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耽搁，天色已经很不早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显得相对沉默。
    许言拧着眉头，受不了这份压抑，低声道：“那个，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一方面，是为了好歹转换一下气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打听点情报。
    “你都辞职了，还关心那些干嘛？”
    “你不是还在吗？对了，裕欣还好吧！”
    毕竟是他亲自挑的秘书。而且在公司，他们之间的流言本来就不少。
    现在他离开了，难保没有人会找池裕欣的麻烦。
    “早就辞职了！”
    “啊？”许言这可是第一次听说。
    立马，他就蹙起了眉头，眼中还隐隐多了一抹怒气。
    “也就是你走之后，人事部就出了调令，让她去辅佐张宇涵！”
    “那小子不是被赶出公司了吗？”
    “人家也没说要回总公司啊。现在，他是天河建材的老总！”
    “还升官了？”说着，许言眼神一眯。
    “算起来，的确是。之前在企划部是闲职，现在好歹也算分公司的老大了！”
    陈艺芳叹了口气，显然对于这次董事会的任命也意见颇深。
    不过，她就一个公关部经理，好像也没有反对的资本。
    “楚天河，这是准备扶持张系一脉，对姐姐动手了？”
    “那倒还不至于。现在公司的情况很不好！”
    “嗯？”许言没怎么听懂。
    “秀天集团并没有改变态度。不只是秀天集团，还有好几个投资商也都突然撤资。”
    “怎么会这样？”这就让他意外了。
    按理说，他都如郝业高的愿走人了，这场秀也该结束了才对。
    “只怕，现在楚天河和你是一样的迷惑。”
    撇了撇嘴，陈艺芳倒没多少幸灾乐祸。
    毕竟，天河也是她的饭桌。
    如今桌子都快被人给掀了，她当然也没法笑得出来。
    “张鸿梁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能力还是有的。现在公司情况不妙，楚天河不得不依仗那个家伙。而且，现在这情况，他们也没工夫来对付咱们！”
    “是有多不妙？”
    “要是还找不到资金，东南郊的项目便会率先停工！”
    “银行呢？”
    “这个行业你懂的，能抵的地皮、楼盘早就抵押了。就算还能搞点钱，也绝不会太多。最重要的是，现在银行的态度，也十分暧昧。”
    深吸了口气，陈艺芳用力揉了揉脑门儿。
    许言也不自禁地垂下了眼睑，露出了一抹思索。
    郝业高和楚天河真正翻脸，出乎他的预料。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那么突然。
    毕竟，为了打压、逼迫他一个经理，就搞那么大的动作，本身就有些奇怪。
    “难道，是我给了姓郝的那个理由，其实秀天一直都惦记着天河？”
    半晌，他才嘟嚷了一句。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样也好。那些混蛋，不吃点苦头，又怎么会长教训！”
    想着，他还咯咯地笑出了声。搞得一边的陈艺芳是满脸古怪。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姓郝的人还不错，不声不响就帮了我一个大忙！”