不懂这些，但事实也能看出价值不菲，小定也叫文定，相当于订婚。现在讲究的没有那么多了，而且试炼引，她真的没想到徐既明居然还有这份心。
    见汪姿颖沉默了，汪母迟疑了一下问：“颖颖，你实话告诉妈，你是不是喜欢小徐？”之前怎么让这丫头找男朋友她都不同意，现在一提徐既明立马就同意了。她是女人，想得比丈夫多，以怀疑就想起了六年前徐既明调任洛城，颖颖很快就申请去洛城驻守，任凭老汪怎么说都不听。结果人家回京城了二话不说就同意回京......
    汪姿颖抿了抿出你，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小时候就喜欢他，当时我和爸爸在地方，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但是我一直都......”
    “那你去洛城也是为了小徐？颖颖，当时小徐是有妻子的啊！”汪母大惊失色。
    “我知道！”汪姿颖皱眉，声音拔高，“妈，我只想和他待在一个地方，在洛城五年，我只见过他两次，都是因为公事。我从来没想过破坏，更没想过能嫁给他！”
    这话倒是真的，他以前对燕绥那么好，谁能想到会离婚呢？他们离婚无声无息，知道徐首长开始为徐既明物色新的妻子，她才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但是还没等到汪姿颖有所行动，徐首长就找到了父亲。父亲和她说得时候，她用尽了全部力气才压制住了内心的狂喜。
    那一瞬间，汪姿颖想到了这些年的暗恋，想到了听说徐既明如何宠妻时的心酸，最后想到燕绥层出不穷的手段为他心疼。
    他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不被珍惜呢？
    即使现在他还是忘不了燕绥，汪姿颖也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不是她也会是别人，她有一颗真心，会对他好。
    “小徐这个人各方面都不错，除了前些年被一个北京不清白的女人迷昏了头。”汪母叹了一口气，“你既然不介意她有过一段婚姻就看开点，爱他也不要让他知道，先说出口的人就输了。”
    “我记住了。”汪姿颖点点头，她没谈过恋爱，能听取的经验都来自于母亲。
    汪母知道自己女儿是个聪明人：“我和你父亲原本不打算啊让你联姻的，有你叔叔伯伯家的哥哥们顶着，爸爸妈妈怎么都能护住你。”
    “我知道，是我任性，让爸爸妈妈操心太多了。”汪姿颖低下头，她从小不善言辞，很多话没办法用言语表达出来，但是父母的爱她都懂。
    汪母拍了拍肩膀，终于有了一种女儿要出嫁的感觉：“来，看看婚纱吧。”
    “嗯。”汪姿颖被母亲拉着坐下，看着婚纱本子，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妈，我我太懂。”他只有下时候穿过裙子，长大了一一直混在部队里，上次穿裙子都不知道是多少年的事儿了。
    “我是认真的，妈。”汪姿颖严肃地说，“即使我很嫉妒也不得不承认，燕绥时个随性坚韧的女子，我很羡慕她。”
    汪母拍了拍汪姿颖的肩膀，感叹道：“小徐能娶到我的宝贝女儿是他有福气。”他是做母亲的，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向着在自己的女人，再加上之前对燕绥的偏见，说话就有点不客气。好在女儿性格像老汪，刚正直率，知世故而不世故，让她这个母亲很骄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