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霸看起来虽然不够友善，但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来。
    “有证据吗？”
    “没有直接证据，但其他人……”
    其他人都没有他可疑。
    他们是这么想的。
    但周谨知道，除了李霸，还有一个人很可疑。
    比李霸更甚。
    李霸是研发小组的成员，除非有私底下交易，否则泄密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并且从出事到现在，前后已经间隔了一个礼拜，他仍没有一点离职的迹象。从涂漾口中，周谨还了解到，在最近的研发阶段中，李霸虽然被孤立，但进度并没有比其他组落后很多。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要么李霸是个专业级演员、还有尚未完成的“任务”因此继续苟且在叶立公司；要么李霸根本不是那个泄密人。
    她能看出来，叶立一定也早已察觉。
    到现在为止，事情都还未盖棺定论，是不是说明，叶立没有失去对李霸的信任？
    如果在叶立眼中，李霸不是泄密元凶，那……
    另一个嫌疑人……
    更可疑的……
    和叶立公司没有任何利益关系……
    拿到数据后可以立即走人，没有一丝牵挂地离开……
    更重要的是，除了叶立，没有人知道她知晓这组数据……
    一切都可以悄然无息地进行……
    那个人，就是她。
    周谨头痛地闭上眼睛。
    “你怎么了？”
    涂漾担忧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砰砰砰。”
    “进。”
    敲门声打断了周谨的回答。
    门打开的一刹那，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李霸？
    也许是风声太盛，与第一次见面的热情捧场相比，办公室的所有学生在此刻都没有一个人对他的到来表示任何的欢迎。
    甚至连普通的问候都没有。
    “霸哥，站着干什么？涂漾，倒水。”
    也许是因为同样处于“怀疑位”上，周谨能感同身受地体会到此刻李霸的心情。
    无论如何，在没有实锤的情况下，跟随大流去怀疑一个人不是周谨的作风。
    再者，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李霸何尝不是一个替她挡刀的存在。
    假如叶立给她的资料被众人知道，那么此刻在风口浪尖的一定不是李霸，而是她。
    因此周谨对待李霸不但没有反常的冷漠，反而是比第一次更甚的热情。
    涂漾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起身去给李霸倒水。
    小辉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突然钻出来。
    “霸哥早！”
    亲切地跟他打招呼。
    一时间，办公室里形形色色的目光都暴露在空气中，毫不遮掩。
    李霸的神色有些退缩。
    周谨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不安。
    “坐吧。”
    李霸在这里本有自己的座位，周谨直接让他坐到了她的位置上。
    态度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小辉的直属领导是k神，k神和李霸因为泄密导致的不和早已传遍整个公司。
    此刻小辉热情的态度不禁让在场的学生们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近期一切对李霸的指责都是空穴来风。
    现场的氛围这才有所缓和。
    小辉对上涂漾的眼神，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涂漾别过眼，为李霸端上泡好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