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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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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秋宁自认二人的感情纯洁无瑕,不掺杂任何利益。听了这话,满脸不高兴:“奶,依我看,你还是见识太少。门当户对的观念在你心里根深蒂固。古时也有出身庄户的姑娘成为一国之后,我怎么就不能成世子妃了?”
    柳纭娘不客气道:“确实是有这种奇女子,可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李秋宁一仰脖,傲然道:“我自是不同的。”
    *
    柳纭娘收拾东西花了好几日,李秋宁的婚期太近,她还没走,霍联南已经来接人了。请的是县城最好的迎亲队伍,吉服也是最好的。
    村里人眼中,这场婚事花销巨大,诚意十足。都觉得李秋宁命好,遇上了良人。
    但柳纭娘见识过真正侯府世子的婚事,说实话,就这……还不如人家纳个宠妾来得隆重。
    胡氏着一身暗蓝色的绸衫,梳着高高的发髻,可她肌肤黝黑,又不习惯衣衫首饰,动作间僵硬无比,怎么看都挺怪异,乍一看,像是偷了别人的衣衫。
    李秋宁被接走,胡氏又哭又笑,欢喜不已。
    翌日,不待胡氏的亲戚前来巴结,世子的人到了,在杨氏姐妹和村里人羡慕的目光中,接她一起启程去京城。
    胡氏临走前,还拜别柳纭娘:“娘,儿媳这一去,大概以后都见不着了,大富是您儿子,您害了他性命,我们不好与您计较,只希望日后您别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
    柳纭娘掏了掏耳朵:“我害他?放利钱逼死人这事,我不止提醒过一两次,你们非不听。对了,这件事情是你们俩商量着干的,论起来你也应该有罪才对……”
    闻言,胡氏心虚不已,她确实知道李大富放利钱的事,实则还是她怂恿……在这个即将跟着女儿去京城的关头,可千万别出事。当即也不敢回嘴,飞快上了马车。
    她走得干脆,除了新置办的首饰,什么都没戴。杨氏姐妹破门而入,为了那点东西争抢不休。
    柳纭娘也紧接着搬走,短短几日,院子里的人只剩下妯娌二人。
    女子独居,难免被人议论,加上李家的这些稀奇事,杨氏姐妹扛不住,她们没有如李秋宁一般能干的女儿,根本就不敢去京城,实在受不了流言蜚语,干脆托了人帮她们说亲。
    村里再嫁的女人挺多,独居没有拖油瓶跟着的女子再嫁最容易,但是,二人之前对婆婆的做法好多人都知道。两人又实在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真正厚道的好人家根本看不上二人。
    最后,二人都嫁得不太好。
    杨氏最着急,她娘家靠不住,甚至还可能拿她换银子,她很快就松了口,嫁给了一个家中没有长辈的鳏夫。那家里四个孩子 ,家中穷得揭不开锅。这是唯一一个不嫌弃她名声愿意娶她的男人。
    小杨氏娘家挺疼她,但议论她的人太多,杨家都受了影响,很快把她嫁去了镇上。听起来是不错,可镇上也不全都是富人,她婆婆怕她以后不孝顺,平时没少使唤,一门心思要把她压服。
    有了对比,二人彻底看明白,在李家的那些年虽然苦,但没有谩骂,而现在,除了苦之外,还有谩骂和嘲讽。前者把她们当成了人,后者,只当是苦力和可发泄怒火的玩意。
    二人悔得无以复加,却已经晚了。
    *
    柳纭娘在县城里早就准备好了宅院,她安顿下来后,去了书院一趟,告诉了几个孩子家里发生的这些事。
    柳纭娘对待几个孩子向来不错,读书明理,他们也都明白,自己双亲的做法是大错特错。落到如今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伤心低落难免,但留给他们都时间不多,读书不易,书院中的孩子都很认真,他们若是不小心,就会被人落下。
    李秋义有些灰心:“奶,爹做了那些事,我日后大概不能科举,要不,我还是回去帮您。这里花销太大了……”
    “安心读书,银子的事我会想法子。你们谁也不许有回家的念头!”柳纭娘语气不容反驳,又缓和了语气道:“至于科举,我已经打听过,像你们这种情形,需要比别的学子多找五人做保,其中两人为秀才,三人为举人。我会想法子的,你们最要紧是读好书。否则,就算有了机会,也同样会落榜。”
    听着她沉稳的语调,慌乱的几个孩子渐渐静下心来。
    读了书,也和同窗聊过。他们知道商人低贱,想要请动秀才举人,基本不太可能。
    祖母为他们付出了很多,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话。
    接下来,柳纭娘一心扑在在生意上,偶尔抽空去看看几个孩子,观察一下有没有长歪。
    接下来一年,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遍及周边几个府城,她已经成为了县城的名人。
    关于她身上发生的事,不少人暗地里议论。但是,少有人说她不对。
    因为,比起李家那些奇葩的事,更出名的还是她做的善事。她帮助了不少人,专门修建慈安堂,收留无家可归的老人和孩子,也愿意接纳那些被夫家苛待的妇人。
    最出名的,还是她买下高产的作物种子,送去周边各贫困的小镇和村里。
    她做善事不计银钱,大人好几次嘉奖于她。因为此,别的商人也从里面看到了拔高自家身份的机会,引得不少人纷纷加入。一年后,凡是提及慈安堂堂主,就没人不知道夏桃子。
    书院中,一开始那些孩子不知道李家兄弟身上发生的事,后来知道时,他们祖母已经成了大善人。因此,没有人因为他们父亲的所作所为欺负他们。
    只短短一年,他们就已不需要担忧自己能否科举。因为,只要祖母开口,城里的读书人都愿意为他们作保。
    现如今的柳纭娘一心扑在生意上,平时挺忙的,这一日傍晚,她做马车回府,刚准备进门,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喊。
    柳纭娘回头一瞧,夜色朦胧中,只看得到那人蓬头垢面,似乎腿脚不便,不停地往她这边挪。
    她名下有慈安堂,专门收留这些人。这或许是找上门来求助之人,她缓缓上前,认出来是个女人,在那人三步远处站定:“你找我?”
    “是。”
    声音沙哑,像是粗沙划过光滑的青石板地面,听得人直想咳嗽。
    柳纭娘皱了皱眉:“来人,送她去慈安堂。”
    “不。我找你……”那人忽然扑了过来。
    柳纭娘往后退了一步,那人扑了个空,却还是往前爬,想要抓住她裙摆:“娘,是我……是我啊……”
    她哭喊着,又抬起头来。
    当看清面前人的容貌,柳纭娘心下一跳,边上的丫鬟吓得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
    面前的人一张脸满是伤疤,五官移位,纠结在一起看起来格外骇人。
    早已经不像是人的模样。
    不过,柳纭娘还是从她的眼睛认出了来人。
    这应该是胡氏。
    96.偏心婆婆(完)     边上丫鬟反应……
    边上丫鬟反应过来后, 生怕地上这丑陋的人伤害自家主子,扑上前来拉人。
    柳纭娘一愣间,已经被丫鬟拉退了一步。
    胡氏见状, 急忙往前爬,哭嚎道:“娘,您别不认我啊……我是秋宁她娘……”
    柳纭娘推开丫鬟, 垂眸看着地上的人:“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问还好, 这一问, 胡氏登时嚎哭起来, 声音悲戚无比,浑身颤抖不止, 眼瞅着就要晕厥了一般。
    丫鬟看到是熟人, 左右观望了一圈, 试探着道:“主子,这人多眼杂,不合适说私事。”
    柳纭娘想到什么,忽然笑了, 道:“把人带进府。”
    胡氏松了口气,彻底晕厥过去。
    等她醒来, 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床铺之中,边上还有个丫鬟伺候。
    “您醒了, 奴婢去禀告主子。”
    没多久, 胡氏就看到了一身大红衣衫的婆婆信步而来, 若不是容貌一模一样, 她根本就不敢认。
    柳纭娘对上她震惊后又疑惑的眼,怡然自得地坐下:“说说吧,身为世子的岳母, 你怎么混得这么惨?”
    提及此事,胡氏来不及管婆婆身上的变化。总之,婆婆过得好,对她有益无害。想到这一年来过的日子,她恨得咬牙切齿:“那霍联南根本就没安好心。会娶秋宁,只是图她身上……”
    说到这里,她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一张脸乍青乍白。
    柳纭娘扬眉:“图秋宁什么?”
    “总之,秋宁身上有特别好的东西,那些世家大族都想要。霍联南娶她,正是为了那东西。”说到这里,她想到什么,恶狠狠道:“霍联南根本就不是娶,他是骗婚!他从来都没想给秋宁世子夫人的身份……”
    说着,她又嚎啕:“以前您劝秋宁的话我听说过,但那时候我以为秋宁身上没有值得世子惦记的东西,所以压根没当回事。娘,我错了,秋宁也错了……我们早该听你的话。”
    她趴在床上,哭得泣不成声。
    “娘,您救救秋宁……求您了……”
    柳纭娘好奇问:“她在哪儿?你们有去过侯府么?”
    如果没猜错,霍联南应该会把人藏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没有。”胡氏哭着道:“一到京城,他让我们住在郊外的庄子,说是回家安排好就来接秋宁入府,还说会重新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她,可我们一觉睡醒,已经被关在了地窖之中,再也不得出来……他就是个骗子。他从头到尾都是想要秋宁身上的东西。”
    按理说,这样紧要的秘密,霍联南应该不会让胡氏传出来才对。
    柳纭娘继续问:“你是怎么回来的?”
    闻言,胡氏打了个寒颤,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脸,喃喃道:“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原来,二人住的地窖着火,李秋宁被黑衣人带走,胡氏却被绑着动不了。眼睁睁看着火势往自己身上烧,好在给他们送饭的婆子想要进来救人……胡氏不想被人像猪一样圈养着,趁婆子不备,将人给打晕跑了出来。
    她脸上受伤,暂时离不开,就缩在了隔壁庄子的草里 ,没发现有人找自己。她才恍然明白,侯府的人应该是把那个被烧死的婆子当成了她。
    伤势稍微好转,她再也不敢留在京城那样吃人的地方,一路要着饭逃回来。说是去了京城一趟,实则连城门都没能进去。
    听完了她的经历,柳纭娘沉默半晌,问:“秋宁还活着么?”
    胡氏哑然。
    她颓然趴在床上,半晌才闷闷道:“她手中的东西很厉害,谁都不会舍得让她死的,她肯定还活着。”
    这倒也是,柳纭娘看着她乱糟糟的发,狗啃的一样,只有巴掌长,之前的那些应该都被大火烧了。又问:“她还在侯府么?”
    如果是侯府的人,也用不着放火又偷人。
    应该是霍联南不够谨慎,把这事给漏了出去,被对家悄悄把人抢走了。
    胡氏摇头:“娘,救救她吧。只要您能救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往后我都听您的!”
    母女俩之间早已生疏,自保都来不及,哪儿会拼命救对方?
    柳纭娘盯着她看,直把人看得低下头去,才问:“救回来之后呢?”
    胡氏对上婆婆了然的目光,总觉得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颤着声音道:“秋宁是我女儿,是您孙女,她落难了,我们就该想法子救啊!”
    “当初我就说过,让她好自为之。” 柳纭娘回想起李秋宁嫁人神那副得意的模样:“她让我不要找她,还说这辈子都不用见面了。”
    “她小丫头不懂事,咱们身为长辈不该与她计较。”胡氏声音沙哑无比。
    柳纭娘上前两步,凑近后看她的脸,道:“我名下有慈安堂,是县城的富商与我合办的,你可以去那儿暂住。对了,你两个弟妹都已改嫁,李家院子空无一人,如果你想回去也行。”
    胡氏低着头:“娘,我想看大夫。”
    柳纭娘早就看出来她身子不太对,颔首道:“可以,但是,你要尽快搬出去,我不会让你留在这里。”
    说着,转身离开。
    胡氏眼神里一片悲凉,没多久,有大夫拎着药箱进来,把脉过后又看她的喉咙,末了摇摇头道:“你还有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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